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廷芳駕車行雲流水,好不嫺熟,姬無命壞笑着大加讚歎。
“駕駛技術不賴啊武警官,你多大了?”
姬無命絲毫不知道自己正在往火窟狼窩裡跳,卻饒有興趣的盯着武警官上下打量。
嘖嘖,瞧瞧咱們武警官,身段爽朗流暢,俊俏的臉蛋充滿着堅毅,這種力量與柔美的結合擁有格外動人的魅力。
武警官理也不理她,只管專注的開車,故意猛烈轉彎避車,用離心力,向心力和慣性來折磨姬無命,可是甩得越厲害姬無命越是感覺享受,氣得她柳眉倒豎。
不一會兒就了來到江南區公安分局,祝培山審鐵拳等人,武廷芳馬着臉帶姬無命去另一間審訊室。
局裡的同事看武警官那副臉色,又看姬無命那副尊榮,交頭接耳道:“這個流氓惹誰不好,偏要熱我們的武大火炮。”
“看那小身板,夠這小子喝一壺的了。”
“別議論了,待會兒武大炮聽到了要倒黴。”
雖然那幾個傢伙嘀咕得很小聲,姬無命卻聽了個清清楚楚,幾乎要笑噴了。
武大炮,武大火炮?武警官的同事竟然給她起了個這樣的綽號,真是對不起她這副臉蛋和身材,看來她脾氣之臭可想而知。
遠處,渾身腱子肉,身材高大的林國棟端着咖啡杯,推門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的剎那,瞟了一眼過來,嘴角笑了。
‘哐!’。
關上審訊室的門,武廷芳剛正嚴肅的坐到對面,本子鋪開,卻發現姬無命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上下打量。
旁邊的記錄員看着這兩個鮮明的對比,忍不住要笑。
武警官冷冷的盯了他一眼,他咳嗽一聲,也嚴陣以待。
“姓名?”武警官開頭道。
“姬無命。”
“年齡?”
“呃,我可以說不知道嗎?”
武廷芳頓時怒了:“你能不能嚴肅一點?”
姬無命無辜道:“我很嚴肅說的啊,我真不知道我現在是多大。”
武廷芳忍住,不跟他在這些細節上糾纏,繼續問:“性別?”
“武警官,這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你智商應該沒問題吧,就是智商是硬傷,你眼睛應該沒問題吧?”
不知道爲什,姬無命就是想氣氣武警官。
噗!
記錄員終於忍不住笑了。
啪!
武廷芳一拍桌子站起來:“姬無命,你搞搞清楚,這裡可不是你玩的地方!”
姬無命眼望天花,不置可否。
“家庭地址?”
武廷芳坐下,繼續問道。
姬無命又傻眼了,心裡似乎一道晴天霹靂,對啊,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往何處去?
武警官看他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臉上的痞氣消失了,難得的嚴肅,不,是低沉憂傷起來。
莫非他玩世不恭的作態都是裝出來的,其實他內心很悲傷苦悶?
他莫非有什麼悲慘的過去?
姬無命幽幽道:“我不知道我從何處來。”
半晌,他忽然眼放精光:“但是,我知道我要往何處去!”
他一字一頓,認真道:“我要站到和楚子衿同樣的高度,征服她!”
楚子衿的名字在佑江省幾乎婦孺皆知,那可是集富貴於一身的全民女神,武廷芳和速記員愣了好半天,纔回味過來他在說什麼,看向姬無命的眼神奇怪無比,彷彿看一個神經病。
要不是剛剛纔並肩作戰過,武廷芳甚至在考慮要不要查查最近有沒有精神病人走失的記錄。
“說說事情的經過吧,說完你就可以走了。”
武廷芳嘆了口氣,本來帶他回來也就是走個過程做個筆錄的,憑她幾年警察生涯,她一眼就看出現場的幾撥人是怎麼回事。
姬無命卻饒有興致的琢磨起武警官的美貌起來,此刻她臉上的冰霜融化,又別有一番風韻。
武廷芳被他看得發毛,又是一拍桌子:“你這人到底有什麼毛病?”
她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平時是最冷傲最冷靜的人,雖然還是實習警員,卻有一股天然的威儀,所以警事圈裡的人都叫自己武媚娘,像武則天一樣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凜然正氣。
可是今天遇見這小子,脾氣就像是火山一樣噴發着,難道就因爲他摸了一下自己的翹臀嗎?
姬無命乖乖的配合起來,一五一十的講明瞭事情的始末,記錄員正要進行最後的確認,審訊室的們‘哐當’一下被推開了。
兩個同事衝了進來,快步走向姬無命。
審訊被打斷,武廷芳非常不高興,厲聲呵斥:“幹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
兩人也不說話,一左一右從姬無命腋下扣住他,武廷芳大怒:“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動我的人?”
姬無命聽這話,眼睛都一亮,忽然門口一個洪亮的聲音道:“我給的!”
一個高大威武的漢子鐵塔一般站在門口,警風颯颯,英氣逼人,來人正是林國棟。
林隊長下令道:“給我帶走!”
“慢着,林大隊長,幾個意思?”
