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冤案

我目光所及之處已有白光浮現,又低頭看了看了看指間夾着的只剩區區三寸不到的香頭。心中盤算不定或許天一亮香燃盡我將永遠被困在這裡,雖已知曉自己的結果但不到最後一刻我也定要拼盡最後一絲氣力。此刻的心情說不出是焦急是恐慌還是無奈,我深吸一口氣提着步子往前直奔。前方即便是刀山火海老子也要闖上一闖,幾次的經歷之後我慢慢發現出一些所有事物出現的規律和時間。似乎每個場景人物發生的時間和長短與我手中的香頭息息相關,若我手中的香代表時間,那我每次經歷的事物就代表着時間的損耗如果我沒有將那香折去一段或許自己還可以回去。看來這次還真是九死一生……我正自想着腳下一個不留神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腳,幾個趔趄之後左腳壓着右腳身子一側栽倒在地。辛好我將夾着香頭的手高高舉起這纔沒給壓個結結實實,手中的那盞燈籠倒是被我給甩飛到了旁邊的樹叢中不見了光芒。胸中火起爬將起來扭頭便破口大罵,一句話還沒罵出一半就被一陣木魚響給摻雜着沒了凶氣。我面前的路旁正盤坐着一個大和尚,他面沉似海一身灰色便衣。腦袋上六個戒疤個個醒目異常,身後還揹着一個漆黑的長木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裝着什麼東西。那人兩眼微閉一手行佛禮於胸前,一手拿着個木槌不緊不慢地敲擊着白骨森森的骷髏頭。手邊還有一盞蓮花油燈正泛着微光,我清了清嗓子也不知該怎麼開口那和尚依舊敲着那顆骷髏頭。完全不受我的影響都說出家人有定力此刻我算是見教了,敲着敲着那大和尚竟然唸唸有詞起來細聽之下我才發現他念的並不是經文而是來回叨唸着一句“尊皇令,滅星燈,骨中生花印逆忠。天也空,地也空,恩仇只在一念中。”忽然一陣及其空靈彷彿來自地獄般的聲音陡然響起“祝七,你遁入空門又有何用?天下以君爲權,以臣爲黨。君臣之禮,權謀博弈。縱看古今,奇謀強策,上至將相下至布衣。有幾人能逃過帝君所下之局?推拿反轉之間,不過是一場黑白對弈。而你也不過是經緯條格間的一步險棋,你,怕了嗎?告訴我你的身份是什麼?”木魚聲戛然而止那大和尚舉着的木槌遲遲不肯落下,大和尚微閉的雙眼一睜凌冽的肅殺之氣瞬間讓我心中一寒。從他的眼神中我看不出一點與人性有關的任何光澤,如同一隻獵物正用亡靈般的眼神凝望着眼前的一切。大和尚手一鬆木槌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那盞蓮花油燈的光線從暗黃色轉爲了葉綠色。地上的骷髏頭竟抖動起來油燈綠光一亮閃現出一個身穿一品文官補服上繡白頸仙鶴頭戴貂翎玉冠腳踏錦雲靴,黑紗遮面一雙凌厲的眼眸直刺地上盤腿而坐的大和尚。枯瘦佝僂的身子在肥大的補服下隨着一陣劇烈的咳嗽被牽動着劇烈的顫抖着,那人一指大和尚恍如寒冰般的聲音慢慢響起。“祝七,你不過是皇上身旁的一條爪牙我雖死你手但你想改變的就真的改變了?看看這片疆土你心中所要捍衛的忠義哪兒去啦?咳咳,即便保住了性命又有何用?自古災禍皆因名利起,你手上沾了多少貪官污吏的血恐怕連你自己都記不清了吧!到最後你得到了什麼?東場三萬番子如何?錦衣衛又如何?還不是被攪了個粉身碎骨身首異處!所換來的不過是五尺青鋒罷了,這場局你敗了。”大和尚身體一震慢慢站起身形望着來人,單手往後背一提將那黑木盒子舉於胸前那上面附滿塵土依稀可見有一行鎏金草字。錦衣衛掌刑司正一階祝七……

