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纔給他三分顏色,他竟敢開起染坊?只不過容忍他離自己近了些,居然還擺起臉色給人看?
紀以寧朝他俊朗的背影擠眉弄眼,哼了幾哼,表示不滿。
寧水月就像後背長眼了一樣,知道了她的搞怪小動作,卻仍然表現得不動聲色,沒有回頭。十指交叉,兀自對搓,洗得認真。
淡雅的氣質在柔和的陽光底下愈發吸引人,愣是讓她回不了神。
“好帥啊!”
紀以寧難得欣賞起他籠罩在柔光裡的背影,說來,一切恍如夢幻,怎麼就釣上了他這樣的凱子了呢?比唐青宇唐少爺那樣的身家還驚人,整個鬼界都是他的,這裡所有固定資產都是他的,他還有能力保護這些資產,別人怎麼拿也拿不走。比如貓精--之輕就是得了個癡心妄想的結果。並且,比他更帥得一塌糊塗,無可挑剔,360度全面無死角。
來了這麼長時間,只管相愛相殺,還未如此安靜的欣賞過對方,不知原來,光一個背影,就足夠令她驚心動魄,不願回魂。
寧水月雙眼星光閃爍,璀璨得有如夜間星光,奕奕出彩,略一傾頭,瞧見她花癡一樣的神情,不禁脣角偷偷擒一抹溫暖之笑,當初,三百年前,她也是這樣的眼神,總趁他不注意如癡如醉的這般望他,他轉身也好,背身也罷,總能從某個角度捕捉到她的窘迫。
他能猜得到,假如此時自己轉身,與她面對面,她將羞紅了臉躲閃,兩眼不知要安放到哪。於是再脹着小臉,嬌斥:“看什麼看?沒見過人見人愛的頂級美少女呀?”後來成爲他的王后後,就改口爲:“看什麼看?沒見過人見人愛的頂級美少婦嗎?”
紀以寧一步一趨,磨磨蹭蹭走過去,剛好停在一個拳頭那麼小的的距離處,紅着臉說,心撲撲地亂跳,憋了好遠才說:“我的衣服髒了,怎麼辦?”其實,她想問,在九天洞的九天泉裡,誰幫她脫的衣服?誰把她扔進泉裡?
思前思後,最終也沒敢問出口。
“我知道!”
寧水月頭也沒回,拿下掛在茶樽壁上的擦手布,就着稀稀落落灑在身上的陽光,仔仔細細擦着每一根手指頭,手上沾了別的男人的血,怎能去碰自己所愛的女人?理應洗乾淨,再擦乾淨,不容忍任何污漬玷污了她。
原本無需自己動手,鬼界那麼多能人異士,處理一個外侵之妖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但妖界少主一向溜術修煉得爐火純青,臭名遠揚,尤其幾次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掉,以免夜長夢多,此次他決意親自動手,永絕後患。
之輕這妖,之前雖與他素未謀面,不曾結仇,但敢動他的女人的心思,自己就絕不會輕饒了他。誰來了都一樣,背景再大,後臺再硬,能力再強,亦動搖不了要庇護保她周全的心。
他的不爲所動,不回頭,置自己感受於不顧,紀以寧氣極,本想一走了之,不再理他,卻在步至小屋門口時,與匆忙趕來的一官迎面碰上,一官急急向她賠禮道歉,得到她的諒解後,纔來到寧水月跟前,恭敬說道:“王,衣服送到,鞋子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