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四是幹嘛的？”陳凡一臉詫異。
“最近兩年在魚市混得挺開，也是做這買賣的，這人有點本事，跟我姐認識，我跟他沒什麼交情，但也聽人說過。”吳瓊說。
“你姐跟他也有一腿啊！”
陳凡像噎住了一樣，堵得慌。
“別瞎說，我姐不是那種人！”
吳瓊撇嘴，“劉老四以前是跟我姐混的，算是我姐的一個小兄弟兒，後來這小子不混了，當兵去了，在部隊呆了兩年以後也沒找到什麼出路，就跟我姐借了點錢做買賣，算起來，他能有今天，還多虧了我姐給他介紹的門路呢！”
吳瓊的臉上帶着幾分得意，“老大，不是我跟你吹，我姐這人的眼光，一向不錯，但凡是她能看上的人不管咋的都能一點一點兒地混起來，劉老四這傢伙算是比較垃圾的，可你看，不也人模狗樣兒的嗎？”
“可他現在遇上我了，算他倒黴。”陳凡一撇嘴，“你說，我要是把他跟杜三爺他老婆的那點兒事兒抖落出去，你姐能不能生我氣啊！”
“能！”吳瓊點頭。
“一定能！”吳瓊咧嘴。
“我姐在他那公司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少錢呢！”看陳凡一臉嫌棄地看着他，吳瓊趕忙解釋。
“叫你姐想辦法，我給她一晚上的時間把自己摘乾淨。”陳凡說。
“你真要對他下手啊！”吳瓊一臉詫異地看着陳凡，“你要是把這事兒捅出去，動靜兒可是小不了！杜三爺和劉老四都是有背景的人物，手底下都不少人，你這麼弄，整不好就是兩家火拼，非得出人命不可！”
“我收了錢的！收人錢財與人消災，現在事情查的差不多了，我得給杜三爺一個交代不是！”陳凡說。
“要我是你我就不這麼幹！”吳瓊看看四周，小聲說，“你還沒看出來嗎？人家這是有預謀的！杜三爺爹媽死的早，就他自己，一個小兒子，現如今前妻也死了，家裡就三口人。你想想，如果杜三爺死了，杜三爺這一家產業會落在誰手裡？還不是落那他那敗家媳婦手裡？現如今這市場上就劉老四和杜三爺他們兩家做得大，杜三爺倒臺，劉老四再一抓緊，咔嚓一下子，這偌大一片市場都是他的了！到時候，那錢還不是嘩嘩地過來啊！”
吳瓊把手一摟，“錢啊！”
“你啥意思？”陳凡似有所悟。
“劉老四是我姐的小弟，他那公司有我姐一份兒，他掙錢了就相當於是我姐掙了錢了！咱可是一個戰壕裡的！”
吳瓊直給陳凡使眼色。
“照你這麼說，我還由着他倆坑死杜三爺了？”
陳凡有點不爽地看着吳瓊。
“反正也不關你的事，你心裡明白就行了！實在不行咱可以找劉老四談談，讓他出點兒血！有我姐的面子在，咱手裡又有證據，不怕他不老師，到時候咱卡他百分之十的股份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吳瓊眉飛色舞地說。
“不行不行，這有點過分了！”陳凡擺手，“這事兒要是給人傳出去了，我這名聲就臭了！讓人知道我這人這麼幹，我以後還怎麼立足？不行不行！”
“誒呀我的那個老大啊，你別鬧了！這事兒除了你我還誰知道啊？誰也不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有啥好爲難的？你還信不過我是咋的？”吳瓊把手機拿出來，“要不你給我姐打電話，讓她勸你！”
“不行！”陳凡擺手。
“喂？姐！陳凡老大找你有事！”
吳瓊先斬後奏地給吳一紅打了電話了。
吳一紅正洗澡呢，一聽這話還笑了，“行，讓他接吧！”
陳凡只能把電話接過來，“誒，紅姐。”
“怎麼了？給我打電話還得用吳瓊手機打啊？怎麼着？怕你媳婦抓包？”吳一紅擺弄着浴缸裡的泡沫兒，笑容可掬。
“不是不是，我是有正經事要跟你說！”陳凡遲疑了一下，把實話說了：“你有個小兄弟叫劉老四是吧？對，就他！劉老四跟杜三爺的媳婦有一腿的事情你知道嗎？我現在已經查清楚了，杜三爺之前給人下了紅嬰降，差點兒弄死，這事兒就是劉老四跟他那敗家媳婦合謀乾的！”
“這事兒跟你有啥關係啊？”吳一紅臉色微變。
“能跟我沒關係嗎？杜三爺花錢找我，就是爲了把這事兒查清楚！我收了錢了，準備如實地跟他說，吳瓊說你在劉老四那兒有股份，你儘快把自己摘出去，我給你一天時間！”陳凡跟吳一紅沒什麼好避諱的，說得也算誠懇。
話說完以後，吳一紅那邊兒沉默了，吳一紅想了想，對陳凡說，“那個姓杜的給了你多少錢？不管他給你多少錢，我都給你開雙倍！錢我之後打給你，這個事兒你別管了！”
“你別鬧，開門做生意，這樣就太沒信譽了！”陳凡說。
