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被政遠叔扯住手臂,自己身體還沒有協調好角度準備跟着他跑,便被他一股力道拽着向前趔趄跨上幾步,看着遠叔的焦急的表情和急促的動作,我覺得他此時此刻非常的不對勁。
跟着他的腳步頓時也顧不上太多,政遠叔這次拉着我跑去的方向是南面,我立即停止腳步死死的蹭着地面不在前行,遠叔見我停下便回過頭問道:“怎麼了?”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羣,全都用着異樣的眼光看着我們,就差伸出手指着我們的鼻子說神經病了,喘着急促的氣息看着遠叔說道:“我們這是要往哪跑?我的教室方向應該是在東面,根據錄取通知書攜帶的學校地址方位顯示,南面是一片荒蕪的草地,我們的方向錯了……”
政遠叔立即搖搖頭,打斷我的話說道:“不,暫時不是去你學校,我們現在去的就是南面方向。”
“爲什麼?”聽着他的話,我不禁皺着眉疑惑的問道。
遠叔擡起頭看了看周圍過往的人羣,頓時微微斜過頭偏向我的耳朵,輕聲的說道:“這學校剛進門的時候,我便察覺地理風水不對勁,經過校門的時候耳根輕輕的吹拂過一陣涼風,按照你爺爺曾經所說這股子陰風是被稱爲‘貫耳陰’的邪風,我們剛進來的地方應該是學校的西門,並不是東邊正門……”
聽着遠叔在我耳邊解釋了半天,我總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然而現在青天白日,我感覺不到任何的邪乎勁,但是聽他這麼一講我的心裡面還是着實的“滴答”了一聲,多年的教育使得我是一個無神論者,然而自己村莊發生的那些個事情,我也不能當成沒有看見,所以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
政遠叔剛纔所講的“貫耳風”,其實只有神經敏感的人才能清晰的感覺到,我們在進門的那一刻眼前是一個假山噴泉,這標誌和學校大門正好垂直對立,按照《風水秘術》上所言:曠而滿澀顯悠,壅而荒蕪顯煞。
短短的十二個字,卻切切實實的描述了剛纔進校園眼簾的一幕,校園大門正對外是一條孤寂的小路,若不是今天開學校園擠滿了人,恐怕這裡用荒無人煙來形容卻也不爲過,四面八方都沒有建築物,這就對應了第一句話“曠而滿澀顯悠”。
然而,我和遠叔走進校園大門的時候,第一眼見到就是一座很小的假山流淌着泉水,旁邊卻沒有多餘的物體進行襯托,這就顯得假山似乎多餘,若是排除假山視而不見,那就滿足了第二句話“壅而荒蕪顯煞”,因爲這西邊大門本就是人際冷清,若是開學之後人羣離開,這裡偏向西南邊就一片荒蕪景象。
因爲遠叔心裡面還要去南邊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所以對我解釋的也並不是十分全面,只是用自己的口頭語言進行簡單的比喻,但最讓他產生疑惑的就是這座假山。
之所以政遠叔走進校門的那一刻,渾身都怔住了,主要原因就是本不應該建立假山流水的地方,卻偏偏放上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假山,我們倆人在去南邊的路上,政遠叔接着開口說道:“正式開學之後,你主意這座假山,它很可能會被移動,或者直接移走。”
我愣愣的癡癡的望着遠叔,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隨即開口問道:“爲什麼要移走?”
“我剛纔應經講過,這西面的風水走勢呈現出來是‘壅而荒蕪顯煞’,那也就是說現在眼前擺着一座假山,就將風水有所改動,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壅而荒蕪顯煞’,學校內可能有一個懂得風水異術的人士,講風水的氣勢改變,使得別人進來感覺不到那股煞氣。”政遠叔解釋道。
聽完遠叔的解釋,現在我是徹底的明白了遠叔剛纔所作出的舉動,校園內有一個懂得風水的能人,目前只能判斷出他將局部的風水進行改變,至於整個校園在建立的時候其風水是否有改動,那麼就需要遠叔進一步的查看確認了。
我跟在他腳步後面快速的朝着南邊走,不得不說這高所高中佔地面積還是挺大的,大概七八分鐘之後我們總算看見了一片荒地,緊緊是一片荒草叢生的土地,沒有任何的花木生長,政遠叔仰起頭看了看天空,張開雙臂斜跨着步子朝右手邊像螃蟹運動一樣,邁着步子都了五步又像後跳了三步,隨後單膝跪地將臉貼在地面,朝着前方專心致志的望去。
這樣的姿勢大概保持了一兩分鐘的時間,才見到政遠叔慢慢的站起身子,對我說道:“子明,你朝着九點鐘的方向,前行二十米左右的距離。”
雖然我明白遠叔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但是看着他一副認真的樣子,我只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找準方位一直朝着前方走,直到遠叔喊了一聲“停”,我才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放着他的方向。
當我扭過頭望向遠叔剛纔跪地的方位時候,心中猛的泛起一片冰涼,隨即大聲喊道:“遠叔,遠叔你在哪?”
