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事實難料(求收)

“她回家竟然是要找我報仇的,那玉茗會這樣,也是她害的麼?”說真的,她心裡很恐懼。畢竟從小,因爲那個光芒四射的夏流嵐,恐懼了很多年。說起來,她做這些也無非是因爲忌妒夏流嵐,所以纔想着她被人殺了以後,就發發火罷了,只是她的發火牽扯進一個大大的秘密。是以,這會兒她心情複雜,說不出的難受。

不過她瞟着牀上玉茗的傷勢,心中不忍,便找了大夫來給玉茗醫治。但是刀口很深,太夫說,要臉好,還得過幾個月。所以玉茗最近也不敢再次呆在夏雪瀅的身邊。夏雪瀅也擔心她會給自己的計劃帶來影響,便找人將她安置在了府外。

衣廣泠知道這事兒以後,心中得意。

“紫衣,你知道我是怎樣對付那些說你閒話的人的麼?”她捧着熱氣騰騰的茶杯,笑地一臉詭異,“那位一直在背後替夏雪瀅辦事兒的丫鬟玉茗,我已經找人狠狠地教訓了她一下。”

紫衣聽了以後,臉上十分着急,有些擔憂地湊上前,“小姐,您曾說過,這樣是很容易打草驚蛇的。如今,小姐爲了奴婢將玉茗給傷了,那三小姐那邊不是會趁此機會打擊報復麼?”

“不錯,我要的就是她打擊報復,而且越快越好!”衣廣泠喝口茶,抿了抿脣角,“只要像這種狐狸尾巴被人看穿的人,做起事兒來才最馬虎慌張。而我……也最好能夠對症下藥。”她拂了拂臂帛,瀟灑自如地站起來,“紫衣,現在你隨我去一個地方!”

紫衣覺得不妥,傷心地福了個禮,“小姐,如今紫衣這身份,恐怕有些失禮。到時候若是見了府中的人,也許會給小姐帶來麻煩。”

衣廣泠回頭一本正經地看着她,“麻煩也要本小姐說。”這話帶着怒意,也帶着霸道。

其實,她這麼做,無非是對這件事兒有獨特的見解。同時也有解決此事兒的法子。

她帶着紫衣,所去的是祖母連老夫人的房子。可是剛剛步入長廊,便有丫鬟過來稟報。說是連老夫人讓她們前來相喚。

知道夏雪瀅打的什麼算盤,所以衣廣泠笑盈盈地,帶着紫衣折回大廳去了。

連老夫人握着佛珠,坐在大廳的椅子上,頤指氣使的眼神盯着幾人。

當紫衣跟隨着衣廣泠邁進門坎兒的時候,那連老夫人已是一聲大喝,吩咐了奴僕將丫鬟紫衣拿下。

“誰敢?!”衣廣泠怒斥。

“嵐兒,這樣的丫鬟不能留!”連老夫人加大了聲音,再道,“快快快,將紫衣給我拿下!”

“誰敢拿我的丫鬟!”衣廣泠朗聲呵斥了一下,然後雙膝撲通一跪,垂眸說道,“祖母,紫衣一事兒尚未弄清,您絕不能聽信惡人的一面之辭,胡亂冤枉好人!”

“冤枉好人?!”連老夫人啪一聲拍在桌子上,“嵐兒,您可知道這是在同誰說話?”

“嵐兒知道,祖母心中向佛,必定不會聽信旁人之言,胡亂冤枉紫衣!”衣廣泠再次誠懇道,“可是,解鈴還需繫鈴人。既然祖母以爲紫衣往事不堪,那麼總得拿出證據來,纔可以將嵐兒這不清不白的丫鬟打發出府吧?”

“好,嵐兒,你要證據是吧。祖母給你。”連老夫人握着佛珠的手一伸,笑着道,“雪瀅,你不是一直在祖母面前吵嚷着這紫衣身子不清不白麼,那你就當着你大姐將證據拿出來,也別害祖母人前人後成爲了別人口中的僞善人!”

