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之輕再聰明敏捷,也玩不過“一山還有一山高”,寧水月不知從哪冒出來,於窗口處把他攔截,一把扯過他伸出去一半的身子,待站定後,閃着銀光的金玄刀冷冰冰地橫在他脖子上,“闖入本王的地盤作亂,還想逃?”
刀子冷冰冰的觸感令早已驚悚的之輕下意識往一側縮起了脖子,哪知寧水月並沒有心情與他周旋,握在手上刀子往前再推了些,他光潔的脖子上馬上就冒出一條血流,肉上裂了條長條的口子,痛得之輕齜牙咧嘴,露出了他凶神惡煞的本性,“cao,你丫的真搞動本少主一根汗毛,也不怕妖界尋上門來,爲本少主報仇?”
此種小兒科的威脅對寧水月來說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冷冷一笑,“你來這之前,打聽過鬼界的規矩沒?豈容你在這犯-奸-作科,胡作非爲?光你動了本王的人,並且打起王妃的主意,就夠你捱上金玄刀的千刀萬刀。你們妖界有錯在先,進了鬼界,在鬼界裡犯事,裡應受到鬼界的處罰。本王試試看,他們是不是和你一樣沒有腦子,膽大包天?“
刀子越推越深,之輕脖子上裂口越來越長,越來越深,血流得越來越多。
紀以寧未曾見過寧水月如此動怒的樣子,亦不曾見過他手握刀致他人出血的場面,嚇到了,心裡怕得要死,”水月,要不放過他吧。“
事實上,她認爲,事情並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
之輕只不過與自己喝了口茶,哪有什麼害她之心?他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麼?
她還不知道陽鴛被強的事,也不知道寧水月吃了香蕉,使香蕉在其體內變成致命的晶體,更不知其心口被捅過一刀,至今那個口子還封印着,沒有痊癒。
所以,她認爲寧水月把簡單純潔的事情做得太過於小題大做,也很正常。
許久未吸到血的金玄刀此時被寧水月給到個這麼好的機會,飲到妖血,自然大開刀口,如飢似渴的吸走之輕身上不斷涌出的血。
隨着之輕脣上的顏色越變越淺,全身越來越無力,越來越無法支撐重力,原本閃着銀白之色的刀身此時漸漸變紅,先刀口,而後刀中,再後刀背,直至變得通體血紅,之輕砰然一聲,倒地不起,蜷縮成一團,最後變成一隻小貓咪。
紀以寧掩嘴大驚,愕然一叫:“貓精?”
怎麼會呢?
明明是位美男子,渾身上下都是書卷氣,生得秀氣,氣質儒雅,怎麼就是一隻貓呢?
這個世界真的太神奇了!
寧水月收起飲飽血的金玄刀,難得一笑,“難道他靠近你時,你沒聞到他身上有一股貓臭味?”
紀以寧不知他開的是玩笑,故意逗弄,大着眼睛頗爲認真的說:“沒有呀,而且……“發現他眼底帶着的笑,明瞭自己又被甩着玩了,刻意說道:”而且還挺香的。”
寧水月望着她的眼內星光閃動,看不清內心深處真實的情感。
四下無人,也不靠近紀以寧與她親暱,而是越過她,徑自蹲在裝廢棄茶水的茶樽前,優雅地洗着手,死一樣的沉默。
周圍靜謐得可怕。
好好的開玩笑,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