“叫你別管你就別管，哪兒那麼多廢話！你是不是想死啊！”吳一紅忽然來了脾氣，聲色俱厲。
陳凡愣了一下，吳一紅從沒跟他這麼說過話。
短暫的錯愕之後，陳凡這脾氣也上來了，“你吃槍藥了啊！”
“嘖！”話說出來以後，吳一紅也有點後悔了，她咂咂嘴，心平氣和地跟陳凡說，“陳凡，你聽我說，這件事沒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的！你以爲那麼多錢的事情說摘出去就摘出去啊！劉老四的事情，打一開始我就知道，實話跟你說吧，那個給姓杜的下紅嬰降的降頭師就是我給劉老四介紹的！這事兒要是敗了，我能好嗎？哦，你還真忍心看着你紅姐出事啊！白跟你好了！”
吳一紅開始撒嬌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話說到這份兒上，陳凡也爲難了。
“那我騙你幹什麼！”吳一紅說。
“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妥善處理的！”陳凡掛了電話。
“喂！你別亂來！陳凡！陳凡！”吳一紅看看手機，又打了回去，“叫陳凡接電話！”
“他走了！”吳瓊一咧嘴，“姐，要不要我通知劉哥一聲啊！”
“你可別！”吳一紅抱着大胸站在鏡子面前，“你什麼都別做，先把陳凡穩住，我現在就訂機票飛回去，我親自跟他說！”
吳一紅洗完澡直接上了飛機，還是晚了一步，陳凡着急要走，已經把杜三爺約了出來，“你的事情我查清楚了，事兒是你老婆找劉老四做的。”
杜三爺一愣，“你是說？”
“你被綠了。”陳凡面無表情地說。
杜三爺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
他又不是傻子，仔細一尋思，已經明白了陳凡的意思。
杜三爺點點頭，“好吧，我知道了，尾款我一會兒打到你卡上，謝謝你了。”
杜三爺與陳凡握握手。
“等一下。”陳凡看他要走，將他叫住，“這件事你想怎麼解決？”
“我要宰了他。”杜三爺冷冷地說道。
“你別亂來，這年頭兒不像過去了，你要弄死劉老四你也逃不脫干係的，你老婆跟劉老四開房的事情一查就能查出來，就算你找了人，也一樣會懷疑到你。”陳凡翹起二郎腿拿着茶杯，“你要信得過我，這件事我來辦。”
“你能幫我幹掉他？”杜三爺趕緊轉身。
“我不殺人，但我有辦法幫你。”陳凡說着，勾起嘴角笑了笑，“劉老四的身上，揹着兩條人命，他殺人的證據就在我手裡。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明天早上劉老四就得進去，就算他有些人脈，罪名落實了，也沒辦法。”
“他背後有人。”杜三爺提醒陳凡。
“你要是害怕有人會撈他，我們可以用別的辦法，我認識一個新聞界的朋友，他可以幫我，抓劉老四的時候咱們來個頭版頭條兒，只要消息出去了，就算後面的人想撈他，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陳凡露出老謀深算般的笑容。
“如果事情成了，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你說吧，你要多少錢！？”杜三爺目光炯炯地看着陳凡。杜三爺是個明白人，明白人聊天沒那麼累。
“我知道你跟劉老四關係不咋地，也知道他一直在跟你作對，你不是在背地裡收買了劉老四背後的幾個金主嗎？正好，我也有一個朋友在那家公司佔股，稍後我介紹她給你認識，你們倆的股份放在一起，足夠控制那家公司的，我覺得你們都是做大生意的人，這麼對着來，還不如合作來的痛快，大家都是爲了錢嘛！”陳凡看着杜三爺的臉，杜三爺微微皺眉，“你那個朋友的手裡，有多少股份？”
“百分之三十五。”陳凡說。
“你說的人……是吳一紅？”杜三爺臉色大變。
“你認識她？”陳凡挑眉。
“不不不，只聽說過，沒見過！”杜三爺知道吳一紅的厲害，臉上冒汗，“那吳一紅能跟我合作嗎？”
“那要看你有沒有足夠的誠意，實在不行，不還有我呢嗎？”陳凡笑笑，“你先別動手，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事成之後我要我應得的一份兒，行嗎？”
“行，行！”杜三爺內心激動，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