夏雪瀅一怔,心裡並不大好受。因爲她覺得眼前的祖母連老夫人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隨和。今日這番話,她明明可以敷衍了事兒,但偏偏告訴夏流嵐,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夏雪瀅在暗中搗鬼。

但如今騎虎難下,她只有冒頭前進。何況,現在情況複雜,衣廣泠除了見招拆招,並於他法。

“三妹,你不是指控姐姐這丫鬟是不清白之身麼,那麼有何證據?”衣廣泠攏着袖子站起來,腦袋轉向夏雪瀅。

夏雪瀅冷着臉,手指一擡,“姐姐不用着急,一會兒人到了,你就知道了。”

紫衣的手已經在哆嗦了,這時衣廣泠看到,不動聲色地握了握,給以一個安慰的提醒。

被帶上來的是紫衣的父親母親,她們一到大廳,就信口胡說。對紫衣曾經被拐到青樓一事兒,誇張到了一定的程度。令衣廣泠難以忍受。

不過紫衣的父親母親終究只是口頭上的污衊,畢竟沒有求過實證。所以衣廣泠當即跪下,便同連老夫人提議道,“祖母,他鄉下二人一來大廳,便立馬指控。所以也免不了被人拿錢收買的真相,所以嵐兒覺得,還是找個可信的大臣過來替紫衣檢查一下,方可。”只要能夠令太醫的結果不是夏雪瀅所想,那麼結果就一目瞭然了。

不過可喜的是,醫女檢查後,來到一衆面前,向連老夫人稟報的,卻並非夏雪瀅所想。

“回老夫人,此女身子清白,並無所謂的污、穢之處!”

聽了這話,夏雪瀅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拍了桌子就站起來大嚷,“胡說,怎麼可能,紫衣是清白之身?”她的不理智落在大廳衆人的眼裡。

衣廣泠看着眼前這虛僞的三小姐,冷冷一笑,“這位醫女都說了,難道妹妹還不相信?”

“是,我不信。祖母,這個醫女根本就不是醫女,她……她應該是大姐自己的人,前來大廳糊弄祖母你們的。”

那醫女理了理袖子,神色傲慢,“這位小姐倒真是好笑。”一抖裙子,爽快地奔到了連老夫人的面前,手指搭碗,“老夫人,近日來,您可否會在晚上覺得胸口燥熱,渾身無力?”

連老夫人驚駭道,“姑娘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老夫人,我可是大夫。”那醫女慢慢起身,“可否取一紙文墨過來。”

晗月長公主點點頭,命人將東西給醫女準備。這醫女書法娟秀,圓潤柔美。當下手握着狼豪一動,便開了方子遞給連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麻煩您,抓這副藥給老夫人。每日飲用三次,過不了幾日,老夫人的病情就會好轉了。”

老媽媽看了連老夫人一眼,見其點頭,收下了遞過來的方子。

衣廣泠見這醫女長相清秀,言談儒雅。心道確有本事兒,所以便覺得她不會胡亂說話。可是這夏雪瀅執意說她是自己的人,那就有些沒事兒找事兒了。是以她正氣地想要回話,那醫女卻搶先一步開口道,“這位小姐,既然您認爲我醫術不精,那自是可以重新尋找大夫來給這姑娘檢查檢查?”上方坐着的連老夫人也想尋個究竟,所以面色森肅地揮手,命人帶了醫女出府,又讓身旁的媽媽去府外重新尋找大夫。

等了幾分鐘,又有一個老大夫登門了。紫衣再次被帶入房中檢查。只不過半會兒功夫,那大夫也恭恭敬敬地朝着連老夫人彙報,說這紫衣是清白之身。有沒有發生過那樣的事情,紫衣心知肚明。但是每一個給她檢查的大夫,都睜眼說瞎話,實在讓她好生困惑。

衣廣泠更加困惑。早前,紫衣就將自己的事情坦白相告了。可這會兒卻什麼事兒都沒有,實在讓人費解。

連老夫人接二連三地聽着大夫說這紫衣是清白之身,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犀利的雙瞳往夏雪瀅身上瞪了兩眼,好像是在警告她,讓她沒有證據不要再胡亂打小報告。可是夏雪瀅執迷不悟,依舊站起來對着那大夫指指點點,“祖母,您別信他,這個大夫應該……應該還是大姐找來的,他是大姐找來的。雪瀅看她,感覺非常眼熟,一定……一定是大姐僱來的人!”

