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一直想不明白。”陳凡把泡沫飯盒的蓋子撕下來，端在手裡夾了一點兒魚香肉絲在碗裡。
“其實，在當時我只有相當於巔峰期大約百分之五的實力，論本事，遠不如宗拉維蒙。”
“可你揍我的時候本事很大！”
“那是因爲我的爆發力比你更好，瘦死的落拓比馬大，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小姐姐夾了一塊兒嚇人，塞進陳凡的嘴裡，“再說了，咱倆雖然打打鬧鬧是常有的事兒，可自始至終也沒怎麼動過真格的！姐姐我又生怕給摸出底來，自然是要加倍小心，讓你感覺姐姐深不可測，要不然你還能老老實實地聽話嗎？不早就反了天了？”
陳凡想了想，苦笑，“你這麼說，倒也合情合理，我還奇怪呢，你明明那麼厲害，卻先後兩次戰敗，第一次沒打過那個永真和尚，第二次沒鬥過宗拉維蒙，要說宗拉維蒙本事奇大倒還好說，永真和尚那個事兒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姐姐我處於靈魂的狀態，要維持現狀，靈力便會緩慢消退，等到你出現，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本來有了你的供養，倒是好了不少，只可惜，你也是個菜雞，沒有多大能耐，自然而然姐姐的實力也發揮不出，現在想想，那些事也真是夠丟人的。”
“那現在呢？現在你有了身體了，還是自己的，現在的你應該比以前厲害多了吧！”
“相比那時候的狀態自然好多了，可跟自己最厲害的時候比起來，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小姐姐抿着嘴，看了陳凡一眼，見陳凡一臉陰險像是憋着什麼壞主意，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合計什麼呢？我跟你說，姐姐就算實力再不濟，也比你的本事大多了！你要是敢硬來，分分鐘送你上路！”
“是是是！姐姐厲害，姐姐很棒！一言不合就嚇唬人，這媳婦真是棒棒的。”陳凡開始撇嘴了，那樣子看得小姐姐直想笑，“咋的！有意見啊！有意見就直說，別藏着掖着的！”
“沒意見！沒意見！我人微言輕的，哪兒敢有意見啊？不過我說我的那個小姐姐，照理說這麼多年了，咱倆是不是也該圓房了？”
小姐姐俏臉緋紅，卻故作鎮定地咳嗽一聲，“着什麼急！”
“能不急嗎？癟了那麼久了！”陳凡老氣橫秋地嘆息一聲，扒拉點兒米飯在嘴裡，“姐，其實過了這麼多年了，我也想明白了，你要是真的不想跟我好，我也不逼你！人和人之間是平等的，不能說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你不能這麼對我呀，你說你，總是一邊吊着我，說是我媳婦，另一邊卻把着自己的身子死活不給我，你說着叫什麼事兒啊？”
“我算聽出來，你這是心有怨恨呀！”小姐姐笑吟吟地湊過來，“是不是？是不是心有怨恨？”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跟你說正經事兒呢！”頭一次，陳凡好意思說別的是“嬉皮笑臉”了，給他這一弄，一邊看熱鬧的小蠻都跟着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陳凡在小妮子的頭上按了一下，小妮子趕緊忍住。
“好！既然你說到這兒了，那我也跟你說句實話！其實你的那點兒小心思，姐姐我都明白！你不就想要了姐姐嗎？姐姐給你！不過，姐姐有個條件！”
“拉倒！”陳凡剛剛露出一點兒的笑模樣當即沒了，“你給我打住吧！條件條件！又是條件！我跟你做買賣呢嗎？到處都是條件！”
小姐姐哭笑不得，“我還沒說呢！”
“別跟我說！我不想聽！”
“萬一可簡單了呢？”
“那我也不聽！”
小姐姐剛開口，陳凡立即捂着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死一般的寂靜之後，小姐姐放下筷子，“你給我站那兒！有本事你別跑！”
“我就順嘴一說！”陳凡端着飯盒，嚇得頭都不敢回。
——割——
半夜三更，陳凡抱着筆記本，噼裡啪啦地敲鍵盤，小姐姐靠在枕頭上，在看書。
與其說是在看書，不如說是在等他。
“你這是跟誰聊天呢？”
見陳凡手指動得飛快像是在寫似的，小姐姐心裡很納悶兒。
“我在遠程狙擊蕭琳兒。”
陳凡嘴角露出壞笑，鬼鬼祟祟地說道。
“蕭琳兒的實力非同尋常，你可不要惹她！如果惹毛了她，叫他殺過來，以現在的狀態你我聯手都不是她的對手！”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要找些厲害的幫手來！”
小姐姐皺眉，“你能有什麼厲害的幫手？”
