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鎧甲的格斯三世行動很笨拙，只好換上綢衣帶王暮去見格斯一世。
若不是怕格斯一世知道孫子被累死，不肯將殺死不死鳥的方法告訴他，他早扛着格斯三世前往。
至於過去二百年，爲什麼格斯一世還沒死，他沒有想明白。
如果說火命跟他同根同源，他不死，火命不死。
而系統在他這裡，加速了主世界和掌火使世界之間的時間流速。
這種前提下，火命沒死很正常。
但格斯一世憑什麼？
“這就是我祖父的墓地。”
格斯三世指着墓園的中央。
偌大墓園，有專門澆花剪草，遮雨擋陽的人。
王暮掃了一眼，最終目光落在那塊寬兩米，高五米的大墓碑上。
“上面寫的是我祖父的戰……”
不等格斯三世介紹，王暮上前敲了敲墓碑，“有事問你，出來談談。”
格斯三世，懵了。
格斯一世於一百六十年前下葬，享年六十。
格斯二世在聖殿的幫助下，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壽，擁有一百二十多歲的壽命。
而他則是格斯二世老年得子，如今已有八十歲高齡。
他也想像格斯二世一般，再來四十年。
但他從未聽過，有人能活二百歲。
除了聖使。
“……”
大墓碑一動不動，毫無聲響。
王暮回頭看向格斯三世，格斯三世連忙轉頭看向別處。
格斯二世能活這麼久的第一宗旨就是不管閒事。
“你見過你祖父？”
王暮思考了一下，鋼鐵帝國皇室是三代單傳，而且是在很大年紀之下，穩如老狗的接承。
如果格斯三世見過格斯一世，應該多少知道相關不死鳥的事情。
“沒有。”
格斯三世搖頭，苦笑道：“我出生的時候，我祖父死了近一百年了。”
聞言，王暮也不再多說，雙手輕輕一推大墓碑。
大墓碑頓時向後倒塌。
倒塌之後，原先大墓碑的下方，竟出現一個孔洞。
孔洞之內，一名老頭正端着碗，錯愕擡頭，跟王暮對視。
突然。
老頭身影瞬間消失，碗筷原地墜落。
王暮雙手掰開孔洞，鑽了進去。
落地一看，這洞很是空曠，有多條四通八達的甬道。
桌上菜餚是東方菜餚，環視一週，牀鋪，木雕等等東西都有。
“出來吧。”
王暮開口，洞內回聲不絕，顯然這洞已經被開拓很遠。
“竟真的沒死。”
王暮疑惑，他覺得自己會從墳墓裡得到火命所說的方法。
現在一看，還真要從格斯一世的口中問出。
王暮走在洞內，看着被挖出一個個土質展臺的洞壁。
展臺上面，站着一個個栩栩如生，巴掌大的木偶。
這時，王暮在一個展檯面前停下，他看到展臺上的小木偶，那張小臉和伊萊特有幾分相似，但比較成熟。
“這是費爾曼的瘋狂火焰？”王暮問道。
“是紐特·費爾曼。”
王暮看向角落，一個老頭正站在拐角處，戴着一雙老花鏡，盯着他：“你是誰？”
“我是王暮。”
王暮笑道：“跟你一起並肩作戰的王暮。”
“呵。”老頭搖頭，“你這樣的人我看得多，當年榮耀之戰勝利，許多人都來假扮我的親戚。”
王暮哭笑不得，“我真是王暮。”
火命覺得他不是，老頭認爲他也不是。
有時候王暮都覺得自己是假的王暮了。
“不，你們有一樣的氣息，但你不是。”老頭雖然警惕，但似乎願意交流。
王暮也不想廢話，問道：“我想打敗不死鳥，我聽火命說，你有方法。”
“火命。”老頭思考許久，才緩緩道：“你說的是王暮的小寵物，火命？”
“是的。”
“他還沒死？”老頭驚訝。
“難道他應該死了？”
王暮一愣。
“榮耀之戰後，火命已經被王暮親手毀滅了。”老頭擡了擡眼鏡，皺眉道：“那小傢伙，還好嗎？”
“還行，就是喜歡跟你說一樣的話……說我不是王暮。”
“你的確不是王暮。”
老頭依然堅定。
王暮也不好反駁，只想知道怎麼殺死不死鳥。
當他問出後，老頭道：
“如果你想殺死不死鳥，你需要去集結人。”
“人？”
王暮不解。
“不死鳥需要時時刻刻緩解傷勢，一旦沒人供給信仰，不死鳥傷勢就會加快加重，然後死亡。”老頭道。
王暮疑惑，“讓我改變他們的所相信的東西？”
“不，是讓掌握所相信的東西，掌握不死鳥，不死鳥會死，但火焰不滅。”老頭耐心解釋。
王暮想詢問命運天秤，這到底行不行得通。
但靈液還沒凝聚到五十滴，他只好作罷。
對於格斯一世爲何知道不死鳥的死穴，他也不打算問。
也許這件事會扯到八歲以前的他身上，那時候就更扯不清了。
“你假死後，就一直在這裡呆着？”
有帝位不好好坐，來洞裡生活，他不懂。
“人類王朝一旦某個人坐的時間久了，便會產生內外分歧，正常退位，讓後繼者有望，這纔是一個有活力的王朝。”
王暮由衷道：“多謝。”
“不用。”
王暮得到想要的消息，也不拖延，就要離開。
忽然，他停下來，回頭看向老頭，“我跟王暮有什麼不像？”
老頭面露思索，答道：
“他很固執，做事一絲不苟，似乎要把事情往某個方向推進，而結果，他很滿意。”
“事情達到了？”
“也許是見到想要見的人。”老頭笑道。
王暮不語，從方纔進入的孔洞離開墓下。
老頭則轉身走到一個展臺上，看着眼前自己精雕細琢的一個小木偶。
小木偶面容有八分像小時候的王暮，但眼睛鋒銳如霜，眉極於天，顯不屑俯瞰之態。
“這就不是一個人。”老頭嘆氣，搖頭。
他抓起一塊木頭，開始雕刻。
不久。
一塊木頭上勾勒出小時候的王暮。
活潑可愛，笑容開朗，宛如夏日陽光般燦爛。
“這，纔是你啊。”
老頭製出一個展臺，將小時候的王暮木頭放到展臺上。
……
墓上。
“先生，你見着我祖父了？”見到王暮出現，格斯三世激動問道。
“見到了。”
格斯三世眼睛放光：“我要去問問祖父的長壽方法。”
王暮眉頭一挑，攔住格斯三世：
“這個我知道，不過你得用東西來換。”
“什麼都換！”格斯三世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