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你爲什麼會睡在地上?”
肉包好奇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顧容裳。
顧容裳哼了聲,一臉從容的從棉被裡站起身。“這是一種修煉,你們長大後就知道了。”
“哦。”顧離小肉包依舊呆站着看着她。
“怎麼了?”
“爹爹一大早就出去了,沒有人陪離兒練功,孃親,你陪離兒好不好?”
顧容裳穿衣的動作一頓。
“你爹出去了?”
“是啊,爹爹好像很着急的樣子出去了。”
顧容裳不禁想到墨戰昨晚那個樣子,這才覺出不對來。
像墨戰這樣泰山崩於前也巍然不動的男人,能有什麼事讓他變得失魂落魄?
越想顧容裳也是煩躁,他的事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何必管那麼多。
“你呢到院子去裡跑兩圈,微微出汗後就可以回來用早飯了。”
“孃親不陪離兒嗎?”
“孃親還有事情要做,離兒乖啊。”
顧離小肉包失落的走了出去。
這一天,一直到了晚上墨戰都沒有回來,就算顧容裳極力的忽略掉心裡那抹不爽的情緒,可一整天臉上的表情就跟別人欠她十萬八千似的。
就連慣會撒嬌的顧離都不敢靠上前,生怕惹顧容裳的晦氣。成爲無辜的炮灰。
“小玄子,你說爹爹去哪裡了,爲什麼還沒有回來?”就算肉包子還很呆萌,此時也覺出顧容裳的情緒也許跟自己的爹爹有關。
“不知道。”顧玄縱然早熟,也不可能知道墨戰的下落。
只希望爹爹早些回來纔好。孃親那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惜讓兩個包子失望的是,整整一天一夜墨戰都沒有再出現。
不說顧容裳,就連兩個包子的情緒都變得低落起來。
第二天,沒有等回墨戰,到是來了另一個人。
“容裳姐,容裳姐。”景戎在院外大喊,那聲音清亮震響,顧容裳就是想要假裝聽不見都難。
顧容裳讓弟子把他放了進來。
“容裳姐,終於又見到你了,真好。”景戎臉上洋溢着清楚的笑臉,一雙看着顧容裳的眼睛都是亮的。
“三公子到我這有什麼事?”顧容裳自覺跟眼前這個少年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也不知道他在興奮什麼勁兒。
景戎興奮的臉一塌。“容裳姐,要不要那麼無情,我可是經歷的艱難險阻才找到機會到你這來的。”
顧容裳興致缺缺。“那真是辛苦你了啊!”
“容裳姐,聽說今天珏都來了變戲法的班子,我們出去看看好不好?”
“不用了,多謝好意。”
景戎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轉戰到兩個包子身上。
“這變戲法的可厲害了,那人的腦袋明明被割下來了,可那人還能夠裝上去!”
一直站在一旁裝乖的顧離一聽就來了興趣。
“沒了腦袋那個人不會死嗎?”
“不會,不會死!要不要去看一看?”
顧離一臉嚮往的看向顧容裳,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顧容裳開口想要拒絕,街上人多,太不安全。
可轉而想到自來到珏都之後,她都沒有好好陪過兩個孩子,又有些愧疚。
“容裳姐,你放心吧,樓外樓的人會保護好我們的。”
就是因爲你是樓外樓的人她纔不放心!
“我們不去,我們要在家裡等爹爹回來!”顧玄皺眉說着。
“去!”話音未落,顧容裳拍桌而起。
顧離興奮的拍着小手。“喔喔,真好,可以去看變戲法咯!~”
顧容裳輕哼了聲,誰說她要等那莫名奇妙的男人啊!
“孃親……”顧玄有些擔憂。
“好了,不要一天都是少年老成的臉,這個年紀你們就應該在地裡玩泥巴,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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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泥巴……
顧玄皺着小臉,內心是拒絕的……
珏都是整個容貞最繁華的地方,不管是白天黑色,這裡的街道都是站滿了人。
“戲法要開始了,要開始了啊……”
“快點去,一會兒可佔不到好的位置了。”
在一條街尾,有一塊幾百平的空地,在空地的中間搭了一個圓臺。
一個穿着汗衫的男子拿着鑼“鏗鏗”的敲着,吸引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顧容裳嘆,這古人娛樂項目真是太少了哪家哪戶只要有點熱鬧瞧就會人滿爲患。
樓外樓的小公子當然不會跟那些人去擠,早就有人訂好了臺子上方的茶樓位置最好的廂房。
“大家走過路過的不要錯過了啊,過來看一看瞧一瞧啊,百年難得一見的戲法,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們做不到啊……”站在圓臺上的人開始四下招呼,等看到人差不多之後,才又有兩個男子擡着一口大大的箱子走了上臺。
“下面,我的兩個兄弟要給大家變一個戲法。”
“這戲法可是很危險的,大傢伙的回到家可不要亂學啊。這戲法就叫做起死回生!”
男子說完之後,退到了圓臺旁。
臺中的兩個人將那口黑色的木箱子打開。
“大家可都看清楚了,這口木箱子可是空的,裡面什麼都沒有。”
珏都的百姓都沒見過這樣的戲法,一時間都看入了迷。
“快點變,快點變。”
很快,上來的兩個男子中,有一個男子進了那口大箱子,然後箱子被鎖上。
“來,把手伸出來,還有腦袋也伸出來。”
顧容裳站在廂房內看了兩眼便興致缺缺了,不過也不得不佩服這古人的智慧,在現代來說也算是高難度的魔術,他們也能玩兒得那麼轉。
反觀屋子裡的另外三人,卻是看得興致盎然的。
顧容裳給自己倒了杯茶,淺淺啄了一口,感覺味道不錯。
“孃親,孃親我看到爹爹了,爹爹在下面。”正看得認真的顧離突然叫出聲。
顧容裳手上的茶杯微微抖了抖,滾燙的熱水滴落到指尖。
“不過是看見了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話歲是這麼說,但她還是下意識的往窗邊走去,朝窗戶下看了看。
果然在人羣外看見墨戰,他身上雖然只穿了件看着毫無花色的黑色長袍,但那長袍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着淡淡金光,這種金蟬絲線繡暗紋的袍子,也只有墨戰能夠隨意就拿出來當便服穿。
金蟬絲之所以貴重,不僅僅是因爲它價格高昂,更是有價無市。
太遠,看不清墨戰的神色,不過顧容裳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看起來像是在找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