“嘿！你看！你又瞧不起我了是不是？”陳凡說着，按了下回車，“我編輯了一個文檔，把蕭琳兒的事情都寫進去了，不出半個小時，這封郵件就會發到全世界一共一百三十七家相關機構，我想，像什麼驅魔人，衛道士，妖魔終結者亦或是正義的化身什麼的都會跳出來的，更厲害的是，我的郵件，還發給幾個頗具影響力的社區交流論壇，我想，像我這種內容詳實的爆料神帖很快就會火起來的！你看着吧！就算這些人不能跟蕭琳兒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也夠她煩心的！我這麼做不是爲了剷除她，只是單純地想給她製造行動障礙罷了！”
“你確定你寫的那些東西會有人信？”很明顯，小姐姐對陳凡做的這些事持懷疑態度。
“你以爲呢？你都不知道，爲了策劃這起時間我花了多少心思！你如果對你老公我有足夠的瞭解你就應該知道你老公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實話告訴你，從我帶着你逃走那一天開始，我的眼線就開始秘密地蒐集證據了，這不，距離我交代的最後一天期限還有大約三個小時的時候，各方面蒐羅來的證據已經全部發到了一個境外的網盤裡，這些證據，囊括了蕭琳兒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有我之前蒐集到的各種證據，我不敢保證每個人都會相信這個東西，但我敢保證一個沒看到過它的人忽然看到了，一定會對這個女人的來歷身世生出一百二十分的興趣來！俗話怎麼說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想，她蕭琳兒銷聲匿跡不就是想老老實實過個消停日子嗎？偏不！我就是要噁心她！噁心死她！讓他欺負我小姐姐，讓她跟我作對！”
小姐姐翻了下眼睛，“你也真是夠賤的！怎麼想的這些壞主意！”
“誒！我做這些可都是爲了你！”
陳凡有些不高興了，開始抗議了。
“是是是！都是爲了我！你高尚，你神勇，你足智多謀！行了吧！”小姐姐過來，給陳凡捏了捏肩膀，“不過你要小心，蕭琳兒不是什麼善類，你也一樣不是，這些人今天能跟你同仇敵愾地去找蕭琳兒的麻煩，明天就能翻過來對付你。尤其是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如果他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怕是要聯合起來找你的麻煩，維護……天，下，太，平。”
陳凡斜眼看她，“咋的？我沒偷沒搶沒傷天害理，他們爲啥要找我的麻煩？”
“有些人，從生下來開始就是帶着烙印出來的，你明白嗎？”小姐姐輕嘆一聲，“蕭琳兒雖然狠毒，卻只不過是個百鬼圖上排在二十名開外的妖魔，而你，卻是巔峰時名列第九的混世魔王，我勸你收收心，還是不要太高調了，一旦你這傢伙做得太過分，指不定會有什麼樣的人物找上門來，要爲民除害。”
陳凡冷哼一聲，“我怕他？老子現在是九重鬼脈的鬼術高手，哪有那麼好對付！就那些酒囊飯袋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酒囊飯袋？”小姐姐在陳凡的額角狠狠地點了一下，“你這傢伙，還是那麼地不知天高地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以爲就九重鬼脈就了不起了？莫說是那些大隱隱於市的絕頂高手，就算是鬼門之內，也有大把的高手不比你差！”
陳凡有點不服氣，直撇嘴，“我不信！”
“這有什麼不信的，很正常的事兒。”小姐姐把那塊紅色的朱雀之璋拿了出來，在陳凡的面前晃了晃，“你看見這個東西了嗎？這個，是蕭琳兒一直想從我這裡拿到的東西，她現在手裡有一塊，我這裡有一塊，還有另外四塊流落四方。她想得到我的，我也想得到她的，我們之間保持着一種默契，所以，一時半會兒不會把消息擴散出去，鬧得天下大亂。但是，如果蕭琳兒被逼得急眼了，狗急跳牆了，這事情可能就沒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了，假若他放出風來，跟你用了同樣的手段，我想，想要得到這個東西的人遠比要爲民除害的人要多得多。”
“這麼說我還闖禍了？”陳凡大爲受挫。
“也不算，蕭琳兒是一個城府很深，又極有耐心的人，你製造的這點小障礙還不能把她逼迫到孤注一擲的境地，所以，短時期內來講，我們還是比較安全的，只是我提醒你呀，你身體裡寄宿着的那個怪物，不能隨便放它出來，即便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也要十分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