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薛淼淼同學這是身體虛弱,營養不良。
鍾浩天陰沉寂鬱的臉部抽了抽,沒有多言,守在小女人的牀邊。
她之前跟他說過,她的血對陰物有制約作用,卻沒有告訴他,會耗損她自己的身體,要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怎麼捨得她用傷害自己身體的方式去幫助其他人。
將她微涼的小手捂在手心,鍾二少的眉心緊抑。
薛淼淼沒躺多久就是轉醒,黑白通透的大眼珠子瞪着守在旁邊的男人,那深邃的眼底分明有自責的含義在裡面。
趕緊吐舌頭賣萌,嬌滴滴地喊一聲,“二少~”
眉眼含霜,鍾浩天緊鎖着她,“薛二胖,你別跟我來這套,你幫人會耗損自己的精力,這事兒你怎麼不跟我說。”
癟嘴,“我要跟你說你還允許我幫忙嗎?”
男人扔過去廢話當然不允許的表情,他疼她都來不及呢,怎麼能讓她有危險。
“那不就得了。”薛淼淼支起身,諂媚地貼上去,“我有這些特殊的能力都十年了,我知道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偶像劇裡那種聖母,所以一般情況下不會隨便幫忙的,只有對我重要的人我才耗費精力去救。”
“但是你傷害了自己的身體。”鍾浩天眸色沉沉,看着她,滿眼心疼。
薛淼淼纔不管,就着他沒有好臉色的臉吧唧一口,勾住他的脖子撒嬌,“平時不會這樣的,可能是沒有吃飽的原因,我保證沒有下次。”
“薛二胖!你亂蹭什麼,小心你手背上的針頭!”
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冷靜卓絕的男人,那一刻竟然慌得手忙腳亂。
一隻手摟住小女人的腰身,一隻手去穩住她插針的手。
果然針頭被她蹭掉了,瘦小的手背上腫起了一片青色。
“薛淼淼!”鍾浩天的臉頓時沉如濃墨……
薛淼淼抿脣,不敢去看他,可憐兮兮地低下頭去。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姜素素的事情解決了她高興,一下子沒控制住情緒。
“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鍾浩天輕輕戳了她的腦袋,讓人叫醫生過來。
薛淼淼其實不想在醫院掛水,事情解決了,她現在除了餓,其他任何想法都沒有,她就想吃大餐。
於是,她向鍾二少撒嬌。
“二少,這醫院的消毒水味兒好討厭,我不想掛水了,咱們出去吃大餐好不好?”
男人黑着臉不答。
“二少,人家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咱們出去吃東西好不好?”
男人依舊黑着臉不答。
“二少,薛淼淼要是餓死了可怎麼辦啊~人是鐵飯是鋼,對薛淼淼來說,吃三碗飯比輸十瓶這種東西還管用的。”
還是不理她。
薛淼淼繳械投降,只能等醫生過來給她扎針。
可是扎針的時候她故意亂動,那醫生紮了兩次都失敗了,可就算是失敗也不能說是病人的問題。
醫生的額頭上布了一層細汗。
“二少,薛小姐的血管比較細,不好扎。”
眉目霜凍,鍾浩天將冰消的眼神投過去,嚇得那醫生又是一哆嗦。
連忙改口,“不是薛小姐血管大小的問題,是我學藝不精,還請二少重新找個有經驗的醫生過來爲薛小姐服務。”
眉峰一抖。
“可以。”
醫生長舒一口氣。
“但是……”
醫生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紮了本少爺的女人兩針就想走?在你手背上扎幾針看看,是不是真的學藝不精。”
“二少……”
醫生不敢狡辯,取了消毒針頭就要往自己手背上扎,被薛淼淼喝住。
她的法子對二少來說果然不管用,薛淼淼苦哈哈地望着男人,眨巴水漾的大眼,“二少,是我錯了,不關醫生的事,是我亂動的。”
鍾浩天沒好氣地睥了她一眼,“那你還亂動!”明明是責備的話,卻被心疼蓋了風頭,蹙眉望着她被扎出三個小眼子的手背,又青又紫,忍不住探出手去撫摸。
小女人連連搖頭,催促醫生再給她扎針。
藥液慢騰騰地往那原本就發涼的身體輸送。
薛淼淼開始覺得冷,這種冷和冬天那種冷很不一樣,感覺很怪異,但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忍着,不敢和鍾浩天說,怕他擔心。
但握着她手的男人還是細心地發現了她的小狀況,“很冷?”
見被看穿,她老實地點頭,“醫院總是給人陰森森的感覺,陰氣太重了,所以覺得有點冷。”
鍾浩天瞭然,脣尾一勾,發出淺淡的聲音,“那本少爺給你加牀被子。”
“謝謝二少!”
男人起身那一刻,薛淼淼覺得他帥炸了,有個懂得疼人的男朋友可真好。
正樂着呢,發現某人在旁邊脫起了衣服。
薛同學有些蒙圈兒,訕訕問:“二少,你這是幹什麼?”說好加牀被子呢,不去拿被子脫衣服算什麼意思。
鍾二少笑得風輕雲淡,將自己脫得所剩無幾之後鑽到被子裡面。
單人病牀本身就不大,一個人躺着尚且寬敞,多了個人就顯得太過擁擠,所以不得不緊緊貼在一起。
察覺到男人熾熱的身體熨燙着自己,薛淼淼這才恍然大悟,這老流氓,果然任何時候都想吃她豆腐,好討厭!
不過……發冷的身子因爲他的擁抱瞬間溫暖了很多,不但不冷了,還漸漸有些發熱。
一時間竟有些貪戀。
要是能這樣擁抱一輩子,那該多好,冬天都不怕冷了。
空氣中漂浮着沸騰的曖昧因子,薛淼淼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忽而感覺有硬物抵在了她的腰間。
她瞬間就明白那是什麼東西,臉底染上酡紅,開始小推拒。
“二少,我的手背上還扎着針呢。”
“我知道。”
知道還這麼放肆!
滾燙的大手遊離在她的腰際,鍾二少的聲音已然磁啞,艱澀難耐,“放心吧,本少爺能控制住,不會趁人之虛的,薛二胖你放心。”
可是……
薛淼淼感覺到小腹處的邪火慢慢被撩撥起來,然後迅速點燃整個身體,縮在他懷裡發出嚶嚶的低吟。
如同低沉的大提琴音鳴奏。
兩具火熱的身子,終於還是不可控地癡纏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