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女人點了點頭,打了個立正,敬禮,轉身走了。
男人遲遲沒有緩過神來,嘴裡還嘀咕着,“陳凡…死了?”
一轉身,男人慌里慌張地走了,不爲人知的角落裡,那個女人卻隱隱地探出半個身子,盯着男人遠去的背影露出一抹冷笑之後,轉過身來,消失在了黑暗裡。
“陳凡死了?不可能。”
祁鳳鳴正在飛馳的火車上,接到這個電話以後立即露出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他要是這麼容易就死了,那也算我們看錯他了。”
“那,這個消息要不要放出去?”電話裡的聲音倒是十分急切。
“不用,先等等吧,這個時候把消息撒出去,說不定會天下大亂的。”
祁鳳鳴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自顧自地拿了一盒泡麪去接水,看着水注嘩啦啦地流進泡麪桶,忽然間一皺眉,“嗯?”
——割——
一個本地十分有名的火鍋城,陳凡他們經常聚會的地方,張天霸拿着手機噔噔噔地跑上樓來,在服務員的指引下直接到了包間兒。
奇怪的是,包間兒裡只有一個人。
吳瓊。
吳瓊已經接手了吳氏集團,看起來一副霸道總裁的模樣,因爲平時的事情特別多,所以跟露面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少了,就連張天霸也很少能在在閒暇時見到他。
“坐。”
見張天霸愣了一下,吳瓊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誒。”
張天霸點了點頭,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怎麼就你自己啊,不是說…”
“藉口而已。”
吳瓊笑了笑。
“藉口?咋的?找我吃飯還用藉口嗎?”
張天霸會心一笑,看起來倒是挺高興的。
“原本不用,現在就說不準了,誰知道你現在在忙什麼呢。”
吳瓊叫一邊照看着的服務員出去,遞給張天霸一支菸,點上,“最近怎麼樣,忙不忙?”
“還成。”
張天霸一咧嘴,“有的時候會比較忙,有的時候,就閒着,在陳…在老大那裡幫忙嘛,平素裡也沒誰過來惹事,都挺清閒的。”
“誒,你找來來到底是幹啥?”
張天霸一歪身子,坐沒坐相的樣子,“你可別說啥事兒沒有啊,我不信。”
“肯定有事啊,其實是老大上我來的。”
吳瓊也跟着笑了笑,遞給張天霸一個文件夾,文件夾看起來挺厚,裡面沉甸甸的,“你看看這個吧…”
“啥呀這是?”
“我也沒打開,是老大託我交給你的。”
“是麼?”
張天霸的臉色顯得略微僵硬了一些,“神秘兮兮的,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吳瓊不說話,坐在一邊繼續抽菸。
十分鐘過去了。
吳瓊的煙已經抽完了,把菸頭碾在了菸灰缸裡,此時再看張天霸,早已經面如死灰,臉上都看不到一丁點的血色。
“你鬥不過他的,你以爲你是誰?”
吳瓊看起來有點無語的模樣,依然耷拉着眼皮。
“他…他什麼意思…他是要找你來殺了我麼…”
張天霸的冷汗已經從下巴的位置滴滴答答地流淌下來了,看起來真是恐懼得要命 ,他知道文件夾裡面的東西意味着什麼,更明白陳凡這個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殺人不見血是陳凡一貫的做風,這一點別人不曉得,卻沒有幾個人比張天霸更清楚。
“如果要那麼做,坐在這裡的就不是我了,你覺得,這種事情有必要讓我來動手麼。”
吳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兄弟,都不是我說你,你是哪根筋不對勁了犯了這個迷糊?”
“他,他到底啥意思?他是不是想殺我?”
張天霸明顯是嚇壞了,彷彿間已經意識都錯亂了,說起話來也是前言不搭後語,完全跟吳瓊不在一個頻道上。
他現在只關心一個問題。
他只想知道陳凡是不是要殺他。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麼,他再多說什麼都沒用了。
張天霸深刻地知道,跟陳凡比起來,自己和人家完全就不在一個量級上。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陳凡要弄死他比弄死一隻螞蟻都簡單。
“他是不是想殺我?”
第三次問出的同樣的問題的時候,張天霸的身子就一直都在抖,就像是觸電了一樣在不斷地抖,看起來真的是要多誇張有多誇張。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吳瓊站在一邊看着他, 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他是不是要殺我?”
第四次,張天霸只關心這個問題。
“你就別回去了,以後,來我公司吧,有個保安副隊長的位置空着,一個月給你八千五的工資,你願意麼?”
吳瓊抿着嘴,看着張天霸。
“願意,還是不願意。”
“你,你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就你乾的這事兒,死一萬次都夠了,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老大一忍再忍,我實話跟你說吧,就這個待遇,還是他來爭取來的,在我們公司,一個保安隊長一個月五千塊就不錯了,真不知道咋說你。”
吳瓊說完,又一皺眉,語氣似乎又嚴厲了不少,像是忍不住了似的,“我說你是不是瘋了?你自己有多大能耐的心裡沒數兒麼?你這是第幾次倒在女人身上了你是不曉得?我都替你窩囊!那娘們兒是什麼玩意兒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麼?隨便一打聽,黑料能有一火車,你覺得那樣的女人你能養得起她,還是說,你覺得她真會死心塌地地跟你一輩子?誒呦…”
吳瓊不想多說什麼了,拍拍椅子的扶手,“我還有事,具體的,你自己考慮一下吧,這事兒現在就咱們兩個人知道,別往外說,也別再亂搞了,如果你願意去看看熱鬧的話,我建議你去華城賓館看看,304號房間,好戲可能還沒結束呢。”
“什麼?”張天霸一臉疑惑,“你說什麼?”
“你自己去看看得了,我啥也不知道。”
吳瓊一開門,轉身走了。
“他剛纔的話啥意思?”
看着從外面進來的司機,張天霸一把拉住了他,“什麼華城賓館,什麼304?”
“半小時以前,耿思慧跟一個叫王爽的男的在華城賓館開了房,具體是幹啥呢,我不知道。”
司機看了張天霸一眼,幽幽地來了一句,看張天霸的眼神也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