“你先出去吧。我累了。”
半晌，楊翰林纔開口，但是卻是下了一道逐客令！
“局長……”
事關我的恩人，我難以接受自己的詢問得到的是這樣的答覆。
如果說秦嵐得到了安息，那麼就算楊翰林對秦嵐什麼也不說，我也可以接受，但是我所見到的，卻是一個瘋掉的靈魂！
“我說了，我累了。”楊翰林看向我說。
他彷彿一瞬間老了十多歲的樣子，原本無論什麼時候都顯得精神的臉上此時卻佈滿了疲憊。
“我是……真的累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然覺得楊翰林的目光好似在懇求我不要再追問下去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楊翰林露出這樣的表情！
雖然我十分想知道，秦嵐生命的最後時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着楊翰林的目光，我卻不忍心對他追問下去了。
這樣的目光，一定是內心之中最深處，最不願意被人揭開的傷疤吧！
“抱歉，打擾了。”
從楊翰林的辦公室裡出來，我來到流雲子那，想要詢問一下江明的情況。
“如果說江明過去的靈魂是一陰一陽連在一起的話，那麼現在他的情況就是體內陰陽兩極完全攪在了一起。”
流雲子說着楊翰林現在的情況，不過這什麼陰陽的解釋，我完全聽不明白。
“不明白？”
我點了點頭。
流雲子搔了搔頭，看着周圍說：“怎麼跟你解釋呢？有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塊沒吃完的巧克力對我說：“打個比方，這巧克力是江明原本的靈魂，而惡靈的靈魂就是澆在上面的奶油。而現在的狀況呢。就好像巧克力融化了，跟奶油攪在了一起一樣，很難分辨出哪個靈魂是江明的，哪個是惡靈的。”
“前輩，你就別跟我說的這麼麻煩了。江明他怎麼才能治好？”我對流雲子問。
流雲子搖了搖頭：“沒有辦法治療，兩個靈魂融合了，江明現在就是惡靈，惡靈就是江明，只能看最後江
明的意識能否壓制住惡靈的意識了。”
“那我們難道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們現在能幫他的，就是給他一個安靜的空間，誰也別打擾他，然後就看他自己了。”
雖然說從幽冥島將江明帶回來了，但是我卻有一種什麼問題都沒有被解決的感覺。
江明需要他自己來戰勝體內的惡靈，而秦嵐的事情，顯然也從楊翰林的口中問不出什麼來了。
至於自己去翻檔案調查，我更是直接將這個想法pass掉了。
在幽冥島上的時候，悶葫蘆說過，他曾經查閱到過秦嵐的資料，不過秦嵐的資料都是經過塗改過的，根本不能相信。
悶葫蘆要調查資料，恐怕並不會走正規的渠道，而是直接黑進特緝組的防火牆，這樣都無法調查出什麼來，我也不會有什麼收穫。
不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可能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甚至可能比楊翰林知道的更加清楚。
我從支局出來之後，便直接來到了楊凌的家中。
從當初在公墓裡聽到他跟楊翰林的對話來看，陪伴秦嵐走過人生最後一段路程的人恐怕就是楊凌了。
不過這一次，楊凌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避着我，我從上午等到了午夜時分也不見他的出現。
就在我準備放棄離開的時候，他的聲音在窗簾投下的陰影之中傳來。
“你去幽冥島了？”
我看向那神出鬼沒的男人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的？”
“我嗅到了你身上有鬼魂的味道。”楊凌說着坐了下來，“如果你來我這裡，是希望我能幫助江明的話，那我還是之前的答覆。”
“不是爲了江明，而是爲了秦嵐。”
楊凌雙眼緊盯着我：“你想要說什麼？”
“我在幽冥島看到她了。”
“怎麼可能！”楊凌搖頭說，“不會的，她已經死了九年多了，早就應該進入輪迴之中了。”
“我說的是真的。”
“那她現在怎麼樣？有沒有談起過我？”楊凌彷彿十分激動，兩手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搖晃着我說，“一定是說了吧
。一定是有什麼話讓你帶給我吧！”
他此時激動的樣子，活像是一個孩子。
我搖了搖頭：“她的靈魂瘋了。”
“你說什麼？”楊凌的眼睛瞪的溜圓。
我將幽冥島上見到的秦嵐靈魂的狀況告訴了楊凌：“她臨死前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什麼她的靈魂會瘋掉？楊翰林不肯告訴我，你能告訴我嗎？”
楊凌好似回憶起了什麼讓他感到憤怒的事情，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彷彿要咬碎了一樣。
“秦陽，我會去幽冥島看看，如果你是騙我的，即便你有秦嵐的眼睛我也不會繞過你！”楊凌看向我說，他的雙眼如同憤怒的野獸一樣。
“等等，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告訴我呢。”我急忙抓住楊凌的肩膀。
“發生了什麼？”楊凌喘着粗氣，然後狠狠的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犧牲！”
他剛說完，我就感到他的胳膊上傳來一股巨大的斥力將我的手給震開，他腳下出現一團陰影，整個人沉了下去，徹底消失不見了。
犧牲？
什麼意思？
一個個就不能將話說明白嗎？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一個兩個的，都如同是禁忌一樣的不肯說出來。
我嘆了一口氣，這一次又撲了一個空。
楊凌去幽冥島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我轉身走出楊凌家裡，就在開車準備回家的時候，我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會有揭開秦嵐秘密的地方。
秦嵐的家！
是啊！
我一直都嘗試着直接從別人的口中得到過去的答案，卻沒有想過去調查秦嵐的情況。
雖然秦嵐的資料有很多都可能被塗改了，但是她的家庭住址應該不會錯的吧。
我急忙開車去了小羅家裡，想要調查秦嵐的資料，哪怕是已經被塗改過的虛假資料也需要支局長等級的身份才行。
我要調查的話，除非黑進網絡之中才行，而我所認識的唯一一個技術性人員就是小羅了。
只是不知道這個發明家是否對黑客方面的知識也擅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