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有些詫異,看着千鶴:“什麼事情不能在這裡說?”
“……”千鶴沒有說話,他沒有解釋,反而是在看向凌音的眼神中,露出難爲情的神色。
“你就跟他去一下吧。”東籬很善解人意的說道,“或許是有什麼不方便我聽到的事情呢?”
他這樣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看的凌音心裡一陣發麻,總感覺似乎沒有什麼好事。
東籬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眼神若有若無的飄向這邊的黑雪。
看來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東籬體貼的站起身:“有什麼事情你們談吧,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
凌音奇怪的看着他這樣的反應,覺得實在是古怪,她伸手就扯住都東籬衣服:“你去哪裡?”
東籬笑了笑:“沒事,我去處理一點事情,你可以與千鶴好好的談談。”
他轉身的時候,給了千鶴一眼意味深長的表情,不同於凌音的,這表情中夾雜着獨屬於王者的威懾力,是位於頂端的王者,纔會擁有的自信的眼神。
你儘管隨意好了,你那點伎倆,我的不在乎。
千鶴從他的眼神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意思。
那種強力的威懾力,直接讓千鶴愣在了原地。
“究竟是要說什麼事情?”
凌音奇怪的問道,她看向面前的千鶴,見他愣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回答。好奇的伸出胳膊,在他的眼睛面前,揮舞了好幾下。
“你究竟要說什麼?”凌音奇怪的問道。
“……”千鶴沉默了一下,便帶着她往外面的方向走去。
凌音奇怪,這樣的千鶴是第一次見到的,她心裡實在有些奇怪,千鶴以前從未這樣過,今天他是怎麼了?
凌音沒有拒絕,便隨着他走了過去。
在凌音沒有看到的身後,東籬默默的走入到了旁邊的小林中。
夜晚的小林子,在這個時間顯得有些黑暗。但東籬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直接走進去了。
隨着他的步伐,另外一個小小的身影也跟着走了進去。
這人便是黑雪。
現在火堆邊,就只剩下孤鵬一個人了,那幾人都倆倆離開了這裡,到了一旁的林子中,他一個人烤着火,多少有些寂寥了。但是他的心裡不寂寥,一想到那兩人之間的“陰謀詭計”,孤鵬就感覺到頭疼無比。
宮主若是沒有察覺還好,若是他察覺到了,定然要將自己扒皮抽骨了,自己的下場,恐怕十分的悽慘。
一想到這一點,他就更加的頭疼不已,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當做自己不知情,安安靜靜的坐在火堆邊,等這兩撥人回來。也不知他們回來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恐怕不甚美好。
東籬走入到了黑暗中,走了差不多的距離,他就停了下來。
“出來吧。”東籬慵懶的說道。
他轉過身,就看到,身後那個矮小的身影,輕嗤了一聲:“我道是誰?”
顯然,他早已經猜測到跟來的會是黑雪了。
“讓千鶴將凌音支走,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又或者是,想對我做什麼?”
他猜得十分準,一下便猜到了黑雪的目的。
但黑雪是什麼人?多少也是個活幾百年的老妖精,哪會就這麼承認了?
他臉上堆起了笑,也不管面前的人能不能看見,身段放柔,便柔弱的朝着面前的人靠近。
“籬哥哥,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有很多的話想要對你說。但不過啊,不是你想的那樣。”黑雪柔聲說道,他眼神嫵媚的看着頭頂的那個人,看着那張刀削般的面龐。
雖說同是男人,但他也不禁嫉妒起來,面前的這個男人,也實在是太過俊俏了一點吧。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一個人,竟然還要靠實力,實在是太讓人嫉妒了一點。
“哦?”東籬帶着笑意的聲音,從他的嗓子間傳了出來,低沉的笑意,“不是我想的那樣,那又是怎樣?”他反問了一句,語氣實在過於曖昧,就連趴在他胸口的黑雪都不禁懷疑起來,東籬會不會其實只是一個人面獸心的假君子,在凌音的面前,都是他的僞裝。
“你想對我說什麼?”他又重複了一遍,將薄脣湊在黑雪的耳邊,那絲絲入骨的酥麻,就從他的耳中傳入到他的身體中,引得他懷中的黑雪渾身顫抖。
黑雪禁不住有些害怕,他擔心東籬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東籬畢竟已經九階,若是想要對他做些什麼,他根本無力反抗。
黑雪想要從東籬的胸口出來,但沒想到,東籬將兩隻手圍了上來,黑雪的個頭有限,兩隻手就圍到了他胸口的位置。
但不管怎麼說,還是將他鎖在他的懷中。
“你,你,你不會是……”黑雪結結巴巴的半天說不出來,他有些發愣,現在的究竟是什麼情況?
