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爲何皇上月上溪敢動她了呢？原因只有一點兒，那就是當初的德妃已經不比當初的德妃。隨着歲月的流逝，她已經變老了。她變老了不說，她身後站着的那些可以支撐她勇往無前的親人，全部都去世了。如今深埋黃土底下，除了留給後輩瞻仰的一些的榮耀以外，不會掀起一丁點兒的風浪。
所以這時的皇上纔會頭昏腦熱地將皇后給廢除了。因爲他不惶恐，也不害怕。另外，他覺得，皇后所犯的罪人神共憤。
皇后曾經是知道他對冰雲公主求而不得的創傷的，所以也應該替他守護着這個秘密，而非運用各種手段，去試圖挑戰她的極線。所以因爲這個，在皇上的心裡，已經對皇后產生了抵抗力。
這也是當初的德妃一坐上皇后之位時，她便失去了陛下寵愛的原因。當然，不止這樣一個理由。月上溪對他從天狼山帶回來的女人仙靈兒是發自內心的感恩的。而且那樣美麗的女子，他也確實一度受不住誘惑。
仙靈兒同他很像，是他的紅粉知己。不焦不躁，在權力上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
後宮裡，她不會想着去爭，去算計。只願和他做一對平凡的，恩恩愛愛的夫妻。然而，因爲阻礙了德妃的路，被德妃誤以爲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所以便在他出色的兒子月如笙邊塞打仗之際，在帝都裡，翻雲覆雨，設計陷害皇妃仙靈兒。
在夜王月如笙的相貌上大做文章，說他是妖女的兒子。而漂亮的皇妃仙靈兒便理所應當地成爲了紅顏禍水。
那期間，仙靈兒正好知道了皇上月上溪對死去的冰雲公主的感情。也明白了自己在皇上月上溪心目中的地位。
不一樣的地位。
曾經跟着月上溪走出天狼山的時候，她誤以爲面前的那個男人把她看做唯一，所以纔會義無反顧地走出屬於自己的世界。可後來才越發瞭解到，自己對皇上的感情，和皇上對自己的感情都是不一樣的。
仙靈兒不喜歡什麼名和利，那是因爲她把愛情看成唯一。和衆多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已讓她痛苦不堪。可她還必須面對着，自己丈夫並不愛自己的這個事實。
因爲那時她忍受不住，內心飽受折磨，所以才藉着德妃陷害一事兒，自盡了。
那是個秋高氣爽的日子。
深夜晚上的宮燈耀着殿外的長廊，昏暗迷離。在這個時候，皇上月上溪又一次醉酒從書房來到了她的寢殿裡。
仙靈兒穿着紅色的石榴裙，畫着淺淡的妝容。抿了口紅脣以後，她兩手握着盛滿了酒的酒杯舉到月上溪的跟前。
“你要敬朕？”醉酒了的皇帝半眯着眼睛看着她。
仙靈兒動了動脣，勉爲其難地擠出一絲苦笑，“不，陛下，臣妾敬的是，當初天狼山的您。”
皇帝貌似沒懂什麼意思，胡抓起桌上的另只酒杯就拎起來，然後同仙靈兒手上的酒杯輕碰，“好，朕……也喝一杯。”
但杯子剛剛灌入喉嚨，皇帝就撲通一聲倒下去了。
他又醉得不省人事了。
冰雲公主自盡後，他就總是在醉。清醒的時候會來找她，醉了的時候還會來找她。每一次都爲着一個理由。
可仙靈兒委屈地想，她並非紅顏知己啊，而是他的妻子啊。爲什麼，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求而不得，卻偏偏要訴與她聽呢？難道，就不知道，她也會傷心的麼？
適才她說敬天狼山的皇帝，可是後來的皇帝和起初的皇帝又有什麼不同，不過還是一個人罷了？