武廷芳站了起來,面前這個人是局裡出了名的獨斷專行之輩,仗着在市局當副局長的舅舅,囂張跋扈,和社會勢力沆瀣一氣,藉着查案的名義手裡出過不少命案,但每次都能平安無事。
他現在這樣橫插一腳,肯定沒好事,武廷芳有些後悔帶姬無命回來的決定了,搞不好就害了他。
林隊長冷哼一聲:“緊急刑事案件,他是肇事者,就這個意思,銬起來帶走!”
兩個人一把將姬無命押了起來,雙手反剪在被扣,亮晶晶的手銬也戴上了,直接卡到最緊,都咬到肉了。
姬無命笑呵呵的,也不反抗,武廷芳卻還想據理力爭,速記員偷偷的拉了她的一角。
武廷芳頓了頓,考慮了一下還是道:“不行,他是我帶回來的,我還沒問完話。”
林國棟忽然指着武廷芳的鼻子道:“武廷芳!別以爲大家都給你面子我就不敢辦你,敢阻撓我辦緊急案件,你吃不了兜着走,帶走!”
“林國棟你!”
武廷芳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姬無命卻任由人押着走,沒心沒肺地望着武廷芳表白道:“武警官,謝謝你,我會記住你的!”
武廷芳愣住了,無力的坐下,眼裡竟然溼潤了,沒想到自己無心任性,卻害了姬無命。
哐當!
審訊室的被關上,咔,門繼而被鎖上。
這一間審訊室更大,除了一張不規則的大班臺,牆上還有一個武裝架,掛着好幾副手銬,警棍,還有一些奇奇怪怪不知道什麼用途的東西,不過一看就知道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姬無命被扔到座位上,雙手在背後,他就順勢翹起二郎腿。
林國棟坐到了對面,兩個押送姬無命的漢子壯實得如同耕地畜生,一聲不吭的站到了後面,門一關,三個人臉上就露出了別樣的笑容。
姬無命也跟着笑了,他記得上次在麥香村事件中,陳昊手下的虎爺和豹子等人明明都已經被自己制服了,就是因爲一個叫林國棟的給武廷芳下了撤退命令,才逃過了一劫。
由此可想,林國棟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此刻這樣對自己,大概是鐵拳背後的人打了招呼。
姬無命毫不所謂,乾脆把腿伸到桌子上,整個人愜意地躺在了椅子上。
“老實交代吧,怎麼傷的人,用的什麼的器械,傷了多少人?”林國棟先把攝像監控給關了,纔對姬無命問話。
姬無命眼睛轉了兩轉:“呃,據我說知,事實好像不是這樣的。”
“哼,人證物證俱在,傷勢報告馬上就出來,還敢抵賴?”林國棟英氣逼人。
“操,見過人模人樣的狗,卻沒見過狗模狗樣的人,林隊長,謝謝你,真讓我長見識了啊,呵呵。”
姬無命調笑的聲音裡充滿了戲謔。
林國棟神色不變,後面一人上前大喝道:“小毛崽子怎麼說話的,小心你的口牙。”
“哎呀,哎喲喂。”
姬無命裝成害怕的樣子:“你們怎麼能以多欺少嚇唬人,警察是爲人民服務的,你們怎麼嚇唬良好市民?打落我的牙我還怎麼啃我最愛的糖醋排骨啊,警官饒命?”
裝得過度逼真,後面兩個漢子不由得會心笑了。
林國棟臉色一寒,後面的漢子發現不對勁,一腳踹向姬無命的椅子,罵道:“給老子老實點,一會兒有你好受!”
咔擦,椅子的兩條後腿被他掃斷了。
姬無命卻絲毫沒受到影響,依然仰在只剩兩條腿的椅子上,穩穩當當。
三人見狀,都露出一絲異色,這傢伙有點意思。
這時門響了,林國棟去開門,辦事員遞了幾份材料進來,林國棟關了門,緊緊鎖上,把材料往姬無命面前一丟:“籤個字吧!”
姬無命起身眼睛一掃,這是一份認罪書,寫的是自己無故傷人,還把人打成了殘廢,自己坦白從寬云云。
“*養的,你們這不是誣陷老子嗎?”姬無命憤怒道。
林國棟早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獰笑道:“還是那句話,人證物證俱在,你只有兩條路可選?”
姬無命等着他繼續說。
“第一,你乖乖簽字。”
“第二,我們好好伺候你一頓,你再簽字。”
後面兩個大漢鬆着筋骨,猶如猛虎撲食前的猙獰。
“我靠,現在的人民公僕對人民這麼好麼,竟然還會好好伺候,我倒想體驗體驗。”姬無命認真道。
林國棟面上一冷,猙獰道:“這是你自找的。”
說着,三個人都去武裝架上取了東西在手上。
兩個幫手拎着警棍,林國棟拿了一副金剛狼牙拳套,套在手上,前面有凸起的狼牙,一拳打在人身上,絕對打什麼骨頭碎什麼骨頭。
在他們背對着姬無命選武器的時候,姬無命整個人從被拷在背後的雙手開始瞬間起了變化,整個人變成了手銬一模一樣的物質,兩隻手腕就那麼輕易的從手銬中脫離了,似乎從水中抽出來那麼簡單。
三個人回身圍過來的時候,姬無命已經恢復了原貌。
三人惡笑着,左邊一人忽然率先暴起,警棍兜頭砸下。
“等一下!”
姬無命忽然手一擺,一副亮晃晃的東西摔上了大班臺,竟然是一副手銬,而且是閉合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