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戰

布蘭達平原。

柔順的青草被微風輕輕吹拂,搖晃。

黃昏陽光照射下,青草泛有光澤,像鋪上一層金箔。

有人在草地上架起篝火,拿着黃泡酒碰杯。

夏日微醺,泥土芳香,肆意揮灑青春歲月,美好而浪漫。

戀人相伴,坐於草地,指着遠方靠近的兩座山峰,笑道:

“那兩座山,就像我們一樣。”

“是啊。”

兩人應答間,山峰突然沒了。

男人目瞪口呆:“這!”

女人還想開口,一股強風灌入她的嘴巴里。

轟隆隆!

遠方傳來轟鳴聲,像是山峰落下時的聲音,現在才傳達到來。

“那是什麼?”

戀人的同伴,突然發出疑問。

兩人回頭看去,只見天空中兩團火花正在不停碰撞。

嘭!

兩團火花忽而合作一團,陡然下墜。

火花下墜速度不快,但像是在極遠處而來……

到近,他們才發現那團火比他們的人還大。

“跑……跑啊!”戀人中的男人驚恐,連滾帶爬跑開。

被這種速度撞下的東西砸中,不死也殘。

嘭!

他們見到火團撞上篝火,篝火的燃燒木柴,瞬間被撞散一地。

與此同時,地面猛然一顫。

有人大聲問道:

“裡面是什麼?”

剛跑開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貪婪:

“不知道,不如過去看看?”

“我聽老人說過,聖殿聖使的兵器,就是用天外隕石製作的!”也有人動了歪心思。

分開的人,由於各種心思紛紛聚集在一起。

到了火團撞出的坑前,衆人看到裡面的事物,頓時傻眼了。

一個小男孩正坐在坑內,慢條斯理吃着麪餅,那麪餅似乎還是他們剛剛烤的。

跟小孩對立而坐的,是一個身穿黑袍的俊美青年,青年正一手抓着他們的啤酒杯,灌了下去。

“啊!”王暮喝酒後搖。

劇烈運動,喝上這麼一口溫啤酒,爽炸了。

“比蜂蜜威士忌差了點。”

王暮搖着頭,從懷裡摸出兩枚被打彎的金幣,放在坑裡,對火命道:“走,去另一個地方。”

從早上交戰黃昏,他明白了掌火使世界,超凡者交手的潛規則。

他們只能在無人地方交戰,一旦交戰所在地有其他人,他打向火命的攻擊,就會歪向世界的某處去。

而在無人處,他跟火命無限出手,攻擊都不會破裂空間,穿往其他地方。

兩人走遠,半空再次亮起火花。

黃昏一閃而過,眨眼來到黎明。

費爾曼城堡。

“伊萊特,讓人準備吃的送到我房間。”

正在城堡院子訓練的伊萊特,馬上回頭。

見到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王暮,他立刻單膝下跪。

“是,老師。”

伊萊特低頭瞬間,似乎看到王暮身邊有道似曾相識的身影。

他低着頭,眼睛上擡,以此來看看是誰。

“你的學生,連擡頭看人的勇氣都沒有嗎?”火命淡淡道。

王暮道:“伊萊特,擡起頭看。”

“老師,我……”

伊萊特連忙擡頭,看向王暮,正要解釋,但看到王暮身邊的小男孩,他瞬間愣住。

“聖使?”伊萊特失聲。

聖使模樣,與畫中描繪如出一轍。

“嗯。”

聞言,火命竟嘴角一翹,微笑起來,他指着伊萊特的身體。

“我不像你老師吝嗇,你註定走肉體爲主,焰爲輔的道路,這是超凡氣息,感受它,學會他,你將超越你的老師。”

一縷火焰,被火命從權杖頂尖推向伊萊特。

伊萊特吸了口氣,那縷火焰便被他吸入體內。

不久,伊萊特睜眼,氣息完全不同,他激動看了看火命,再看王暮。

王暮道:“還不快謝謝你老師。”

伊萊特一怔,“老……師?”

王暮笑了。

“他是我的惡念,也是你的老師。”

聞言,伊萊特驚爲天人,對火命下跪道:“多謝老……”

“停!”

火命阻止伊萊特的舉動,面無表情看着王暮。

“我說了你不是他。”

被王暮佔便宜,火命很不爽。

王暮笑着搖搖頭:“但你不可否認,我跟他是一樣的身體。”

火命冷哼一聲,進入城堡。

“弄點吃的,來點冰鎮蜂蜜威士忌。”王暮對伊萊特。

“是!”

從黃昏交戰到天明。

肚子餓了的王暮,發現兜裡的錢都被打散了,只好回來費爾曼城堡吃。

王暮房間。

沒有變化,裡面還多了兩大桶蜂蜜威士忌。

王暮隨意鋪了張毯子,給火命和自己倒了一杯蜂蜜威士忌。

“我們分不出勝負了,真不打算告訴我?”王暮抿了口蜂蜜威士忌,問道。

打了一天一夜,如果有人能贏,早就贏了。

但沒有。

兩人都像是打不死的小強,無法殺死。

火命小小的腦袋,晃了晃:“你殺死自己,我就會死,你不死,我不死。”

“那我還不想死。”

王暮笑了笑。

“你知道,我死你不會死,如果你足夠聰明你會想到該怎麼殺我。”

火命淡淡道:“你都知道我是你的惡念了,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麼容易的方法。”

王暮緘默。

他知道火命是他自己的惡念。

是結合主世界資料和火命之前製造給他的父親幻境,才知道的。

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懷疑,火命不是殺死陽光村的兇手。

因爲火命在父親幻境最後,說的是爲什麼,而不是對某個人恨意。

從心理角度去看,激動時說出來的話,往往是最真誠,也有可能是最虛僞的。

而火命說爲什麼時,他只聽出一個意思。

爲什麼拋棄我。

聖使無窮強悍,且在此基礎上,沒有任何神、聖、魔神等物降臨過。

也就是說,聖使,就是聖靈。

聖靈惡念,就是聖使的惡念。

王暮也是昨日進入教堂,看到火命的小臉蛋時,纔將所有事串聯起來。

“你認真告訴我。”

王暮說着,看着火命道:“你和我在這個世界,是不是爭奪什麼?最後你輸了,所以……你纔會被留在這裡。”

火命兩隻小手捧着杯子,沉默。

太陽被陰雲遮擋。

窗外傳來訓練聲。

萬物生長,光輝不存。

火命擡頭,澄澈的眼睛盯着王暮:

“你,聽說過掌火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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