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珍,你也知道凌秋雨是怎樣的人,我與她的夫妻關係早已是不可調和,在這種情況下,我承認,就像你對徐初白一樣,我曾對秦若曼有過好感,在我這次出來辦事之前,我已與她說清楚了,我也向你保證,以後不會與她或者其他的女人有什麼瓜葛。”
江城有錢有勢的人幾乎都是三妻四妾,像楚慕天之樣已是極好了,季安珍點了點頭,這才真正的完全的相信了他。楚慕天拿開了腿,將她輕輕擁在懷裡側身躺下。
“安珍,你不用懷疑我什麼,我至今只有過你現在的身體凌秋雨一個女人,我,我沒想到人世間居然還有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一個人換了個靈魂。”
“慕天,凌秋雨死了,你傷心過嗎?”
“我曾很埋怨她煩她,甚至那次她出事時我閃過惡念,恨不得她死了,可終究覺得她這麼年輕就死去,爲她黯然過,想想她做的那些錯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我,我就只有一聲嘆息……”
“難怪我在凌秋雨身體上一醒過來看見你,發現你對我很反感,慕天,我曾非常不解,爲什麼我會死去重生在凌秋雨的身上,後來明白或許是上天讓我遇見你,也讓我去彌補凌秋雨曾做過的錯事。”
“或許是的,我也曾抱怨上天爲什麼讓我娶一個那樣的女子,還不能隨便休妻,現在想來,我想找的人,還是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了。”
“楚天,我……我不想聽你稱呼我爲凌秋雨,我……”
“那我稱呼你什麼呢,總不能稱呼你原名吧,那還得了。”
季安珍悠悠地嘆口氣。
“夫人,愛妻,媳婦兒,我那口子,我以後的孩子他娘……”
季安珍笑了起來。
兩人的視線相交,各自在對方的眼裡看到深情,那晚兩人就那樣交心的聊天,聊了很多,從季安珍重生後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也解開了曾經的一些誤會。再聊到兩人從小生活上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就那樣聊着聊着擁抱在一起睡着了。深夜裡,楚慕天睜眼醒來,想動一下手腳,他一有動靜,季安珍立刻驚醒,趕緊起身一手拿起旁邊的刀,左右看看沒有人,再低頭檢查楚慕天的身體情況。原來她這幾天都是這樣過來的,看着她如驚弓之鳥一般的防着襲擊和照顧他,楚慕天的鼻子發酸。
“沒事,我在這裡,你睡吧……”
季安珍回過神來,稍稍放寬了心,便又重新躺下,楚慕天愛憐的在她的額頭輕吻了一下,兩人相擁着又繼續睡下。
第二天午時楚慕天吃過午飯,準備休息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洞口有刀劍聲,他猛的睜開眼,不好,安珍剛剛出去了,是殺手還是救他的人。來不及細想,他的心驚恐萬分,就怕她遭遇殺手,本還無法起身的他,硬是猛提真氣,不顧全身傷口暴裂,起身抄起身旁的鐵棍衝了出去。
“大堂哥……”
一個驚喜的男聲響起。
“堂弟,是你們……媳婦兒,別打了,他們自已人。”
“她是嫂子啊……”
大家這才認出來一身粗布男裝面容極憔悴的女子,與當日在家宴上見過光彩靚麗宛如兩個人。
“哥,可把你們找着了,叔叔幾天沒有閤眼,嬸子眼睛快哭瞎了,咱們楚家這一次也是全員出動來找你,哥,你身上怎麼血滲了出來,你的傷好嚴重……”
楚慕天顧得上答弟弟們的話,他轉頭欣喜地看向季安珍,“媳婦兒,咱們終於得救……媳婦兒,媳婦兒,你醒醒……”
季安珍是微笑着昏了過去的,她這幾天完全是用意志在撐的,本不知道他們是敵是友,正打算搏命一拼的,在確認這是楚慕天的家人後,她終於放鬆了下來昏死了過去。
兩天後,她悠悠地醒了過來,睜開眼就是楚慕天憂傷的臉,感覺到懷裡有動靜,原本單手抱着他的楚慕天趕緊睜開眼。
“你醒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楚慕天抱着她的胳膊微微發着抖,這兩天,他度日如年,因爲兩人都傷着,所以無法回府上,就近在楚家親屬家裡養傷。大夫說她本就受了極重的傷,養了三個月纔好,又是此番折騰,身體和精力都受創,雖無性命之憂,恐會留下後遺症。楚慕天就是要和她在一起,死活不願意兩人分開養傷,楚家就讓他們在一間屋子裡,弄了並排的兩張牀,中間有一人之隔,方便換藥。沒想到一日她未醒,若不是他重傷着,他都要自己去尋傳聞中的名醫了。他好怕,她就這樣一睡不醒,她本就是一縷魂魄。不顧衆人的勸阻,他時不時的要從自己的牀上爬上她的牀,用還傷着的手臂抱着她。
“你怎麼了,爲何這麼傷心,我這是怎麼了?”