想到這裡，她哽咽無語，淚水啪嗒一聲，從眼裡流下來。那一刻，眼淚似江河，傾瀉難收。
所以她下一刻給自己倒了一杯毒酒。在將寫下一封絕筆信以後，撒手而去。
這封絕筆信裡，寫到了夜王殿下月如笙。仙靈兒希望皇帝能夠好好地保護他們的兒子，就算償還當年於天狼山，她救下他的恩情。
但這些，皇上月上溪無法理解。認爲冰雲公主已算無情，沒想到就連她這樣一位紅顏知己，竟然都要絕情地離開他的身邊。
本來這已經有心結了。可沒想到，夜王殿下會從邊塞急急返回來，當着衆朝臣的面質問母妃慘死緣由。所以皇帝大怒，纔會將對她母親的恨轉移到月如笙的身上。
降職令月如笙駐防邊塞三年，無令，不得歸。
其實這個處罰未免過重，母妃慘死，還不能在此守孝，還得去到遙遠的地方，孤單地同敵方作戰。
真是慘無人道的處罰方式。
對於一個失去了母親的孩子而言，年少的夜王如何懂得在大殿之上壓抑自己的感情呢？可皇帝卻想當然地將這層想法抹去了。
可悲地是那晚死去的皇妃仙靈兒。
那是夜王的親生母親。
後來，在夜王屢出戰績之後，皇帝才漸漸明白這個問題，才漸漸意識到自己當年對兒子的苛刻。
可夜王卻再也不會打心眼裡喚他一聲父皇了。也因爲這樣，皇帝始終不同意夜王殿下月如笙同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夏流嵐來往。
但這絕非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皇帝不希望自己的那個秘密被人拆穿，所以勢必會廢除皇后。因此，他便以殺害皇子、殺害皇妃之名，當場給皇后治了重罪。
本要喚來馬福聿老公公賜予一杯毒酒，了卻皇后性命的。可沒曾想，皇后娘娘竟然會猖狂地笑起來，然後回頭瞪了皇帝一眼，就不由自主地撞上了身後的石牆。
頓時頭破血流。
皇后栽倒在了牢房的地板上。
她額頭上的血仍然汨汨地冒着，流着。片刻，就是一灘血水。
皇上月上溪看不下去，一轉眸，擡手吩咐馬福聿公公，“找人將皇后娘娘的屍首處理了。對外就說，皇后娘娘自盡認罪！”
馬福聿公公一福身，點了點頭。
衣廣泠本來想找皇后娘娘去打探一下消息的，可從天牢的士族那裡聽到了皇后娘娘已經自盡認罪的消息。
晚上，她對這則消息還不大相信，誤以爲皇帝月上溪爲了保全皇后娘娘性命故意使的幌子。可沒想到，第二天早朝的時候，皇帝便向朝臣衆官員宣佈了皇后娘娘殺害皇子以及設計陷害皇妃仙靈兒一事兒，所以皇后娘娘不堪認罪，自己撞上了牆壁，一命嗚呼。
因爲送入天牢的犯人，臨死以前一定會找人驗屍，所以驗屍官驗屍後，在大殿處將皇后娘娘的死因訴與各位朝員。
當然，死因同皇帝所說毫無出入。
只是，一些在背後支持太子殿下的大臣不免人心惶惶。當然聽了皇后娘娘伏罪自殺消息的官員，情緒各不相同。
有的人認爲皇后娘娘死得冤枉。心道陛下只憑宮中搜出針扎娃娃和麗姬指責一事兒，就定皇后的罪，未免太過荒唐。而且，此事兒，並非查得一清二楚，就比如說當初妖女仙靈兒的事兒。這個……又怎麼會同皇后娘娘扯上關係？
當然，另一部分官員便覺得，這是皇后娘娘自己運氣不好。如果不是皇帝非要致皇后娘娘於死地，怎麼可能不派人着手調查此事兒，而是趁着太子殿下不在的期間，直接看着皇后娘娘死於非命呢？這儼然是皇帝的一套說辭，目的就是爲了廢除皇后。
可是這其中的曲折因果，沒有誰敢於當面質問，只能回家以後，慢慢地細想。能想出來，就歡喜自己的分析能力，不能想出來，就當一場考驗智慧的遊戲，想過了便算了。