“祝七上前聽封,本督念你徹查周世臣冤案有功。特向聖上稟明實情聖上龍顏大悅,特冊封你爲錦衣衛掌刑司領班一職。你可有異議?”“皇恩浩蕩,臣萬死不辭!”祝七納頭便拜,身前站着的正是東場一把手欽差掌印太監當今聖上面前的大紅人季琛季大人。“欽此!”隨着一陣刺耳的尾音落下祝七心中暗鬆一口氣,站起身來抱拳恭手送季大人離開。祝七坐在自己的刑馴案上發起了愣,明穆宗隆慶六年九月十一日那場皇家外戚冤案讓祝七無意之中捲入了一個更大的驚天陰謀之中故事還要從明英宗朱祁鎮其妃周氏說起。周氏爲北京昌平人,其父名叫周能周氏還有兩個兄弟一個叫周壽一個叫周彧。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受明穆宗寵幸周氏誕下一子名爲朱見深,後被封爲太子明穆宗駕崩後太子朱見深繼位。而周氏的兩個兄弟則搖身一變成爲皇親國戚也就是明憲宗朱見深的舅舅,明憲宗對他二人也不薄周壽被封爲慶雲侯,周彧被封爲長寧伯。但二人在先帝明穆宗時因靠得周氏誕下龍子,便已是囂張跋扈至極而明憲宗繼位後又仗着身爲皇親國戚更是毫無忌憚。周壽死後其子周瑛世襲其父慶雲候周瑛脾氣秉性與其父周壽無二,此時已到明世宗朱厚熜繼位改年號爲嘉靖。嘉靖帝善於治國安民幾次降低賦稅,周瑛爲人猖狂蠻橫嘉靖帝幾次懲戒無果。待周瑛死後嘉靖帝趁機免去所有外戚的封爵,周瑛其子周世臣也在其中因此周家便慢慢敗落下來周世臣只落了個錦衣衛指揮。手中不掌實權每月有俸祿可拿,周世臣妻死後無心再娶便與家中女僕荷花同榻而眠。隆慶六年九月明穆宗駕崩,全城戒備森嚴一夥強盜趁夜色偷入周世臣家中搶劫。周世臣正自睡着忽覺外面異響乍起,慌忙提着佩刀出來恰巧撞見一夥手持利器的盜賊。二話不說便與其打鬥起來怎奈敵衆我寡周世臣不敵最後被殺,荷花驚嚇過度躲在暗處不敢聲張。待那夥大盜走後這才從內室走出來外面一片狼藉,周世臣倒在血泊中,身旁散落着一些細碎銀兩荷花撿起碎銀子慌忙去找家中的下人王奎。次日消息一經傳出,便驚動了整個皇城當時錦衣衛指揮張國維負責皇城治安,認爲貴戚被害事態嚴重親自趕到周家調查。正發現荷花抱着剩下的碎銀躲在王奎的屋中哭泣。鄰居一個賣肉的屠夫名叫盧錦,這一日正好過來討要肉錢聽到官府來人嚇得一頭躲在牀下。張國維到處搜查發現了盧錦認定他與荷花通姦,共同謀害了周世臣。於是嚴刑逼供,酷刑之下盧錦胡亂認罪。到了刑部大堂上荷花和王奎二人改口喊冤,因查不出荷花盧錦二人通姦殺夫的確鑿證據。案子遲遲沒有進展刑部侍郎翁大立着急多次催促,於是荷花等人被勉強定罪,萬曆四年被凌遲處死。此次事件本已是塵埃落定幾年後這場驚天冤案卻無意間峰迴路轉,真相背後卻又暗流涌動。