“夠了!”連老夫人右手重重地在桌面上一拍,隨即扯斷佛珠道,“雪瀅,你是不是想告訴老身,這荊陽城裡所有的大夫,你都眼熟?”

夏雪瀅不答話。

“還是你想告訴老身,他們都是你大姐僱來的人。可荊陽這麼大,你大姐能夠僱完所有的人麼,雪瀅,老身對你很是失望,走,回房!”連老夫人氣地帶了身邊的媽媽回房去了。她胸口的病又嚴重了,得快些回房,叫了人煎藥喝了試一試。

夏攸同晗月長公主兩人也無心搭理,打發了那位大夫,下去休息了。夏雪瀅頹唐着身子,許久,她撐手坐起來,離開了。大廳之中,只剩下紫衣和衣廣泠。

“小姐,這……”

衣廣泠將手指放在嘴邊一噓,“別說話,小心讓人聽見。走啦,今兒個城裡熱鬧,我們出去好好逛逛。”

平復心情這段期間,衣廣泠心裡一直納悶不已。她不明白,那醫女爲什麼會幫她,而那大夫又爲什麼要當着衆人的面說假話?

正自好奇,忽然感覺到肩後一重。回過頭一看,恰是剛剛那位清麗的醫女。

“姑娘,你……”

“喂,好師妹,怎麼把師姐給忘了。”她伸手拉了拉衣廣泠的耳朵,梨窩淺淺,笑意清麗,“你看看你這個木訥的樣子,哪像是我的小師妹了。好了,我實話跟你說吧,其實這一次,是因爲從呦呦谷出來找夫君的時候,他讓我前來帝都相助你的。”

“師兄?那姑娘是劉鶴凌的什麼人?”

對方捂着嘴巴噗嗤一笑,而後伸指在衣廣泠的額頭上一戳,“好啊你,師妹,把我塗夕顏都給忘了麼?”

塗夕顏也是呦呦谷的人,前段時間,聽說夫君出谷去帝都見小師妹去了。她等了個把個月,卻不見人回來。心中着急,便偷偷溜出谷來,尋找自己的師兄劉鶴凌,也就是自己的夫君。

哪曉得這一出谷,在半道上就碰見了劉鶴凌同師父東方玄莫。

——

“鶴凌,師父……師父他老人家怎麼成這樣了?”塗夕顏哭泣地詢問道。

劉鶴凌雙手把着塗夕顏的兩肩,神態溫柔而又嚴肅認真,“夕顏,現在這種情況爲夫一時也說不清楚。不過,小師妹在帝都荊陽,卻是困難重重。爲夫上次出谷,屢受人暗算。但現下師父在旁,爲夫不能見他不管。你出谷既然沒有人追蹤,不如便替爲夫跑一趟。等到爲夫將師父安全送到呦呦谷以後,再去帝都找你。”

“好,鶴凌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師妹的!”塗夕顏點點頭,這就應下了丈夫劉鶴凌的話,火速趕往了帝都。

她雖一介女流,但身手不錯。在抵達帝都,在鎮國公府外後埋伏許久,就撞上了出府尋找大夫的奴僕。

“這位小哥,不知府上在找什麼人?”

“姑娘,是這麼回事兒。我們老夫人命我們兩個找一位大夫,去查查府上一位丫鬟。”一位家丁坦誠地說道,“但是這會兒濟百堂人滿爲患,我們擠進去恐怕會耽誤了其他病人啊?”