可衣廣泠卻沒放過這麼一件值得推敲的事件。要知道，陷害皇后娘娘是她和祁王如貴妃他們設計出來的一次計劃。可這計劃漏洞百出，能夠勉強令皇上廢后已是慶幸，又怎麼可能一次性地讓皇后娘娘丟了命呢？
……
“這件事兒太不可思議了？”衣廣泠揉揉腦袋，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
月如笙將手放在衣廣泠的肩上，手中的熱茶片刻就伸到了對方的面前，“出人意料的事情是常有的？”
“如笙，我想不明白？”衣廣泠猶豫了會兒，繼續道，“當初在皇后娘娘的宮中，搜不來的可是兩種不一樣的針扎娃娃。爲何陛下就不起疑呢？”
“呵，無論是哪一種，皇后娘娘到底還是染指了巫蠱之術，不是麼？”月如笙並不過分糾結細節的事兒，“反正嵐兒和爲夫的目的達到了啊。皇后……她死了。”
“不，我想不明白。”衣廣泠繼續若有所思，“如果陛下明知道卻裝糊塗，那就說明，他自己本人就很想對付皇后娘娘，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月如笙點頭，“聽嵐兒這麼分析，倒是有這麼層意思。”
“可陛下爲什麼討厭皇后娘娘呢？而且還討厭到想讓對方死的地步，這……不是太奇怪了。這麼多年，皇后娘娘都沒廢，就這麼一次，突然就廢了。”衣廣泠無奈地攤着手，深邃的目光瞟向案几上燃着的那一根蠟燭，“還有，如笙，今兒個殿上，陛下可是說皇后娘娘她……她設計陷害了你的母妃。但這一件事兒，似乎沒有誰指控過啊。陛下爲何自己會說出來呢？難不成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你母妃被皇后娘娘設計一事兒。”
“哼，他當然知道。”月如笙臉一片晦暗，“若不是他後悔，怎麼可能會拿出來，查都不查，就直接扣到了皇后娘娘的頭上。他分明……是想掩蓋自己的罪過！”說到皇帝，月如笙赤紅的眼睛更加醒目了。
衣廣泠心有不忍，起身慢慢地走到月如笙的跟前，然後伸手將月如笙的腦袋撫到自己的懷裡。手摸着對方的雪發，語聲溫柔親切，“如笙，是我不好，害你傷心了，以後……我不會再提這事兒讓你難過。你……別動怒。”
身下的人動了一下，半晌，月如笙站起來，雙目同衣廣泠對視，“是不是我的眼睛又嚇到你了？”
衣裙簌簌輕響，兩人挨近的摩擦之聲。衣廣泠緊緊地抱住了傷心失落的月如笙。踮腳，脣貼耳，“如笙，我從來就沒有害怕過你夜晚的眼睛，我所擔心的，只是你的心情。我不希望你時時刻刻讓自己處於悲痛的境地。想地太多，對身體不好。”
腦袋有溫柔的觸摸，頭上的人輕抿薄脣，笑了下，“傻丫頭，你還不是一樣！”
……
從夜王府回到鎮國公府以後，衣廣泠還在思索皇后娘娘自盡一事兒。雖然在月如笙的面前，她努力壓制，可這麼久的算計已經深入內心。她無法置身事外。而且，她覺得，那皇后娘娘絕對不可能會是伏罪自殺的。所以追本溯源，她抵達屋子，就找來了筆，在宣紙上，暗暗分析。
她寫到，皇上李代桃僵，用皇子替代了冰雲公主的孩子。
皇后殺了麗姬的皇子。
可皇后卻是在冰雲公主的寢殿殺的孩子。
也就是說，皇后是想殺冰雲公主生下的孩子。而皇上也是爲了保護冰雲公主的孩子才李代桃僵。這兩個人都圍繞着冰雲公主的孩子。所以，……
她撲通一聲立起來，拿着狼豪將冰雲公主的孩子幾個字給圈了起來。然後她開始分析出一條關係。
皇上願意保護冰雲公主的孩子，可見皇上對冰雲公主的感情。因爲之前冰雲公主身邊的丫鬟平茹說過，冰雲公主嫁來北嶼國聯姻，其實心裡是藏着其他男人的，而皇上也是知道此事兒的。
