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這事兒我心裡有數！”
“心裡有數就行，我先去醫院看看。”馮媛媛穿了一身黑，挎着個小包兒往醫院去了，到醫院大夫給檢查了一下，心裡頭挺納悶兒，“看起來沒啥問題呀，血壓也正常，心跳也沒毛病，挺健康的呀！你說說看，你現在有什麼不良反應。”
“我現在就覺得，自己這嘴裡有股子怪味兒。”
“啥怪味兒？”
“就那種特噁心的味兒。”
“特噁心的味兒是啥味兒？”
馮媛媛猶猶豫豫，“屎你知道嗎？”
大夫一聽這話也懵了，“屎我當然知道啊，你是說你嘴裡有一股子屎味兒？”
馮媛媛點了點頭，“就是那種味兒，可邪乎了。”
“不可能。”大夫壓根兒不信，“姑娘，你別跟我開玩笑，有事兒說事兒你這是鬧啥嘞。”
“大夫，我不是跟你鬧着玩兒的，我是真覺得不對勁兒，這嘴裡頭呀，真有一股味兒。”
“那行，你都這麼說了，你張嘴我看看。”
“還是別了，不好。”馮媛媛搖搖頭，趕緊把口罩戴上。
“嗨，你這有什麼好遮掩的，我是大夫，是專門救人的，你看我這一把年紀的，什麼事情沒見過呀？來，把口罩摘了！”老大夫看起來慈眉善目，湊上前一副循循善誘的模樣，可馮媛媛思來想去還是有點猶豫，“不行不行，這個不太好吧。”
“有什麼好不好的，你還信不過我呀，想治病不？想治病就得實話實說，跟醫生這裡還不講實話你還想什麼時候講實話？嗯？”大夫拉了下椅子上前，幫她把口罩摘了，“其實你一進來，我就感覺確實有一股子味兒，不過沒關係，人這身子就是一個整塊兒，一個地方出問題了，在別的地方都能體現出來，嘴裡有點兒味兒啥的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正常現象。來，學着我的動作來一下，看我這嘴型，啊——”
老大夫長着嘴“啊”了一聲，馮媛媛看他表情和藹，忍不住學着他的動作，張開嘴，“啊。”
“你這樣不行，你得長出氣兒，啊——”老大夫張開嘴一陣比劃。
馮媛媛臉一紅，閉上眼睛對着老頭兒張開嘴，“啊——”
“嘩啦。”
那老頭兒正歪着頭看着馬媛媛的嘴呢，猛然間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沒等他明白過來呢，就覺得胸口一悶喉嚨一堵，一口氣兒沒上來直接就從椅子上出溜下來了，人翻到在地上，眼鏡兒也摔丟了，臉上一道道都是青氣，這身子也一抽一抽不住地抽搐着！
“於大夫！於大夫！於大夫你咋啦！”一個小夥子看情況不對，趕緊跑過來，此時一看，那老大夫已經口吐白沫不行了！
“誒呀我草，於大夫！”他大喊一聲，回頭看馮媛媛，“你幹啥啦？你幹啥啦？你咋把於大夫弄成這樣啦？！”
馮媛媛也嚇得夠嗆，趕緊擺手，“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啥都沒幹！”
“啥都沒幹於大夫咋能躺地上呢？！騙鬼呢呀！”小夥子挺着急。
“我真的啥都沒幹，我剛纔說自己嘴裡有味兒，那於大夫讓我啊一下子，我啊一下子，他就躺地上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呀！”
“你嘴裡有味兒？”
“啊。”
“來你張嘴我看看，啊——”
“啊——”
小夥子一側頭，湊過去，二話沒說直接就躺地上了，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兒，眼瞅着就不行了。
“臥槽！”馮媛媛嚇得臉都白了，一聲尖叫趕緊跑，心說這是咋了，要出人命了是咋的！
“誒，那女的跑啥呀？”值班室的小護士看得奇怪，從裡頭出來，一轉身去裡頭一看，當時嚇得差點兒坐在地上，“殺人啦！殺人啦！快來人呀，出人命啦！！”
聞聽此言，四面八方跑來一大羣醫護人員，好在人家都是專業的，跑上前噼裡啪啦一通捯飭，“醒醒！醒醒！誒！你醒醒！”
小夥子先醒過來了，那小夥子都傻了，歪着腦袋，眼神空洞，吭哧吭哧吭哧了好幾下，才微微地轉了下脖子，“誒呀媽呀，太臭了！太臭了！都要人命呀！這特麼哪裡是嘴呀，這明明就是糞坑呀！”
小夥子捶胸頓足，滿地打滾兒，“誒呀我的媽呀，太臭了，太臭了！讓我出去，讓我出去，讓我吹吹風，緩緩去！”
“等會兒，等會兒，我也要緩緩去！”老頭兒一咕嚕，也醒了，在地上一陣猛爬就往門口兒去，“誒呀媽呀，薰死我了，薰死我了！這特麼是吃啥長大的呀，這也特麼太臭啦！啊！啊！太臭了臥槽！”
“誒，媛媛姐，你跑啥呀？”見馮媛媛火急火燎地跑了回來，報社裡一個看起來還算有那麼一點兒斯文氣的傢伙趕緊跟了上來。
“沒事，沒事。”馮媛媛趕緊擺擺手，另一隻手也沒閒着，捂着嘴不讓對方聞出味兒來。
可能是跑得太慌張了，加上一路上實在太顛簸，這一時沒注意，隨着身子這一顛那假髮直接跳了下去，這情形當時就把那小夥兒嚇得一哆嗦。
“媛媛姐，你頭髮……”他一臉懵逼地指了指。
“沒事，沒事！”馮媛媛這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趕緊把假髮扶了兩下，往回跑。
那小夥子下意識地往前跟了兩步，早頭裡一咧嘴，鼻子一抽，再一抽，這嘴裡頭還不忘嘀咕，一邊在鼻子前面揮動自己的手，一邊唸叨着，“誒呀我草，這什麼味兒呀這是？”
“是呀，什麼味兒呀這是？怎麼一股大糞味兒呢？是不是下水道又漏水了？”旁邊的門開了，有同事出來左右觀望。
“沒有啊，前幾天剛修過，而且檢查了一下說是沒問題呀！我感覺這味兒有點過了吧，是不是誰出門沒注意，踩屎上了。”
“還別說，這這個味兒，是這個味兒！”衆人竊竊私語，趕緊捂鼻子。
“我草他特麼，肯定是陳凡那狗東西在背後使壞！這不定時給我下了什麼藥了呢，可真夠損的！”
馮媛媛回到辦公室，把門關上，趁外面的人罵罵咧咧的時候自己躲在角落裡把口罩戴上，自己坐在電腦前面噼裡啪啦地敲着鍵盤，化悲憤爲動力，看起來是一時一會兒都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