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咋的啦?”年輕的大夫聽見哭喊,趕緊過來,一擡頭看見馮媛媛過來,嚇得掉頭就跑,“我的媽!”
“大夫!”馮媛媛也是嚇壞了,舉着兩隻手跑過來,不管不顧,“大夫救命,救命!”
那大夫聽到這話的時候,內心裡涌現出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小動物。
他以前半生都沒出現過的超快速度一下跳到窗戶上,回頭擡右手,“誒!那邊那個女的!你別過來!你別過來!聽我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饒了俺吧!咱倆無冤無仇的你這是幹啥呀!”
“大夫!”馮媛媛哭咧咧地過來。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從這兒跳下去!誒!”
那大夫捂着嘴扶着窗戶,還真往樓下指了指。
“大夫你聽我說,你看我這手!”馮媛媛把自己生滿了紅毛的手掌在大夫面前晃了晃,此時一出來,倒是又把大夫弄糊塗了。
“你手咋了?你把手套摘了。”
“我沒戴手套!”
“啥?沒戴手套?”
大夫上下打量,小心翼翼地從窗臺上下來,他示意馮媛媛捂住嘴,別說話,隨後過來,仔細看看她的手。
這不看還好,仔細一看,當時就覺得頭皮一炸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馮媛媛這手腫了,而且腫得不是一星半點兒,她的手膨脹得像是在油鍋裡剛剛炸了一下的雞排似的,上面星星點點都是斑點,斑點上面有結痂,結痂上面生了許多紅毛,那模樣真是要多噁心有多噁心,噁心得嚇人。
這特麼哪裡是人手呀,這分明就是兩隻紅毛大猩猩的手!
不,準確地說,這不是猩猩的手,這是殭屍的手!
紅毛老殭屍。
那大夫此時臉色鐵青,看看自己的手以後也跟着沉默起來,他捂住自己的鼻子,一改之前的厭惡對馮媛媛輕聲說道:“你跟我過來,我給你引薦一個大夫,讓他給你看看這到底是啥毛病。”
“誒。”馮媛媛趕緊點了點頭,跟着年輕大夫一起過去,路過走廊看見那老大夫給人攙扶着往回走,一看見她又嚇得眼睛一翻直接死了過去。
——割——
“姑娘,這不是一般的皮膚病,這是邪症呀。”半小時以後,靠裡面的一個房間裡,一個臉上手上都有老年斑,皮膚褶皺明顯過了退休年齡的老頭兒憂心忡忡地說了一句,此話一出,馮媛媛和那小夥兒全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沒錯,沒錯,這手法我以前見過,你這是着了別人的道兒了。”那老大夫看起來頗有些見識,看在這裡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旋即擡頭,嘆氣,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一邊揹着走在屋子裡踱着步子,一邊對他二人說道,“多年前,我還年輕的時候,我跟我的老師學醫,那時候也曾見過這樣的病症,只不過,那個人比你更嚴重。”
“更嚴重?有多嚴重。”年輕的大夫一副好奇模樣。
“算起來,大約五十年前,在陝西,一個山溝溝裡的放羊娃來醫院看病,病得很重,高燒不退,身上長了很多紅毛,那個比你這個嚴重十幾倍,上半身全是紅毛,當時村子裡的人都嚇壞了,以爲是紅毛野人,抓過來一看卻是個娃娃,當時驚動了很多人,甚至軍方的人都出現了,當時軍區的領導接到消息,找來了當地所有著名的醫生前來會診,我的老師也是其中一位。”
老頭兒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經歷似的,一臉的滄桑,“當時大家找來了很多辦法,內服的,外敷的,手術解決的,都試過了,結果病情一天比一天惡化,那小娃娃眼看就要不行了,大家心裡頭過意不去,都覺得這孩子完了,結果後來醫院的老門衛看見了,走上前對衆人說了四個字:這是邪症。當時大家都不信呀,誰也沒看得起他,誰成想老爺子還真有兩下子,回頭畫了一張符咒,化在了水碗裡給那個小娃娃喝了下去,結果你猜怎麼着?沒幾天,那娃娃就好了!後來大家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這娃娃淘氣,放羊時糟踐了人家的莊稼,那田主罵他幾次不見效果,就不幹了,背地裡給他下了咒,差點兒要了他的命呀!”
老頭兒說完,又揹着手看看馮媛媛,“姑娘,我看你這氣色,也與常人迥異,難不成你也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人麼?”
馮媛媛臉色慘白,一臉尷尬地笑了笑,她手捂着嘴,嗚嗚地答道:“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能是背地裡遇上了什麼仇家吧!老大夫,您確定我這病是邪症?”
“當是邪症。”
“那這病您能治嗎?”
“嗨,我哪有那個本事呀,山醫命相卜是玄門的五大技,要說醫道我還多少了解一點兒,可這山字脈的活計實在是無能無力呀。”
馮媛媛聽得一知半解,直皺眉,旁邊的大夫也抱着肩膀很納悶兒地說,“那照您的意思,這件事應該找誰解決?”
“找道家的高手。”
“找您說的那個老門衛?”
“那個老先生早就去世了,上哪兒找去?不過他有個徒弟還在,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
“徒弟?”
“對。”老頭兒板着臉,轉頭看她,“他有一個弟子,就在本市,這個人最近兩年也有些名頭,你應該聽說過。”
馮媛媛心裡頭咯噔一下,當時就咧嘴了,“您說的那個人,不會就是陳凡吧!”
“不不不,不是他,不是他。”老頭兒似乎也知道陳凡的名頭,趕緊擺擺手,“我說的這個人,是道家茅山派的傳人,這個人叫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他道號黃龍,在咱們這兒還有個香堂嘞。”
馮媛媛一聽這話當時就無語了,免不了一陣頭大,“老先生,這個人我知道,可是,因爲一些事情,我跟他有些小過節,我怕是找上門去人家也不會幫我的。”
“這個倒不難,嗯,這樣吧,我給你寫個條子,你帶着這個條子過去,我相信他會給我一個面子的。”老先生說着,真的撕了一張白紙,寫了一個條子送給馮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