“是什麼?”他低沉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附帶有磁性的聲音,蠱惑人心、誘人沉醉。
連黑雪差點都被這樣的聲音給吸引了,他連忙甩了甩頭,在那聲音從自己的大腦中驅趕出去,在心裡不斷的想着,我是個男人!我是個男人!我是個男人!
但就算是這樣,從東籬的身上,還是不斷的飄散出一股若有若無的雄性的氣味,刺激着黑雪大腦。
“操,我不玩了!”
黑雪受不了了,一把將東籬推開,就連他禁錮在自己胸口的雙手,也狠狠的扒開,朝着身後的方向東籬的方向一甩,從東籬的懷中脫離了出來。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腦中不斷回想着剛纔的事情,只覺得心驚肉跳、臉色發紅。
“怎麼,裝不下去了嗎?”東籬帶着笑意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他聲音中帶着自信,明顯是早已經瞭然於心。他高傲地站在,黑雪的面前,神情輕鬆自在。
“你,你都知道了?”
黑雪詫異的問道,聲音結結巴巴的,心跳還有些快,明顯還是沒有從剛纔的狀態中緩過來。
他輕嗤一聲,瞥眼看着面前蹲在地上的人,“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黑雪,應該就是你的真名了吧。”
“你都知道?”聽到這個,黑雪十分的詫異。他只當東籬只是知道他做這些,不過是爲了挑撥與凌音兩人的關係。
“我若是不知道你是個男人,只怕你早已身首異處,又談什麼跟我在這裡,聊天?”他尾音上揚,在這些風趣的語氣,說着令人驚悚的話。
“我雖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做,但是想來應該也不是爲了什麼好事,莫不是你跟隨我們到現在,爲的一直都是這是吧?”
東籬眼神輕蔑,嗤笑着說着。
“你是怎麼猜到我的身份的?”黑雪詫異的問道。
明明他都已經是名不見經傳了,沒想到還是被眼前的人給認了出來,很難有人猜得到他的真實身份。畢竟在大陸上的傳言,他還是個男人,但是真是的情況,是他經常以女性的身份自居,兩者毫無聯繫,因此纔沒有人猜得到他的真實身份。
“我是如何猜到的,與你又有何關係?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應該是我如何處置你的事情吧?本覺得你跟隨我們,也並沒有什麼大礙,但如今你非要干預我們的事情,那我要如何處置你,也應該讓我稍微費點腦子吧。”
東籬帶着笑意的眸子,慵懶掃眼看着面前的人。他的笑意的眸子中,帶着威懾,那種王者的氣勢,一瞬間爆發了出來,有孤鵬完全不同的氣勢,那是完全屬於王者的一種氣勢,只會令人甘願臣服,甘願朝拜。
“你難道要將我趕走?你不能趕我走,絕對不能!”黑雪震驚的喊了一聲,他驚訝的跪趴在東籬的面前。
若是被他們趕走了,他一個人遇上沁月,怕就再也沒有那樣的好運了。
“爲什麼?爲什麼不能跟你走,我說是說一個字,除了阿音,他們誰能攔得了我?可阿音對你也沒有什麼好感,所以……”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什麼意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你不能趕我走,離開你們,我就死定了!”
黑雪緊張的看着面前的人,只怕他說出那一個“滾”字,自己就真的走投無路,死定了。
……
凌音看着面前的人,又重複的問了一句:“你有什麼事跟我說?”
“阿音,我想知道,你對他,是怎麼看的?”千鶴吞吞吐吐的說完這句話,他神情有些難過,低着頭,不敢去看凌音的眼睛,一雙眸子就盯着自己腳尖的那塊土地,幾乎是要將那塊地給看穿了,可他還就盯着那塊土地。
因爲他知道,他不敢面對面前這個人的眼神,他心裡發虛,因爲黑雪去做了那些事情。對上了她的眼睛。
“他?你說的是誰?”凌音奇怪的問道。
“我說的他,就是他啊,你知道的,何必又問我……”他又吞吞吐吐的說完,臉色已經變得十分的暗淡,語氣也變得很僵硬。
“爲什麼你要這麼問?”
凌音頭看着面前的人,他覺得今天的千鶴有些異常,與往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