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女皇的表現不得不讓顧容裳警醒。
之前她一直不想提起前身過去的事,就是有一種烏龜心態,反正能過好眼下的日子就可以了。
可是現在若弄不清過去的事,就不知道前身跟着女皇到底有什麼瓜葛。
“你既然說你是我的丈夫,那肯定知道我的事情。”
墨戰擡了擡眉。“我說,你就信?”
“我選擇相信。”現在除了墨戰她再找不到第二個知道她身份背景的人。“我問,你答。”
“好。”
“我出生在哪裡,我的父母呢?”
“楚國,父母已逝。”
都死了……楚國,楚國她知道,可是離容貞十萬八千里遠,她如果是楚國的人,又怎麼會到容貞來?
顧容裳擡眸,神色鎖在墨戰的雙眸上。“你是誰?”
“你的丈夫。”
顧容裳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我爲什麼會到容貞。”
墨戰搖搖頭。“不知道。”
聞言,顧容裳突然失去了問下去的興致。
連她到容貞的原因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知道她跟女皇之間有什麼瓜葛。
“問完了?”
“恩。”
“或許有些東西能夠讓你找回記憶。”墨戰突然開口。
顧容裳擡眼看向他,靜待下文。
墨戰從懷裡拿出一張圖紙放到馬車上的小几上。
顧容裳湊近一看,那是一張地形圖。
“這是什麼地方?”
“珏都。”
她拿起圖紙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發現圖紙上面的地形很熟悉。
在圖紙中間有一個紅色的點,或許這就是整張圖紙最重要的地方。
“這是你失憶之前交給我的圖紙。”
“我交給你的……”
顧容裳看着眼前的圖紙,努力的想要回想什麼,可什麼都想不出來……
她突然覺得很煩躁。就像是考試之前積極的複習,可是到了考試時,卻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墨戰看着她懷疑茫然的眼神,眸低微微黯淡。
馬車上的氣氛一下子沉了下去,顧容裳靠在車壁上,看着小几上的圖紙沒再開口。
一到院門外,她便跳下車跑進院中。
“主子。”墨戰還沒下車,御朝便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墨戰眉間微動。“都看清楚了?”
“是,屬下看得真切,至少有八分相似。”
“去看看。”
“是。”
馬車離開院門外,緩緩朝一條人煙稀少的巷子行去。
馬車到了巷子口停下,墨戰剛走出馬車,就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兩人身形一動,極快的消失在小巷之中。
那抹身影越走越近,待走到馬車停放的地方時,腳步微微頓了頓。
此時,站在屋檐上的墨戰在看見下面那抹身影時身子猛然僵了僵。
那抹身影並沒有停留,便朝巷子最末端的那間院子走去。
墨戰跟御朝緊跟而上,站在那間院子的屋檐上。
那抹身影剛一走進院子,便有兩抹可愛的小身影跑了出來。
“孃親,孃親回來了~~~”
“孃親離兒好想你~~~”
一男一女的兩個孩子遠遠看去,生得玉雪可愛,粉雕玉琢的,很是討喜。
要說在那麼遠的距離,一般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人,可墨戰卻清楚的看見兩個孩子模樣!
在看見那小男孩一雙瑩綠色的眼眸時,整個人都怔住了!
“你們在家有沒有乖乖的?”
“有,離兒今天可是寫了好多大字。孃親離兒拿給你看。”
“好,離兒乖……”
“孃親玄兒也寫了,玄兒也寫了好多大字……”
“好好好,玄兒也很乖,好了,外面天都要黑了,我們還是先進屋去吧。”
女子帶着兩個孩子笑鬧着走進了屋,一扇門,將墨戰他們的視線完全遮蓋。
“主子?”
墨戰猛然回神,有些怔忪的收回上線嗎。
“可查清楚了?什麼來路?”
回到馬車上,墨戰還有些恍神,似乎完全沒從剛纔的畫面中回過神來。
御朝若不是親眼看見他也不會懷疑,之前他們找到的人……或許真的不是……
“屬下細細查了,只知道她幾年前突然出現在容貞,當時帶着兩個嬰孩兒在此處落腳,如今在城東開了一家醫館,口碑很好。”
墨戰閉上眼,揉了揉緊皺的眉心。
“先回去吧。”
“是。”
顧容裳從馬車上下來後就躲進了房間裡。
腦子裡紛亂一片,總感覺缺失的記憶裡,有一段是極其重要的。
本以爲晚上兩人再在一間屋子會很尷尬,可沒想到墨戰根本就沒有理她!
一直沉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馬車上的對話,讓顧容裳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
把棉被鋪到地上躺下,佯裝不經意道:“你說我們過去是夫妻,你那麼愛我,爲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剛一問完她就想咬爛自己的舌頭。
說什麼不好,偏偏說這個,更讓人尷尬了!
躺在牀上的墨戰久久沒有迴應,顧容裳還以爲他睡着了,自討沒趣拿被子捂着頭準備睡覺。
“是啊,爲什麼你能夠忘記得那麼徹底……”低啞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的清晰,每一個字都像根針一般刺入她的心底。
酥酥麻麻的痛意讓她想要忽略都難。
“哼,或許你根本就是白費功夫,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說完,顧容裳賭氣似的蓋上被子捂住頭。
在大街上看到哪家姑娘被迷得神魂顛倒了吧!跟沒了魂死的,沒勁!
顧容裳卻不知道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墨戰渾身一震!
一雙瑩綠色的眼眸在黑暗中越發的透亮。
本以爲心煩氣躁怎麼都睡不着的,可沒想到,蓋着腦袋,沒多久顧容裳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而躺在牀上的墨戰,卻是睜眼到天亮……
翌日醒來,顧容裳在被窩裡打了個滾,睜開眼睛看了看。發現自己還躺在地上時扁了扁嘴。
什麼東西嘛,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還以爲半夜會把她抱到牀上什麼的!
顧容裳不想承認,自己居然在無形中對墨戰產生了一種期待。
轉身朝牀的方向看去,那裡早就沒了人影。
這麼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