所以她生下的那一位公主，很有可能不是皇上的孩子。那麼，既然不是皇上的孩子，那皇上還處心積慮地保護着。只能說明，皇上對待冰雲公主非比尋常。而如笙先時也闡明瞭一個觀點。皇上並不是因爲忌憚東璃國，所以纔對冰雲公主好的。
不是畏懼敵國，那也就是說，皇上對冰雲公主是……真的感情。貨真價實的真感情。
皇上深愛着冰雲公主，便想暗中保護着冰雲公主的孩子。因爲她知道孩子是冰雲公主在皇宮裡的唯一。
既然是唯一，那麼皇上會不會爲了報復冰雲公主，而讓她面對自己孩子被殺的事實呢？如果冰雲公主一旦知道自己的孩子被當初的德妃，也就是現在的皇后害了，會不會難過地去死呢？
後面這一串都是衣廣泠自己的想法。因爲她覺得皇上是九五之尊，眼看着自己深愛的女人，冰雲公主心裡藏着別的人，一定是不能打心眼裡祝福的。那麼，他不能好好祝福，便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做出打擊報復的事兒了。
但究竟事實怎樣，還有待查證。可這會兒，她思路更加清晰。至少，她知道，皇帝月上溪對冰雲公主的感情。
男人對女人的感情，毫無疑問。
另外，她認爲皇后娘娘自盡也是皇帝胡說的。皇后娘娘活了這麼大的歲數，她還有一位養子處在太子之位。若這個時候去死，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皇后娘娘是有不得不死的原因。又或者她是被迫去死。
那麼能讓她傷心無助到去自盡的地步，那一定是摘了她的皇后之位？所以她因看不到希望，所以纔會自盡。
分析至此，衣廣泠又搖了搖頭。她知道，要想找出真相，光一味分析不成。還得用事實去驗證。
拍了下腦袋，打着紗燈的紫衣就輕聲安慰道，“小姐，想不出來的話，就趕緊安歇吧。可別折磨自己啊！”
擡眼，看着紫衣大驚小怪的模樣，衣廣泠笑了，“我好好的，沒什麼事兒，你放心。”舉起手來，指着腦袋，又道，“這習慣以前就養成了，所以不好改。”她這般着急解釋的原因，就是不希望紫衣每一次都用那樣可憐兮兮的樣子盯着她，因爲這會覺得很奇怪。似沒出息，又似沒面子。
“哦，原來是這樣。”紫衣臉上突然現出一絲笑來，許久她將目光投到衣廣泠身前案几上那被畫得面目全非的宣紙，古怪地問，“小姐，您這是畫的什麼啊？”
衣廣泠眨了下眼，調皮地回答，“哈，這就是嗯……作案分析圖。”
“作案……分析圖？小姐，您說的什麼啊？”紫衣聽不明白。衣廣泠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輕飄飄地看着對方，“嗯，好紫衣，這個你還得再多欣賞些名畫，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紫衣掩脣一笑，對於小姐有時的天真無邪，她還是很喜歡的。較之以前，她從同鄉玉燕那裡知道的可差太多了，以前的夏流嵐小姐多喜歡悲春傷秋，而且不苟言笑，很多事情都藏在心裡。至少對於跟了自己很多年的心腹丫鬟，她不會多說一句話。
然，衣廣泠不同。很多事情，她都當着紫衣說，當着紫衣做。因爲她打心眼裡，將紫衣看成了自己的人。
一旦同自己站在自己的線上，什麼事情就可以互訴衷腸了。
紫衣想着這點兒，餘光再次轉到衣廣泠的身上，她欣慰地笑了。如此主子，真是她的福氣。
皇后娘娘認罪自盡的事兒落在了夏攸的心裡，他開始慌張害怕。這些年，他鎮國公一直將所有的賭注押在了太子殿下的身上。
