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聞言就有些懊喪。筆%癡#中￥文 bi@
可她也知道，面前這位二奶奶可是清苑縣主，若能被她一個丫鬟輕易牽着鼻子走，那纔是奇怪了。
她便悄悄擡眼打量了一番齊妙的神色，低聲笑道縣主說得是。
“只是若那倆媽媽都是妥帖人兒，我也不會來跟縣主討主意，可我今兒卻在不經意間聽到了那兩個媽媽的談話……”
“縣主想不想知道那倆媽媽的底細，還有她們都談了什麼？”
齊妙手中的茶碗蓋子便是一頓。
那倆媽媽竟然這麼不謹慎，叫芍藥偷聽到了她們私下商議對策？
這不應該啊。
樑家既然敢送那倆媽媽來，便是對那二人的能力極爲放心，芍藥只是個十七八歲的丫鬟，又是吳家那種小門小戶出來的，怎麼就會比那二人還精明？
恐怕那倆媽媽是故意賣了個破綻，想利用芍藥這丫頭來釣她上鉤吧！
齊妙便笑着擡了眉：“哦？那倆媽媽還有別的什麼底細是我不知道的？”
這話聽在芍藥耳朵裡，卻將這丫頭嚇了一跳。
難道清苑縣主比她還了解那倆媽媽，她這眼巴巴的趕了過來，卻是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不論說什麼也都打動不了清苑縣主？只因這消息早就過了時？
可想到兩個媽媽商議要攛掇大奶奶攪黃三爺的婚事，清苑縣主不可能知道得這麼早，芍藥心底又有了數兒。
從打清苑縣主這位二奶奶嫁進高家，梧桐苑便沒進過新人，她又篤定沒有哪個丫鬟婆子被清苑縣主的人收買了，清苑縣主又怎麼會隨時得到新消息！
清苑縣主這一定是在詐她，以免她拿出來交換時、提的要求太苛刻！
“芍藥雖然只是個下人，卻敢篤定芍藥所知的這件事，縣主您一定還不知道。筆`￥`癡`￥`中`￥`文 ”芍藥頗爲氣定神閒的笑道。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既是大黑天的跑到聽雨堂來，還能告訴我一個我不知道的消息，你要我拿什麼跟你交換？”齊妙笑道。
芍藥這丫頭倒不錯，懂得不跟她齊妙賣關子，她就喜歡打這種交道呢。
那她又何必拐彎抹角的，白白耽誤這丫頭時間，再叫梧桐苑那邊反握了她的把柄。
可齊妙不在心裡誇讚芍藥還就罷了，她這一誇讚這丫頭直截了當，芍藥反倒扭捏起來，臉色也頓時羞澀了。
齊妙便微微有些不耐煩：“我都叫你有話直說了，你怎麼反而欲言又止起來？”
“你就不怕你一個梧桐苑的大丫鬟在我這裡停留過久，最終叫你偷雞不成蝕把米？”
芍藥被她提醒了這麼兩句，頓時恍然大悟，她便狠狠心將牙一咬，輕聲道我若是給了縣主想知道的消息，還請縣主幫我個忙。
“我、我……我想做大爺的姨娘。”
芍藥當然不覺得自己這要求有什麼不對。
自家吳老爺的兩個姨娘，便都是吳太太的陪嫁丫頭，陪嫁丫頭就該是這個命，她也一樣。
“我可不想叫我的孩子還繼續做奴才，我也想給他們謀個好出身。”芍藥這般斬釘截鐵道。
可等她話音一落，她就瞧見齊妙主僕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她，彷彿她這話有多麼大逆不道。
她就多少有些含糊，含糊的不敢再擡頭了。
不過她心裡也明白，恐怕清苑縣主身邊的丫鬟都沒她這麼大膽。
若這些丫鬟誰敢有爬二爺牀的打算，清苑縣主一定不會答應，她卻當衆說她要給大爺做姨娘，這主僕幾個怎會不將她當成異類？
這時她便聽得富媽媽已經笑出聲來，笑罷後便對她道，芍藥姑娘這個要求未免太離譜兒了。
“你恐怕是忘了上面坐的是清苑縣主，是承安伯府的二奶奶了吧？”
芍藥連忙擡頭連聲解釋道，我可不敢忘：“縣主的身份我清楚着呢，我怎麼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她又不是來要挾清苑縣主的，她可有條件做交換！縣主這麼高貴，她也不敢鄙視縣主身份不是？
富媽媽便嘆了口氣：“你既是沒敢忘了我們縣主的身份，你怎麼就敢求我們縣主幫你做大爺的姨娘？”
“我們縣主可是二奶奶，是大爺的兄弟媳婦，做兄弟媳婦的給大伯子指姨娘，這是誰家規矩呢？”
“我也知道你並不是這個意思，你應當是想求我們縣主在夫人面前替你說說好話，若是夫人高擡貴手了，你的地位也就擡上去了。”
“可是夫人並不是只有我們縣主這一個媳婦，我們縣主對妯娌房裡的事兒指手畫腳的，就不會叫夫人厭惡？”
“因此上芍藥姑娘你這個要求聽似並不大，我們縣主卻無法滿足你，還請芍藥姑娘另想主意吧。”
富媽媽並不願主動替齊妙做這個決定，可她也實在是怕自家縣主真的答應了芍藥，那接下來的官司可有得打了。
卻不知齊妙也是這麼想的，聽富媽媽這般說罷，齊妙便笑着點頭道，我的確是無能爲力，只能說一句對不住芍藥姑娘了。
“至於你說的那我不知道的秘密，我既然無法滿足你的要求，你要麼去拿着這個秘密跟那能滿足你的人作交換去，要麼就再換個條件吧。”
“比如你是要銀子，還是要給你家的兄弟姐妹謀個更好的出路，這等小事我倒是擡手便能答應你。”
“若是銀子和兄弟姐妹的出路你都不需要，我也給你出個主意。”
“你不是自信拿了那兩位媽媽的把柄了麼？”
“她倆如今在你們大奶奶面前非常得臉，你們大奶奶凡事都聽她們的，你倒不如去跟她倆做一做交易呢。”
見芍藥頗爲不理解齊妙的意思，富媽媽便又接了自家主子的話，仔細指點起這丫頭來。
“畢竟眼下你們大奶奶有了身孕，秋心那廂卻是在做小月子，伺候不了你們大爺。”
“雖然你們院子裡還有個明月，明月到底是和秋心一樣，都是高家的人，而不是你們大奶奶的自己人。”
芍藥聞言只如醍醐灌頂。
對啊，她怎麼就將這事兒給忘了？
明明她拿到的是兩位媽媽的把柄，她便可以直接跟那倆媽媽提條件了，她何苦繞着彎子來找二奶奶？
那倆媽媽可是將大奶奶哄得團團轉呢，她倆誰在大奶奶跟前說她一句好話，不比二奶奶說上一車強得多？
她可真是放着真神不拜，反來二奶奶面前抖機靈，倒叫二奶奶從此捉了她芍藥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