“子明,你暫時不要動,我還在原來的位置。”身後傳來遠叔的迴應的聲音。
此時雖然是烈日當空,我的背心還是滲出一層冰涼的冷汗,因爲光天化日之下,我只是朝着遠叔所指的方位走了二十米左右的距離,然而此刻不管我如何張望卻瞧不見半點遠叔的身影。
幸好現在的時間是在白天,若是在晚上的時候沒走幾步距離,卻發現一個活生生的大人在你眼前驀地消失,而且能夠聽得見他的話語聲,單單無法瞧見人影,這不得嚇死人。
正當我凌亂的站在原地焦急的踱着雙腳的時候,遠叔的聲音卻在我耳邊響起,說道:“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
遠叔已經站起身子朝着我的方向走來,雖然隔着一段十幾米的距離,但是傳進耳畔的聲音卻像是故宮的迴音牆一樣,似乎就如有人在你身邊貼着耳朵說話。
遠叔一步步走來,望着他的身影彷彿有些飄忽,我眨了眨眼揉揉眉心,走向他的身邊問道:“剛纔是怎麼回事?”
遠叔咧着嘴微微一笑,隨即又搖了搖頭說道:“剛纔我是用了‘五鬼運財’步伐定了一下自己的方位,常言道南金北銀,所以之前我離開你那會就是獨自去了背面,在那裡你猜我見到了什麼?”
“我暈,現在哪有心情猜你見到了啥?要說就趕快說,不說就趕快走,在待下去我都想換學校了。”我無語的望着遠叔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心裡面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如果僅憑剛纔在路上的時候,遠叔所說的幾句話,我倒是無所謂,但是現在就在一分鐘之前所見到的的現象,心裡面就無端端的冒出來了一股毛毛擔憂的感覺。
遠叔從口袋裡面掏出來一支菸,慢悠悠的點上,深深的吸上一口,隨後看着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說道:“沒事,別擔心了,這所學校雖然被小小的改動下,但是並沒有大事,只不過是學校想多賺點錢而已。”
“嗯?”我聽着他這話,頓時又傻眼了,開口問道:“賺錢?”
“是的,剛纔我去北面的時候,發現那裡種植了五棵樹,無可槐樹,枝繁葉茂的排成五行陣,所以我剛纔直接用了《五鬼運財經》裡面的步法,結果將我之前心裡面的推測推翻了,這裡並不是大凶大煞之地……”遠叔邊向前走着,一邊吐着菸圈說道。
聽着他一路嘀咕着解釋,原來這所學校在開始建造的時候正值中國十年災難期,民間的一些“手藝”能人異士,全都遭到了劫難,死的死、逃的逃、躲的躲,並且那個黑暗的時期搞建築也不允許有這些迷信活動,或者人士的介入。
這所學校的建立,自然沒有什麼吉祥和凶煞風水的講究,雖然不講究,但是當時的工匠卻也是背地裡面動了手腳,但是畢竟不是專業的行家,只能簡單的避開禍兮大福,然而對於大風水細節方面的講究,卻是無法掌控。
後來建成之日起至今前十年左右,整個學校都是一種面臨倒閉的狀況,後來聽說是有一位奇人異士找到學校的領導,將學校的整體格局進行了微微的改動,這纔將學校的經營的狀況進行了改善。
這些學校歷史也是我念完三年高中之後才知道的事情,今天政遠叔對我講的一些情況,也只是他粗淺看出來的一點點表面情況,只能說是暫時不會出現我想象中的事件。
在去往我上課教學樓的路上,遠叔還是一番好意的提醒我,夜間不要出來瞎逛,若真是遇到什麼事情那時候後悔也就來不及了,在風水術造詣上,遠叔有着自知之明無法和這所學校中能人相提並論,所以他只是囑咐我要多交注意安全。
臨近教學樓的時候,我們站在樓底下,遠叔張着嘴朝着樓頂望去,一層一層的數去,片刻之後低下頭說道:“五樓,不算高也不算低,你的教室是幾樓?”
我回憶了一遍通知單上面的內容,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四樓,教室也是四號!”
“嗯?”政遠叔不禁翹着嘴脣皺着眉,瞬間擡起頭再次看了一眼教學樓,輕聲的呢喃道:“四零四,這麼不吉利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