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翻滾之後我離開了女鬼的攻擊範圍,鵬博士和大頭兩人握着鋼刀衝出大門,三步並作兩步步衝到女鬼身邊,長刀凌空朝着她的前胸狠狠的砍下來,豈知女鬼也不是吃素的,直挺挺的身子只是往旁稍微傾斜,大頭兇狠的一刀便砍偏了方向。
鵬博士見大頭一刀沒有砍中,咬着牙也不管三七二十幾舉起鋼刀就對着女鬼的頸脖劃去,鵬博士的這一刀來的比較及時,就在女鬼剛剛站直身子的同時,明晃晃的長刀便橫至眼前,眼看着就是手起刀落的角度,卻不知女鬼哪裡來的勇氣,舉起右手緊緊的握住了鋼刀。
“操,這他孃的還不是鬼!”看着女鬼蒼白如宣紙般的手臂,佈滿褶皺的五指緊緊的抓着半個手掌寬的長刀,鵬博士握着刀柄使出吃奶的力氣狠狠的朝着身後脫去,然而橫在兩人胸前的鋼刀卻是紋絲不動。
大頭一刀砍偏,心中很是不服氣,看着眼前女鬼扭曲的五官,搓了一把手掌,狠下心暴喝一聲道:“他奶奶的,砍不死你這老妖怪……”說完這句話之後,大頭猛的舉起長刀朝着女屍的頭頂狠狠的劈了下來。
“乒—乓”一聲炸響,大頭雙掌所握的長刀猛的從手中脫落,只感覺五指被震的生生作疼,細看之下才發現虎口都被震裂開了一道血口。
鋼刀印着兩堆篝火閃閃的發着光,此刻正緊緊的插在女鬼的頭頂,與此同時女鬼右臂頓時猛的一揮,一股暗勁隨着尚未脫手的長刀傳都鵬博士手頭,整個人隨着長刀凌空被拋出幾米之遠。
我見此時情況對我們非常的不利,暗道不好。對着鵬博士和大頭喊道:“別砍了,她不是鬼,砍不死的……快跑回屋子。”
鵬博士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掉落地面,大頭和鵬博士兩人聽我的喊聲,心中沒有多加細想,轉過身子便往屋子跑去,小金站在大門前等着我們進到屋子後,及時的將大門關上。
回到靜悄悄的屋子,渾身便止不住的打起了哆嗦,想到剛纔的情形就是一陣後怕,若是慢上半分估計這條小命便交代在了這裡,此時大頭撕扯一塊布條包紮好傷口,憤憤的說道:“媽的,老趙是怎麼回事,之前子明見到鬼影的時候他不是追出去解決了嗎?屋子外面也點上了兩堆篝火,難道火靈神沒有請到?”
鵬博士扭了扭了身子,滿身都是髒兮兮的泥土,剛纔那一擊恐怕也是傷的不輕,搖了搖腦袋接過大頭的話說道:“是啊!老趙難道是在忽悠我們?”
小金朝着屋子裡正在燃燒的篝火不斷的添加柴火,我問了一聲他們的傷勢,見沒有大礙,纔開慢慢的口說道:“咱們剛纔遇到的玩意,不是我之前見到的鬼影,所以老趙去追的目標也不是剛纔出現的玩意,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女屍應該是一具行屍……”
“行屍?”鵬博士睜着疑惑的眼睛望着我問道,大頭也忍不住好奇追問道:“啥是行屍?”
我也不知道如何細加跟他們解釋,只是簡單的將爺爺當年的解釋取了一點精華,解釋着說道:“人死之後,屍體不僵硬便會形成行屍,行屍所作出攻擊的最大特點,就是需要通過一個主控制,並且在行屍和主控制之間還需要有一個媒介,這樣死去的屍體才能像活人一樣走動。”
他們三人聽我這麼一說,頓時冷汗就下來了,小金摸着額頭細密的汗水的說道:“感情大頭哥和鵬博士剛纔砍的是一具早已經死亡的屍體!”
這句話不說倒還好,小金這麼一說出口,他們兩人也是一陣恐慌,連忙抓着我的手喊道:“怎麼辦……怎麼辦?砍鬼我不怕,但是死者爲大,我們還毀壞她的屍身,差點沒有給她留個全屍,這可是大不敬,要遭報應的!”
看着他們此時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剛纔的霸氣,我連連搖頭解釋道:“你們砍的屍體也是被人處理過的屍體,總體來講並不是對線人大不敬,說起來也是救了我一命,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幅度……”
鵬博士連忙搖着手,望着大門處緊緊的皺着眉頭,小聲的說道:“你說行屍會不會敲門?”