“大夫?”塗夕顏笑笑,“小哥,其實,我也會些醫術。正好可以隨你們去府上看看。”

“哦,是真的麼?”兩個家丁對視一眼,“那太好了,姑娘,請!”一伸手,便畢恭畢敬地將人給請回去了。

在來到大廳,看到着急的小師妹時,塗夕顏便下定決心,要好好地懲治一下這位囂張跋扈的小姐夏雪瀅。所以帶得紫衣去到房間,她簡單號個脈,就過來稟報連老夫人,紫衣是一個清白之身。至於後來所請的這個老大夫,則是在走廊同塗夕顏相遇之時,聽了她說的那幾句提醒的話。

“大小姐是荊陽第一才女,醫術精湛。所以我這個同行的人勸兄臺兩句,不要在大家面前說錯了,否則只怕性命不保。記住了啊,我呀,也得逃命去了。”塗夕顏裝作一副畏首畏尾的樣子,耳語了這句話就離開了府。

這邊老大夫看着她的身影,想着她說的那些話,額頭冷汗直冒。所以來到大廳,瞭解了情況以後,帶着紫衣,簡單號了個脈也就氣定神閒地說了個謊。

連老夫人聽着那老大夫說這紫衣是個清白之身,也便覺得這三孫女夏雪瀅是在利用自己的威望胡亂害人。心中不滿之時,還覺得喪失了顏面。這便氣地回了屋子。

這就是紫衣的事兒能夠黯然度過的原因。

對此,衣廣泠頗爲感激塗夕顏。但這師姐只是輕拍着她的肩膀笑笑,道,“說什麼客氣話,我們可是好姐妹。”

“師姐,你吃過飯了麼?要不要……”衣廣泠隨手一指,“要不要去酒樓裡吃飯?”

塗夕顏摸摸肚皮,吐舌笑道,“哎,別說,師姐啊還真是餓了。”

“那師姐請吧!”衣廣泠把手一伸,就在一旁帶路。

酒樓裡,兩人聊起了東方玄莫。

“師妹,師父他老人家怎麼會……怎麼會看不見的呢?”塗夕顏想着馬車裡奄奄一息,雙眼失明的狼狽老人,心中不免萬分悲痛。想當初,那師父何其瀟灑。儘管容顏已老,但氣質卓絕。如同山上浩渺白雪。可就去一趟帝都,看看自己的愛徒。就落得那個悽慘的樣子。她身爲弟子,怎麼會不難過一二?

想起東方玄莫,衣廣泠又開始自責,“師姐,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師妹的錯。”

“哪能怪你呢?這帝都裡,師姐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過的,但是我明白,你過到現在,也是不易。”塗夕顏用力地握住衣廣泠的手,悲傷地抽噎道,“放心吧,師姐會在帝都,好好幫你的。”

“師姐,不用。你……你還是返回呦呦谷吧,這帝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衣廣泠希望能夠說服夏流嵐的這位熱心的師姐回去。

如今,仇敵衆多,萬一有誰對她不利,她還真的沒辦法置身事外。可是塗夕顏哪裡肯獨自離開。夏流嵐生前,她們就是一對關係特別好的姐妹。現在衣廣泠頂替了以後,容貌還是夏流嵐的容貌,所以她更是不能對其不管不顧。

“師姐,算我求你了。還是回谷去吧,這裡……這裡真的不安全!”衣廣泠爲了說服眼前熱心腸的女人,她列舉了很多壞人,“就剛剛在府裡,你看到的那位三小姐,就是其中一位害我的人。她今兒個想着害紫衣,沒準兒到了明日,就想着要害我了,師姐你……若是跟着我,師妹不但不能好好對付惡人,還得時時想辦法保護師姐你。那師姐呆在帝都,不是讓師妹分心麼?”

“放心,師妹。師姐不是柔弱的小女子!”塗夕顏喝了一杯酒,右手撐着腮,念道,“師姐的武功很好,說不定你危險的時候,師姐還用得着呢。”

“可是……”

“別可是了。師姐的醫術,你以前不是也贊同的麼?”塗夕顏拉長了臉道,“除非師妹覺得自己的醫術很好,師姐在這裡多此一舉。”

“啊……”衣廣泠吐吐舌頭,揉揉額頭表示無奈,“這話師妹可從來沒有說過。”

“既然如此,那師姐就認爲你答應了。”塗夕顏耍賴地令衣廣泠承認了。不過,衣廣泠後來細細想了一下,覺得這位塗夕顏來得也確是時候。醫術一竅不通的她,如果身邊有一個會醫的人,應該還是有些好處的吧。

所以,用過飯食以後,衣廣泠便令紫衣給塗夕顏找了住處。而後才抵達夜王府,想同如笙商量一下這幾日得到的真相。另外,弄清楚有關滬泯寺的事兒。

……

“落塵,殿下呢?”

