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陳凡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臉上的面具已經出現了,擡手一勾,鬼劍孤鸞在半空打了個轉兒落在手中。
“轟。”
隨着右手一甩,地面上瞬間開裂,於此同時,室內狂風亂卷,四周都跟着變得冰冷了起來。
——割——
“沙…”
車輪碾壓着地面,終於停在了大門口兒,車上下來兩個年輕人,每一個都穿着制服,看起來幹練。
當先一個細長的身形,濃眉大眼,一下車就把皮包夾在了腋下,看着那高聳的鐵門直皺眉。
旁邊一個問他,“曾哥,這啥地方啊?咋看着跟教堂似的呢?”
“在過去,這裡是租借,洋人們在這裡組織教會的。”
男人仰着頭看着裡面,低頭抽了一口煙,旋即把菸頭兒扔在地上,踩了踩,“建國以後,這裡就成了療養院,八十年代以後這裡又賣給了一個老闆,據說那個老闆是個虔誠的教徒,把這裡修繕了一下之後重新還給了教會。”
“那這裡咋看着那麼陰森呢,一個鬼影兒都沒有。”男人說着,搓了搓胳膊,“我咋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透着一股子邪勁兒呢。”
“那也沒辦法啊,咱都是幹這個的。”濃眉大眼的傢伙嘆息一聲,拿出手機看了看,仔細比對了一下地址之後,說道,“嗯,應該就是這裡沒錯了,既然有人報警了,就得看看。”
“你說這裡能不能有恐怖分子啥的。”男人忽然笑了起來,看起來頗輕鬆。
“拉倒吧,在帝都還有人敢扯這蛋?”男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擺擺手示意同伴跟上來,二人踩着地上的積雪,咯吱,咯吱地。
“砰砰砰。”
外面有人砸門。
“有人嗎?”
“砰砰砰。”
“有人嗎?警察辦案。”
“砰砰砰。”
“咣。”
“我靠。”
拉敲門的人嚇得往後一蹦,“這門怎麼回事兒?”
“可能是年久失修了吧。”
“這咋辦啊?”
“回頭再說。”
帶頭的嚥了口唾沫,硬着頭皮往裡頭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拿出手電,兩道光束在松柏林立的院子裡左右晃動,“有人嗎?”
“有人嗎?”
“警察辦案,麻煩有人的話出來知會一聲!有人嗎?”
“誒!”
忽然間,說話的男人被一把拉住了。
“你看!”
對方用手往門口一指。
教堂的大門已經倒塌了,門楣也已經倒塌了一多半。
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某種巨大的衝力摧毀了似的,邊緣十分地不整齊,怎麼看都有點不對勁兒。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表情同時變得嚴肅起來,他們不約而同地不再說話,也幾乎在同時把手槍拿了出來。
“噠。”
“噠。”
“噠。”
裡面很安靜,很黑,冗長的過道盤旋而上,越往裡面走,越能明顯地感覺到一股子明顯的腥臭味兒。
這是血的味道。
“頭兒,血腥味兒…”
男人對濃眉大眼說。
“噓。”
濃眉大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直接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
——割——
第二天,中午,教堂外面圍了起來,警車閃着燈將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個也算得上前凸後翹的女人戴着白手套兒從裡面出來,正好迎上趕過來的一箇中年男人,女人趕緊打了個立正,敬禮,“首長好。”
“怎麼回事兒?”中年男人也跟她敬禮了,看起來神情略有些憔悴。
“你還是自己看吧。”女人張張嘴試圖解釋什麼,但是又覺得說也說不好,索性一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將男人讓了進去,旋即跟在身後,解釋道,“昨天晚上,警方接到羣衆反饋,說是疑似有人在這裡火拼,重型武器都用上了。”
“可是,這裡沒有明顯的火藥味兒。”
“您說的不錯,這不是火器造成了。”
“那這是怎麼一回事?”
“現場的專家剛剛給看過,給的說法是,教堂是被外力摧毀的。”
女人聳了聳肩,站在門口兒往裡面一指靠右側破損的牆壁和已經多半都被染紅了的柱子,“您看見那個了麼?”
“血。”男人說。
“除了血以外,還有這個。”
女人往地上一指,男人揹着手低頭看,忽然一皺眉,他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根紅色的羽毛,“這什麼東西?”
“您看着像什麼?”
“好像是某種禽類的羽毛,對麼?”
“沒錯。”
女人看看四周,用手遮住了嘴,小聲說,“具體是啥東西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調查局的人已經來過了,您知道的,那些人出現在這裡意味着什麼。”
“調查局的人來過了?”
“剛走。”
男人把羽毛放了回去,蹲在地上沒起來,“除了鮮血和羽毛之外,現場還留下什麼東西了麼?”
“有,但是,我不建議您去看。”
女人說着,自顧自地苦笑起來,“這裡的殘骸有很多,所有的屍體都已經被調查局的人帶走了,我想拉着,但攔不住,您知道的,他們跟別人不一樣。”
“難不成又遇上妖怪了?”
“妖怪倒是不至於,但已經有夥計們在推測了。”
“你們覺得會是什麼?”
“嗯…”
女人略微頓了頓,小聲湊了過去,“您相信天使這東西麼?”
“什麼?”
“天使。”
“…”
男人表情怪異,但是沒有說什麼,揹着手在地上轉了半天,問她,“這宅子的主人是誰?”
“一個華僑,最近這些年一直在國外,很少回來了,我們正在試圖聯繫他。”
“那,這裡平時有沒有看守什麼的?”
“有,一個老頭兒,他現在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中風了,完全沒辦法交流。”
“還有什麼別的線索麼?”
“嗯…”
女人略微想了想,“在現場,發現了兩個人的屍體,因爲受到了強烈的衝擊,屍體已經四分五裂難以辨別了,根據已經找到的線索來看,兩個死者的身份基本可以確定,一個女的,叫鍾離,另外還有一個男的,有人懷疑,這個男人可能就是那個叫陳凡的傢伙。”
“嗯?”
男人聽了這話明顯倒吸了一口冷氣,“陳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