前幾日祝七閒來無事上街散心,雖爲一個監房牢頭但走在街上仍然引來老老少少忌憚的目光。祝七心中暗自愧疚出來時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換上一身尋常衣物,往街上這麼一走恐怕百姓們又該以爲出了什麼案子。眼見來往百姓紛紛避讓祝七也樂得其所這倒省的那些走江湖賣藝賣藥的纏着不放,祝七邁着大跨步往街頭走去。那裡有個小茶樓從掌櫃的到打雜的夥計個個能說會道,隔三差五的還會有幾個雲遊四方的說書先生在這兒說上幾天的俗雅之事。別看茶樓雖小對祝七而言卻是個解悶兒的好去處,祝七身着公服邁步往裡一走掌櫃的連忙來迎“喲!祝爺來啦!”祝七是這裡的熟客一點頭,掌櫃的也不多說領着祝七便往樓上而去。今日客人不算太多稀稀疏疏的,但客人們卻全都朝着東牆頭的空地看去一個個面露喜色。平日裡也有幾個不錯的說書先生在那兒談古論今說風贊月,也不見有此等神色祝七自感好奇自顧自的落了座。從懷中掏出幾個碎銀交到掌櫃的手上吩咐一聲“還是老規矩。”掌櫃的一看那碎銀子便知有賞忙要高呼祝七一擺手讓掌櫃的退下了,做完這些祝七才擡起頭送二目往東頭的空地看去。那裡正坐着兩名遮着面容的說書女,雖不見面容但看姿態有幾分閨中之相兩人一個懷抱琵琶一個手拿一長一短兩副竹板。“諸位看官我二人今日來給您唱上一段,好了您就賞不好您也彆氣悶。全當是給諸位客官助助吃茶的雅興。”這幾句鶯聲燕語聽得衆人一臉享受,話音一落樂聲迭起此時夥計已把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和幾盤兒點心擺在了祝七的桌上。祝七倒上茶品了幾口又放下茶碗,一手扶着腦袋一手放在桌上跟着竹板兒的拍子敲打着閉目傾聽起來。“前日瘦,今日瘦,看看越瘦.

早也睡,暮也睡,懶去梳頭.說黃昏,怕黃昏,又是黃昏時候.待想又不該想,待丟時又怎好丟!把口問問心來也,又把心兒問問口.青山在,綠水在,冤家不在.風常來,雨常來,書信不來.災不害,病不害,相思常害.春去愁不去,花開悶不開.淚珠兒汪汪也,滴沒了東洋海.……”這兩女的歌喉配上馮夢龍《掛枝兒》的酸曲兒可謂是錦上添花,着實讓衆人聽得有些醉了。一曲終了客人們起着哄非要再聽一曲,那兩名女子倒也豁朗又彈起琵琶打起板子唱了一首《水調歌頭》。祝七微睜二目看着半碗茶香四散而溢半桌暖陽沁人心脾,“諸位客官我兩姐妹初來乍到,我這妹妹貪甜的緊非要吃那桂花棗糕。今日能不能解了我妹妹嘴口可就全仰仗諸位看官們啦!”說完話店小二手捧銅鑼繞着茶桌挨個地走了起來,祝七坐在衆人身後一個靠窗的位置。此時店小二已手捧銅鑼來到祝七面前,祝七正是興頭只想再聽一曲胡亂在腰間的銀子袋摸出半兩碎銀。便扔在了銅鑼呢,店小二一見祝爺出手闊綽自然要賣弄賣弄嗓門兒。高呼一聲“牢頭祝爺賞銀半兩,勒!”平日裡祝七都是身穿便裝只叫店小二報個名諱便好,今日一時疏忽這才穿着公裝前來吃茶。聽聞店小二的吆喝祝七眉頭稍皺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責備之色,那店小二也是練就一雙察言觀色的明目。一看祝爺眉頭皺了皺自知話裡有錯,也沒法再改低着頭端着銅鑼回了東頭空地。店小二本意是爲給祝爺出出風頭曾不想無心之失,才引出這盲女申冤,錯殺錯判。

