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給他安慰,理應會收起情緒,好些了。
哪知,金寶兒哭得越來越兇,淚水成顆成顆掉得更加厲害,“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母后沒準還能回來,現在你又把他迷住了,他一點也不想她回來了,嗚--我再也見到我的母后了。”
所有罪責都推往紀以寧身上,怪得臉不紅氣不喘,最後連她都覺得自己罪孽深重了,平白無故奪了他父王的愛,害他落得個形單影隻,沒人疼沒人愛。
意識到有什麼地方合邏輯,轉念一思慮,不對呀,憑什麼是她的錯?哪是她奪了他的愛?明明是昨晚那個剛剛出現的女人才不懷好意,意圖爭寵,好不好?
馬上就爲自己打抱不平,喊起冤來,“金寶兒,你這麼怪我,我可不樂意了,什麼髒水都潑我身上,我不得屈死?百口不辯,你也不能這樣害我吧?陷我於不仁不義的境地,外加奪愛的妖精的名銜,可一點也不好玩!”
金寶兒不服氣,氣哼哼跳離紀以寧的懷抱。
“撲”的一聲,一幅畫就漂浮於半空中,平順無折地展現於紀以寧眼前。
他指着上面畫得有眉有眼,栩栩如生,有如真人在上的畫說,“之前父王每晚都要看我母后的畫像才能入眠,自從你來了之後,總舔着臉對你鞍前馬後陪着笑,一會鬼府,一會仙澤池,一會九天洞,一會四季庭,別說抽空看看這畫裡的母后,就連我這唯一的兒子都許久見不上面--”手肘一橫,擦拭掉還掛在小臉上成串成串的淚珠,“就是你,你這個壞女人,破壞了我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好似與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咬牙憤恨地緊緊盯着她,小眼眨也不眨,試圖飛出無數眼刀子,直插得她直接斃命,省得礙眼。
紀以這內心掀起一陣陣的狂滔瘋浪,瞪大雙眼,驚恐地望着對她怒極恨極的金寶兒,踉蹌了幾步,腳跟沒站穩,差點摔倒,好在寧水月及時擁住了她。
原來金寶兒不是無緣無故對自己有恨,而是認爲是她奪了他父王對他的愛,並且連帶着把他母后該得的男女之愛也奪走了,不僅咽不下這口氣,甚至巴不得她趕緊離開消失,永遠不要回來與他爭寵爭愛。
只是,她什麼時候做過這些這麼沒有道德的事,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喂,我看你年紀小,不與你計較,並且容忍你的刁難,並不是說我就很好欺負,會任你冤枉我--”指指雙手環胸,一心閒着看好戲的寧水月,委屈道:“是他自己要把我綁在這裡,不放我走的,好不好?你能不能擦亮眼睛,不要把一個男人造成的錯都推往我這個弱小女子的身上,好不好?”
皺起眉頭,眼角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偷偷滑過一抹嘲弄,擺擺手,“這麼大的罪,我這麼小的肩膀可承擔不起。而且--而且,他本來就還做着金屋藏嬌之事,背後還有另一個女人被他心心繫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