“殿下……昨夜受了傷!”落塵看着衣廣泠的眼睛,吞吞吐吐地回稟。衣廣泠一聽,撲簌一聲兒就站了起來,“受傷,怎麼會受傷的,嚴重不嚴重?”倉皇地思索了下,繼續道,“他到底去做什麼了,爲什麼會受傷?”

“殿下……殿下去見了一個人!”落塵拱手相告,“夫人,具體的事兒還是等您自個兒問問吧。”說着將劍一握,就邁步離開了。不過落塵的眼神裡帶着一絲嫋嫋的怨意。

爲什麼,落塵要讓自己親自問問呢,難道……同自己有關麼?

“是……是嵐兒麼?”入得內室,剛剛坐下,就見牀上的男人蹙了蹙眉頭。許久,當夜王殿下的眼睛睜開後,紫衣便獨自離開,給了二人談話的機會。

“是……是我……”衣廣泠走過去,用力地拉住了月如笙的手,摸出的手絹在日額頭處擦了把汗,“如笙,你怎麼會受傷的?”

手腕用力地一握,月如笙直起身子坐起來,“嵐兒,我問你,你是如何認識……認識東璃國丞相的?”

“東璃國丞相?”衣廣泠對這個稱謂感到十分地陌生,“那是誰,如笙,我怎麼聽不大懂你的話?”

“你……你真的不知道這個人?”月如笙坐起身,後背靠着牀榻,“可是嵐兒,你若是不認識他,怎麼會跟他見面呢?”

“見面?”

月如笙點頭,一針見血地說破,“城南廟會,你見過他!”

“你說的是他?”衣廣泠狐疑,“那人竟然是東璃國的丞相,他竟然會是鄰國的敵人。”搖首間,渾渾噩噩地坐下,“如笙,若你所言非虛,那……那我可能就是敵國丞相的女兒?”

“怎麼講?”

“當時,在城南廟會的時候,我被他抓到了一處暗黑的閣樓。然後他同我說,我其實不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而是……而是他的女兒。”衣廣泠手指揉了揉太陽穴,“雖然他沒什麼證據,但是我在想,如果我不是他的女兒,他又爲什麼要替我做那些事兒呢?無論是在帝都裡遭遇行刺,還是在沱山,解決那些遷墳的下屬,以及在水城江東,他替我恐嚇知道真相的藍姑。所以我在想……倘若我不是他的女兒,那她爲什麼要救我,可若我是他的女兒,那麼我孃親是誰,會什麼會在鎮國公府?這些……是一個謎,我真的想不明白?”

看着心上人着急,月如笙只能緩和語氣,安慰道,“別擔心,我也是隨口一說。既然那胡臾無心害你,那我就放心了。”

衣廣泠在牀邊一拍,氣匆匆地說,“爲什麼你去查他,不同我打聲招呼。還有,你不是自詡武功十分厲害麼,那怎麼會受傷的?”

月如笙的武功的確很高,但是他有一個弱點。太過癡情,太過在意衣廣泠。所以在胡臾丞相以其夏流嵐爲理由,試探的時候,月如笙就有些失神,一時忘了防備。所以後背就被其他的人踹了一腳。

這一腳內力大,月如笙當時就全身酥麻無力。後來同那胡臾丞相殊死一搏,便受了重傷。幸好夜王殿下有勇有謀,才未成爲東璃國丞相的甕中之鱉!

“是他傷了你?”衣廣泠淚落兩行,說着就憤憤地立起來,想要去討個公道,“如笙,你等着,我去找他!”