那兩名女子聽得店小二所報字號,雙雙跪倒在地高呼冤枉二字。祝七一臉茫然但身爲牢頭管的便是黎民百姓家長裡短冤假錯案,一聽二人喊冤祝七站起身來便往東頭的空地走去。在場的客人一見此景全都作鳥獸散去畢竟牽連到官事誰也不想給捲入其中,祝七來到切近那二人卻遲遲不起只是一個勁兒地喊着冤枉。祝七心感蹊蹺舉起手朝二人的面前晃了兩晃那二人也不曾躲閃依舊高呼着冤枉,這二人莫不是瞎子?祝七心中一醒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們是何方人士,又是爲誰人喊冤?”祝七這幾句中氣十足不卑不亢,那二人聽得身前有人迴應這纔開口道“我二人乃是離京都七裡之外的一村戶人家,雙目有疾無奈這纔出閣入這藝門。大人可還記得幾年前皇家外戚周家荷花通姦殺夫一案?我們正是爲那周世臣之妾荷花屠戶盧錦下人王奎三人喊冤。”“嗯?!此事非同凡響,你二人可有證據?”祝七聽聞是周世臣一案頓感奇怪,明明是幾年前就已了結的案子爲何現在喊起冤來。這讓祝七心感此案事定有蹊蹺,雖說此案早在當年便已瞭解但無人證只有荷花手中幾兩碎銀勉強作爲物證。當年這一疑案由刑部侍郎翁大立接管因此事重大誰也不敢一拖再拖加之先帝明穆宗催得緊只得給他們三人做了一個假案,這才免去聖上宣出的殺頭之責。祝七一直對這場案情結果耿耿於懷認爲此案審訊太過倉促誤判誤斷皆有可能,可自做官以來卻始終查不出任何線索。今日聽得兩盲女是爲此案喊冤,更加座實了祝七的猜測。“那你們可知道真兇是誰?”當下二人便把此事始末說了一遍,當年那樁大案兇手名叫朱國臣是本地的一個小混混,這二人本是良家婦女卻被這畜牲盯上美色。一日傍晚朱國臣醉倒在她家門口,老父心善不忍便將他帶回家中誰知半夜裡那畜牲酒醒幾分見兩姐妹頗有幾分姿色便在二人閨房中點上薰香迷暈了她們,次日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再不是清白之身。家中老父老母也不見了蹤影,正自着急之時朱國臣闖入屋中。再次羞辱二人隨後又命她們服下了一粒藥丸從此二人雙目失明,本要一死了之可偏偏天不隨人願。那朱國臣怕聽她們上得衙門擊鼓鳴冤,竟勾結幾個地痞將她們給軟禁起來。幾次尋死未果只好妥協於他,可朱國臣得知兩姐妹彈唱功夫了得。逼迫她們上街賣藝一路走走停停便來到了京都,而所換錢物皆被奪去當作取樂的賭款,她二人忍辱數載爲的就是今日幫她們沉冤昭雪報仇雪恨。那日朱國臣白天在賭坊欠下了百兩紋銀。賭坊老大在此地頗有勢力命他次日清賬若是還不上,怠一日便砍去一根手指直到手指腳趾砍盡便要結果了他的性命。朱國臣勾結一夥地痞無賴,趁着夜色便入了周世臣家中大肆強奪財物。不料卻驚動了內室睡覺的周世臣,朱國臣怕此事泄露便狠下心來連同幾個同夥把周世臣給殺了。當時她二人被關在一偏僻小屋內,只聽得外面一陣嘈雜還有一陣交談聲。貼耳細聽才得知他們夜闖周家奪取財物還把周世臣給殺了,本以爲有了出頭之日誰曾想如此大事。官府到頭來卻叫兇手瞞天過海把此案給活生生做成了花案,荷花三人行刑那幾日。朱國臣竟明目張膽的混雜在人羣中,湊着熱鬧還帶頭於圍觀民衆高呼“吾皇聖明”。聽罷這些祝七血貫雙瞳,愣在當場片刻才緩醒過來當下扶起二人直奔上司吏部兼行使雷榮家宅而去。雷榮在家中正喝着茶呼聽大門作響,便吩咐下人前去開門一見是牢頭祝七滿面怒色身後還跟着兩名女子極是不解。大門一開祝七領着二人便直奔正廳而來,上前低頭恭手而言“卑職有要事來報!”“哦?!你且說來。”事關重大祝七未敢直說,微側身形附耳說道“皇家外戚周世臣被殺一案有異,此二人便是證人。”“嗯!是真是假暫未可知,走,裡屋問話。”祝七緊隨雷榮身後便是兩名盲女四人紛紛默不作聲進了側房,約莫半刻鐘的功夫四人又默不作聲的走了出來。正在院中打掃落葉的兩個老僕,朝堂屋看了一眼又低頭幹起活來。“此事,暫且不要聲張,你二人記住我剛剛所說的話。萬不可有半句差池!”兩名盲女謝過吏部兼行使雷榮後退在一旁,“老七你附耳過來……”兩名盲女雖雙目有疾聽力卻是極好,但饒是如此依舊窺不得半句真言。祝七連連點頭應允,交代完事情後祝七帶領二人出離了雷榮家中。找得一處小客店草草吃了些飯食,此時日已西落祝七將二人重新帶於街頭茶館自己則出離茶館奔對街的小客棧交了壓銀付了細軟。尋的一間與茶館二樓隔街相望的屋子住了下來,祝七側身偷瞄只待夜色沉至。

打油小詩:瞞天過海策謀高,偷樑換柱有人瞧。

狸貓換子反江倒,釜底抽薪天不繞。

任爾識機窺天道,是善是惡天下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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