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您女兒給什麼東西咬了才這樣的，那這應該是中毒了吧！在yn，蟲子最多，我估摸着是給毒蟲蜇傷的。”
陳凡想了想，“您記不記得傷口的形狀？如果傷口是兩個血點兒，那還好說，如果是三個血點兒，那就麻煩了。”
校長臉色大變，“就是三個血點！”
“這……”陳凡做爲難狀，“據我所知，在南疆有一種蠍子，叫花磨頭。這種蠍子不是很大，卻奇毒無比。花磨頭比尋常的蠍子稍微大一些，身上有花斑，黑底白花，尾巴上有三個鉤子，看起來像是一排，釘耙那樣兒！通常花磨頭這玩意兒在蜇人的時候卻會在傷口處戳出三角狀的三個血洞。他的毒性很怪，不直接蜇死人，而是把人蟄昏，給花磨頭蜇傷的人先會頭暈嘔吐，然後會渾身麻木，漸失五感，除非被反覆蜇傷，要不然不會死。”
“你說的都對！”校長一下就精神了，眼巴巴地看着陳凡，“你說這什麼什麼花磨頭，爲啥蜇傷人卻不致死呢？”
“爲了繁衍。”陳凡有點尷尬地笑了笑，“花磨頭看起來跟蠍子一樣，其實不是蠍子，它是一種毒蟲，這種蟲子會在蜇傷獵物以後爬到獵物的嘴裡，產卵，然後把獵物的身體當成培養基，供給孵化出來的小的花磨頭吃，通常被蜇傷的人或牲畜都會失去觀感，所以他們走不遠，也不能走，花磨頭只要守在一邊靜靜地等着就行了……”
校長臉色大變，“誒呀，你說的都對啊！那天我家的小妮子給一個花蠍子蜇了，一下就哭了，我正好看見那花蠍子往她身上爬，當場就把它扒拉下去踩死了，現在想，可不就是你說的情況嘛！對了對了！既然你這麼瞭解，那你跟我說說，我家姑娘這眼睛，能治不？”
“看情況吧，我得先看看她的眼睛惡化到了什麼程度了才能判斷。”陳凡說。
“那好，那好，那我現在就帶你去！”校長是真着急，二話不說拉着陳凡就往外面跑，“秦秘書，有人找我就說我去醫院了！”
“誒！”秦秘書趕緊點頭。
倆人去了市醫院，病房裡頭，一個穿着病號服的小姑娘正背對着門坐在窗前的小牀上，這姑娘嬌小玲瓏，豎着馬尾辮兒，她看起來之後十三四的樣子，比陳凡家的小蠻還要小些。
“洋洋！”校長一進去，便喊了一句。
小姑娘轉頭，看着門口兒，頗俊俏的小臉兒上不帶任何表情，她一側頭，用耳朵對着陳凡的方向，默不作聲。
“洋洋，我給你找來一個大哥哥，幫你看眼睛！”校長興沖沖地說道。
“爸，別費力了，我們都找了多少人了，哪個是有用的？”小姑娘一撇嘴。
“話不能這麼說，沒治好，說明你沒找對人。”陳凡走過去俯下身子，在小妮子的鼻子上颳了一下，小姑娘非也似地在他的肩膀上抽了一巴掌，“別碰我！”
“誒呦喂，還是個小辣椒！”陳凡心想。
“你看你看，都給慣壞了！”校長有點尷尬地說。
“我是來給你看病的！”陳凡雙手一捧，捧着小姑娘的臉，小姑娘給她的手掌擠成豬頭樣兒，一臉的不爽，“我討厭你，你給我滾遠點兒！你要是不滾我可踢你了！”
小姑娘像是在威脅他。
“敢踢我我就辦了你！”陳凡也是習慣了，想也沒想便說了一句流氓話。
“去你的！”
小姑娘也是不給面子，對着陳凡的身下踹了一腳，奇怪的是她一腳踹空了，陳凡的手卻扒開了她的眼皮。
姑娘有個水靈靈的大眼睛，很是好看，只是陳凡對這種沒長熟的小丫頭沒啥興趣，只對着她的瞳孔看了一會兒，便把手撒開了，“中毒太深了，有的嚴重。”
“啊？”校長一下就萎了，一屁股坐在對面的空牀上。
“要治的話，要不少錢。”陳凡話鋒一轉。
“治這種病需要一種很少見的東西叫藥引，貌似附近的藥店買不到。”陳凡說。
“那怎麼辦啊？”校長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直咧嘴。
“我知道有個地方可能會有，但是，得自己去抓，可我現在忙着上課啊，沒時間。”陳凡做爲難狀。
“你可以請假啊！”校長說。
“不好吧，我老請假，會被退學的！”陳凡一臉爲難。
“退學？想的美！我看我不同意誰敢找麻煩！”校長一下就硬氣了，掐着腰大聲道，“你要找啥，都放心大膽地去，我就不信誰敢攔着！不就想請假嗎？我給你請！”