“敲門?”我呢喃着鵬博士的話語,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轉過身子看向緊閉着的大門,隨着“嘭嘭嘭”的聲響,我明白了鵬博士此刻臉上糾結的表情,說道:“你們倆剛纔那麼沒有禮貌的對待她,難道還想着她有禮貌的敲門,沒撞門就謝天謝地……”
我的一句話尚且沒有完全說完,只聽着門外猛的傳來一聲“嘭”的一聲的響,我們四人頓時四目相對,心說:“不好。”但整個屋子就這麼丁點大的空間,況且鵬博士一家人當初離開的時候,已經將屋子裡面夠用的東西都帶走了,此時空蕩蕩的房間根本就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大門處傳來聲聲炸響,不知道已經有些破敗的大門,被女屍如此兇猛的撞擊還能堅持多久時間,我立即站起身子焦急的朝着房子四周看了一看,一時間之間我們四人全都亂了陣腳,腦子裡面正一團亂麻的時候,卻聽見小金說道:“快,我們爬到橫樑上去,任那女屍在牛逼,她也不會有爬牆的技能吧!”
小金的話語剛剛說完,大門處“轟隆”一聲響,頓時地面上厚厚的灰層瞬間仰起,一道陰風順着大門口呼呼的灌進屋子,灰層順着寒風朝着我們四人方向出來,我猛的閉上眼睛朝着大頭他們喊道:“先上橫樑,這妖怪等下在收拾他!”
半眯着眼睛看着朦朧的門前身影,像是幾年前我上學那會從小路回家時遇到的情況,隨着鵬博士家大門倒下的剎那,我們四人片刻也不敢耽擱,分別朝着四個方向跑去,抓住一根頂樑柱子便往上蹭。
常年沒有人居住打掃的房子,屋子裡每一個角落全都佈滿了厚厚的灰層,生死關頭也顧不上是乾淨還是髒,朝着手掌心吐了一口唾沫,使勁的搓了搓便一把抱住大腿粗細的柱子,雙腳蹭去穿着的鞋子,齜牙咧嘴爆發了臨死前的求生潛能。
好在鵬博士家裡面的柱子並不是很粗,手上沾滿柱子上的灰層和唾液交雜在一起,起到了很大的摩擦作用,上爬的過程中並不是很吃力,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身體平時缺少鍛鍊,兩個臂膀抱着柱子的時間久了點,便有着隱隱的痠痛。
距離橫樑頂端還有兩三米距離的時候,我渾身的力氣算是全部消耗完了,整個身子像只蛇一樣死死的纏住圓潤的柱子,我微微撇過脖子瞧向大頭他們三人的方向,此時他們三人的情況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儘管沒有完全爬到橫樑上,但是距離地面也有三米多的距離,那行屍的身材並沒有很高,就算是踮起腳尖對着咱的屁股尖蹦,想必也蹦跳不上來,想到這距離已經屬於安全範圍,心中不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擡起頭看向大門方向的時候,發現空蕩蕩的大門前,只有從屋外衍射進一片如霜般的月色,幾顆半人高的雜草樹枝隨着微風四下襬動,外面的兩堆篝火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熄滅了,然而空蕩蕩的屋子卻沒有發現剛纔行屍的蹤跡。
我心中不禁感到好奇,暗道:“這幾分鐘的時間,那行屍又跑到哪裡去了?不會是專門搞破壞,毀掉了鵬博士家的大門,就一溜煙的跑了吧?”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聽見在我對面柱子上的鵬博士,朝着我齜着嘴,小聲的喊道:“小心啊,她還沒有走吶……”
大頭和小金兩人所攀爬的柱子,離我並不是很遠,直線距離也不過五六米的樣子,他們二人正朝着我的方向張望着,扮着鬼臉挪動着嘴脣,也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
“你們三人怎麼了?難道抱着柱子的時間久了,也會有反應?”我不知道此刻從哪裡冒出來了調侃他們的心情,也許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認爲自己的處境安全之後,便有着一絲閒心和身邊的朋友胡侃扯皮。
“操你個傻逼,你的親姐姐都在扣你的腳丫子了,看你還優哉遊哉的快活……”鵬博士聽着我扯皮的話估計是受不了了,也顧不上自己的聲音是否會影響到行屍改變目標,扯着嗓子便朝着我吼了出來。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知不妙,背脊一陣冷汗瞬間冒出,深深吸了一口涼氣暗道:“老子不會這麼倒黴吧?”緊緊咬着嘴脣,對着鵬博士說道:“你他孃的可別忽悠我!”
鵬博士雙臂依舊使力,朝着橫樑方向再次攀爬了一米多點的距離,呼出一口疲勞的氣息,也懶的理會我直接閉上了眼睛。看着他們三人此刻的表情,我心中知道大事不妙。
眼睛還沒有來的急朝着下方看去,頓時整根柱子突然的傳來一陣顫動,抱着柱子的雙手猛的一哆嗦,幸好我將柱子抱的死,不然像這種撞擊的力度絕對不亞於里氏八級地震的撼動力。
我胡亂的蹬着腳底板,儘量使得自己的身體朝向上方靠去,狠狠的嚥下一口唾沫,壯着膽子看了一眼下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