“別去了!”溫熱的手從後拉住了自己的胳膊,“我這傷並無大礙,你別擔心。而且他……既然是個幫手,那我們又何必去得罪他呢?”

衣廣泠淚眼汪汪打量着眼前的月如笙,許久,她用力地擁住了對方,語聲極輕地說道,“如笙,你同其他的人不一樣。我知道,如果外人知道,我同敵國的丞相來往,絕對會逼問我,讓我說出實情。可只有你,也唯有你,第一時間會擔心的,是那東璃國丞相會不會對我不利。”

“不能如此衡量,這不一樣!”月如笙把着衣廣泠的雙肩,真摯地笑笑,“旁人同你沒有關係,而我,是你的夫君。夫君保護妻子,理所應當。那胡臾丞相既然一心幫你,那我勢必不會現在就去找他麻煩。而且現在的邊塞,戰事已經慢慢消停。東璃國的人沒來招惹我,那我們……又爲何要招惹他們呢?”此話言之有理,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有心思去照料百姓。如此,不是多次一舉麼?

“可是嵐兒,胡臾身爲敵國的丞相,卻甘願爲了你,來到北嶼國處事兒。想必他所說的話不一定是子虛烏有。所以我們得好好查一查。”偏過頭,繼續問,“嵐兒,你這次來,又是因爲什麼?”

“如笙,這一次,我又偶然知道了一個秘密。”衣廣泠歪着腦袋,心情鬱郁,“你不知道,那夏雪瀅爲了報復我七夕馬賽欺負她的事兒,所以她派人暗查紫衣,將紫衣一件不堪的往事兒給揪出來了。我一時發瘋,便也將她的丫鬟玉茗給收拾了一頓。可是我處心積慮的試探……真的成真了?”閉着雙眸,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她就是……毀我容貌的人!”

骨骼被捏得重響,月如笙咬着牙,神情恍惚不安,“原來,她也真的摻合了。”

衣廣泠轉過腦袋,雙眼含淚,“如笙,最最奇怪地不是她和夏雲朵對我做的這些事兒,而是她們一口咬定,是看着我死了以後,纔對我做出那些事兒的。”

“也就是說,真正的兇手……不是她們?”月如笙從她的眼神裡瞭解到了她的想法,“嵐兒在懷疑鎮國公夏攸?”

“我不知道怎麼說。”衣廣泠兩手支着額頭,“如笙,你不是跟我說,當初我還身中劇毒麼。現下夏雪瀅、夏雲朵以及晗月長公主她們都做了對我不利的事兒。那麼我身上的毒是否會是他下的呢?畢竟……只有這一個問題不清不楚了?”

月如笙點出關鍵,“在懷疑夏攸前,你得明白,爲什麼晗月長公主會對你動手?”

“如笙,你以爲我問,她就會如實告訴我麼?如果她想告訴我,又怎麼會拖到現在?”衣廣泠對府上的人,不打算選擇相信。

“以前,流嵐同我說了一件事兒。”月如笙看着她說,“當初的她,同晗月長公主的關係很好。無論她要什麼,晗月長公主便會給她什麼。而且,七歲生了重病,她母親便守在了流嵐身邊三天三夜。”

“如笙說這些做什麼?”衣廣泠聽其說到前女友,心中不快。

“你來這裡,壓根不知道流嵐以前的心境。你不是她,如何能對症下藥呢?”月如笙扳過她的身子,語重心長地說道,“依我看,晗月長公主曾經做的那些事兒,一定是有原因的。說不準兒你問她,她會告訴你一些什麼。嵐兒,有些事情不能魯莽。”

“如笙,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人性,不如曾經的夏流嵐?!”衣廣泠咬牙。

“可你……現在就是夏流嵐啊,不僅現在,以後都會是夏流嵐。”月如笙含情脈脈地看着,“這世界上只有一個夏流嵐,而我月如笙,心不大,也只裝得下一人!”言外之意是,以後的以後,他月如笙只會愛着她一人。

這樣動人的表白,很難不令衣廣泠心動。

------題外話------

園內忙,六一忙,碼字辛苦。還望多多支持,希望收藏破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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