校長說完，拿出電話，直接撥打號碼給文學院的院長和書記分別打了電話，“誒，你們學校有個叫陳凡的是吧！”
院長都懵了，“對啊，咋的，他又惹事兒了啊？”
校長一擺手，“不是，我有點兒事兒要他幫忙，替他請個假！你看你能不能跟你們學院的那幾個老師說說？給個面子！”
“啊！行！行！看您說的！我這就跟他們打個招呼！”院長把電話撂下，摸着腦袋直蒙逼，“好傢伙什麼情況？校長幫着陳凡請假了？”
“我就跟你說那個陳凡不簡單！”辦公室主任笑着說。
“得得得，別扯淡了！趕緊跟那幾個老師打個招呼！”院長忙說。
“陳凡老弟，你說，我閨女這個眼睛真能治好了？”校長還是有些擔心。
“九成。”陳凡勾勾手指，“只是，得能找到我要的東西。”
“你要什麼東西啊？”坐在牀頭的小女孩兒忽然側耳過來。
“夜明砂。”陳凡說。
“夜明砂是啥？”校長一愣。
“夜明砂是一味中藥，通常指的是蝙蝠的糞便。”陳凡說。
“我靠！”校長沒忍住，皺眉。
“夜明砂有很多神奇的功用，你別小看它，現在藥店也有賣這種東西的，只是那些東西治不了你女兒的病。”陳凡看了校長一眼，擺擺手示意他出去說，“蝙蝠這東西看起來都差不多，實際卻有很多種，不同的蝙蝠食性體質都有不同，藥效也就不一樣，我在書上看過一種命爲‘血蝠’的東西，據說這玩意兒是花磨頭的剋星，很厲害，若能得到血蝠留下的夜明砂做藥引，你女兒的病就有的治了，不過，血蝠難得，極難碰到。”
“那你準備去哪兒找啊？”校長做不解狀。
“我爺爺有一個好友，憋寶人出身，他那裡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不少，我打算去他那兒看看，有的話當然最好，沒有的話另想辦法。”陳凡轉身，往屋子裡瞥了一眼，見小姑娘正歪着腦袋對着他，不由得笑了起來，“你女兒長得真好看，像個小仙女！這要是真瞎了，可是可惜了。”
校長苦笑，“誰說不是呢！我媳婦死的早，就留下這麼一個寶貝閨女！”
陳凡點點頭，“這麼跟你說吧，您要真想治好她，得準備點兒錢，據我所知那老掌櫃黑着呢，估摸着就算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也得花不少！”
“這個你放心！”校長拍拍他的肩膀。
他心說，醫院跑了幾十家，那麼多錢都花了，差這點兒？
事情沒辦成呢，倆人開始套近乎了，陳凡從醫院走了以後，心裡頭纔開始爲難，他大包大攬地把活兒接了，可以後怎麼辦呢？這血蝠砂可不是凡品，血蝠雖然在《鬼符經》上有過明確的記載，可近些年真沒聽說說起過。
心裡頭想着，陳凡先給秦雯發了個短信，他想託這富家女問問他爺爺薛彌勒手裡有沒有，畢竟血蝠砂也是寶貝，薛彌勒藏貨那麼多，沒準兒就知道呢！
電話那邊過了很久纔回，回覆的人肯定是秦雯那丫頭，因爲短信裡就回了幾個字：“遇上麻煩了想起人家了？”
“別鬧，跟你說正經的呢！”陳凡也是無奈了。
“哼！”富家女一撇嘴，“就這態度，還想人家幫你呀！死去吧你個豬頭！”
陳凡眯着眼睛無語了好一陣子，輕巧地敲打着屏幕，“事成之後分兩成的報酬給你，行了吧！”
“還有呢？”女孩兒發了個表情，一個黃黃的小圓臉，翻着眼睛到處看。
“大不了陪你一晚上，行了吧！”陳凡苦笑着發了過去。
“這還差不多！晚上給你信兒！”女孩兒笑吟吟地把手機收起來，心情好得不得了，一邊的女孩兒看了，笑吟吟地問她，“怎麼了，高興成這樣？”
“不告訴你！”富家女美滋滋地說道。
“看起來杜三爺叫人綠了啊！”吳瓊手裡掐着一杯可樂，跟陳凡一起溜溜噠噠地跟在一男一女的身後，女人風姿綽約還算好看，男人乾瘦，個子挺高，看眼神堅定腳步穩健，就算不是一個實打實的練家子也十有八九在部隊工作過。
陳凡跟了一會兒，有點累了，在商場的服務區兩個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做下，一人要了一碗牛肉麪，又要了兩盤涼菜。
陳凡低頭吃麪，問吳瓊，“你認識那個男的嗎？知道他是誰不？”
“知道知道，劉老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