要知道，他會做出這個選擇，有一半原因是因爲太子的母妃皇后具有強大的背景。同時又是一個在皇后之位呆了很多年的女人。他固執地認爲皇后娘娘有其特別的能力。並且也對太子殿下的隱忍感到格外地欽佩。如貴妃雖然寵冠後宮，但其子月出雲處事兒鋒芒畢露。同他自己性格上有很大的不同。
所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鎮國公夏攸便沒有選擇祁王殿下月出云爲自己的支持對象。而且色衰愛馳。夏攸相信，很多年以後，如貴妃若是變醜了，或者做錯事兒了，那麼皇帝就不會再覺得如貴妃新鮮了。並且隨着大量的美人進宮，勢必會對如貴妃的地位產生影響。所以，他不害怕如貴妃暫時寵冠後宮。
當然，會有這樣的想法，還源於一個皇妃。那就是當初皇帝月上溪從天狼山帶回來的美人。可後來，還不是被皇后娘娘耍了點兒心思，就被皇上誤會，賜予了一杯毒酒麼。甚至仙靈兒皇妃的兒子夜王殿下月如笙也被皇帝斥到邊塞，駐守邊防。
在母妃慘死的那段日子裡，皇帝下的口諭。所以夏攸很不相信如貴妃會有防止容顏衰老的辦法。任何一位帝王，都不可能喜歡年老的女人。
夏攸的潛意識裡，雖然相信愛。但是對帝王這種高高在上的人，他卻是持懷疑態度的。
此刻，他頹在書房的凳子上，對皇后娘娘已死的事情，難以接受。從一些心腹學生那裡知道，皇后娘娘的罪叛地是莫名其妙的。皇后使用巫蠱之術固然有錯，可爲什麼皇上卻不派人多查兩天呢，偏偏盲目地定了皇后的罪，就將人打入冷宮，然後轉送天牢？並且他都不派人好生看守着？這不禁讓夏攸陷入了沉思？
昏天昏地的時候，門口處現出一個人影，很快，他的背上便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風，“天漸漸涼了，不要再在這裡想個沒完沒了的？”
夏攸不用看就知道是晗月長公主，所以伸手在對方的手背上拍了拍，徐徐地關切道，“你身子剛好，怎麼不在牀上躺着，起來做什麼？”隨着這句話出去的，是夏攸那深情不已的目光。他把晗月長公主冰冷的手指拿到跟前，面色相當嚴肅，“聽爲夫的話，回去好生歇着？”
“不，我就在這兒陪着老爺。”晗月長公主不捨離去，便就近搬了把椅子在夏攸的身旁坐下。
從自己的奴僕那裡聽到，自己生病的這段時間裡，老爺夏攸一直不吃不喝地陪在自己的身邊。因爲自己的病，他不眠不休，生怕夜裡，自己病情加重卻無人知道。所以在聽說了這些事情以後，晗月長公主感動落淚，這才收斂了自己的性子，不再舊事重提，說起兩人之間名爲隔閡的事兒。
今日得知皇后在天牢認罪自盡的消息後，晗月長公主也不禁失望。夏攸的母親連老夫人對自己再如何有敵意，但老爺終歸對自己是一片真情的，所以知道老爺支持着太子殿下的她，又怎麼不會對夏攸此刻的無奈感到格外的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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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碼字，望支持。其實，當初冰雲公主、皇妃仙靈兒，以及皇后會有這層瓜葛，可是沫沫想說一下，瓜葛還不僅如此呢？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