“你昏迷了兩天了,我好怕你醒不過來,好怕,好怕……”
楚慕天說到後來聲音有些哽咽。
季安珍覺得自己長長的睡了一覺,卻不知已經過了兩天。
“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我,我只是累了而已,真的……”
季安珍回的擁着他,伸出手來輕輕的安撫着他。
“你不要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
作爲一個生意人,楚慕天一向是一個比較冷靜自制的人,他一直覺得就算他喜歡一個人甚至是愛上,他也能夠保持正常的思維判斷和理性情感,沒有想到,原來真正愛上一個人,發現她很可能離開自己,那種傷心絕望讓他分外痛苦和軟弱。歷經生死的愛情,分外的讓人刻骨銘心。
門開了一條縫,楚母看着兩人如此,忍不住的在抹眼淚,當她得知兒子兒媳被人追殺都失蹤生死不明,楚家護衛們死了不少,整個人差點沒瘋了。再見到兒子滿身是傷,大夫說腹部的傷幾乎是要了他的命的,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能夠活下來真是奇蹟。找到兒子後,兒子說了當時兇險的情況,他的靈魂已出竅,若不是被兒媳叫回來了,他就真死了。楚父嘆了口氣,想替妻子擦眼淚,楚母轉臉不理他,居然瞞着自己讓兒子做那麼危險的事情,若是兒子有個三長兩短,她壓根不想活了,這一次如果不是兒媳婦堅持要出門提前接兒子回家,兒子就沒命了。
彷彿是因着兩人的愛意心意相通,兩人的傷勢都好的很快,在楚慕天的傷疤恢復一半時,回了楚府。養傷的日子是楚慕天和季安珍最悠閒的時光,她喂他吃藥,幫他按摩手腳,他時不時的親吻她。若不是他傷口還未完全好,劇烈動作會出血,他早想跟她做些夫妻之間親密的事情了。相對於他們的空閒,楚父忙了,兒子差點沒命,楚父和楚家他這一輩份的人,原本退居幕後的人,開始出山了,動用多年的人脈關係,和祖上的基業,決定對一些勢力迎戰。
楚府柴房裡,季安珍看到了被綁的小荷,在她這次回府沒多久,他們終於抓到了上次想擄走她,想將她送給山賊糟蹋的人。原來是小荷,是曾經凌秋雨說她勾引主子,讓人毀掉清白的女子。府上有兩個叫小荷的女子,而這個,大家都以爲她那次自殺死掉了。
又是凌秋雨做的事情,季安珍只有在心裡默默嘆口氣,顯然她要爲她犯過的錯彌補的還不夠。讓人毀了一個女子的清白,都是女人,凌秋雨怎麼下得了手,也難怪她沒死得了找她報仇來了。
看見凌秋雨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小荷心有不甘的想動起來,無奈手腳被綁的緊,身邊全是楚府的護衛。
“凌秋雨,你這個惡毒的壞女人,憑什麼你還是活的好好的!”
“小荷,過去的事情,我很抱歉。”
小荷愣了一下,沒想到凌秋雨會跟她道歉,而她的樣子沒變,可神情和給人的感覺,宛如另一個人,只愣了一下便更激動了。她早就聽說了,大家都在議論,楚府的少夫人變好了,不再兇巴巴的對人刻薄,做了不少善事,特別是在疫病的時候,救了不少人,跟楚少爺的感覺也變的格外好。
“凌秋雨,老天爺真不公平,憑什麼你裝着變好了,大家都認可你了,你做的那些壞事呢?你這個表裡不一的壞女人,現在換了副僞善的面孔,就把大家騙的團團轉,你騙得過誰也騙不過我,你早晚要遭報應的。”
季安珍只能在心城嘆息,如果說是有報應,那凌秋雨確實遭了報應了,她死了。
“不管你怎麼想,我的道歉是真的,雖然這個道歉來的太遲,又不能彌補什麼。”
“我要是讓人給你奸了,再給你道歉,你能接受嗎。呵,凌秋圤,你裝,你就裝吧,我也不怕你,既然落在你手裡,你要殺就殺,要讓人奸就奸,我啊,自從你讓人給我破了身,對這個一點也不在乎!”
季安珍皺眉,來之前楚家就審過了,無奈小荷什麼都不肯透露,只承認是她讓人擄走她要讓她被山賊玩弄。查到了是小荷做了尚書府裡四公子的暖牀,楚慕天和她都不相信,小荷只做一個少爺暖牀,就有這麼大的能耐,表面上看那四公子不過是個無官職的紈絝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