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郭福呆呆的看着他。
“密報中說,國師瞞着朕,暗中訓練一支秘密軍隊,負責這支軍隊的人,就是國師的大弟子白惡!”顏帝的下頜漸漸隆起,神色也變得兇狠猙獰,“朕派近衛軍去密報中的山谷,果然發現白惡的影蹤!那裡,確實有一支精銳之軍,有數千人之多!每一個人,都經過嚴酷苛刻的訓練,比朕秘密訓練的那些暗衛,有過之而無不及!郭福,你來告訴朕,這樣的事實,能不能證明,國師,不,紅風鐵,他,有謀逆之心!”
郭福張口結牙的站在那裡,半晌,訥訥開口:“那秘密基地,紅風鐵從來不曾與皇上提及?”
“從未提過!”顏帝斷然搖頭。
“那……那白惡,是否已脫離師門,又或者,與紅風鐵交惡?”郭福又問。
“他們來往密切,私交甚篤!”顏帝回,“近日基地可能出了一些事,暗衛親眼看見白惡入紅府議事,親耳聽到他們在談論秘密軍隊的事!”
郭福又是一驚,嘴大張着,好半天,才緩緩閉攏。
“他,有沒有謀逆之心?”顏帝又問。
“有!”郭福使勁點頭,“瞞着皇上,訓練這麼一支軍隊,紅風鐵其心可誅!”
“可是,爲什麼?”顏帝閉上雙眼,跌坐在龍椅裡,喃喃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對朕?朕待他,不夠好嗎?朕給了他最大的尊榮,給了他榮華富貴,給了他權勢滔天,他爲什麼還不滿足?如今的他,可是隻在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郭福忿忿然道:“他不知感恩,亦不知滿足!竟敢瞞着皇上,做這等豬狗不如之事!皇上,既然證據確鑿,您斷不能輕饒他!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就該滅他九族,活剮了他!”
“他是朕親手提拔起來的,朕如果現在將他推下去,這不是自已打自己的臉嗎?”顏帝捏着眉頭,滿面灰敗,“老十一那夥人,只怕又要站在一旁看本王的笑話了!”
“那就悄沒聲的行動!”郭福上前一步,小聲道:“皇上表面上裝着不知道,暗地裡卻派一支奇兵,假借顏無歡的名義,將那支軍隊清剿,紅風鐵吃了這個悶虧,定然不敢聲張,我們一點點的削其黨羽,殺掉他,再讓顏無歡來背這個黑鍋,這樣,豈不是一石二鳥?”
顏帝嘆口氣,黯然道:“朕也是如此想,只是,這個黑鍋要如何扔到老十一的身上,卻是個問題,朕現在對他,可是一無所知啊!”
“皇上不是派了暗探入漠王府,就沒有一丁點消息傳出來?”郭福急急問。
“如泥牛入海!”顏帝沮喪回。
“他們都死了?”郭福又問。
“若是死了,倒也罷了!”顏帝煩躁道:“他們都好好的活着,可是,卻連一丁點有有的消息都沒傳出來過,他們……應該已經成爲老十一的人了!”
“他是怎麼做到的?”郭福驚叫,“他可是咱們的死士!訓練了好多年的暗衛啊!怎麼這才短短一年的功夫,就讓他收了去?”
“朕也覺得蹊蹺!”顏帝眉頭緊皺,“人都說他是活閻王,郭福,你說,他是不是有換鬼神之能,可以攝人心魂,令人心甘情願爲他做事?”
“這個……老奴也不好說!”郭福謹慎答,“但是,老奴想,如果他真有此能,只怕早就對皇上施法了,又怎麼會被失掉雙腿,又被皇上圈禁?只怕不像皇上想的那麼玄乎,只是湊巧罷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會被他收買,不是嗎?老奴就永遠都不會!還有,平安候靜安候他們,不也都是皇上的人?”
顏帝微嘆一聲,道:“聽你這麼一說,朕心裡好受多了!只是,漠王府中的耳朵不起作用,請來東西兩魔,又喪命於他手,朕現在只覺得兩眼發黑,寸步難行!要再派個人打入漠王府才行啊!還有上次的天山雪蛤,也不知是否落入他的手中,真是讓人揪心啊!”
“太后不是說,那雪蛤拿毒藥浸過嗎?”郭福開解說,“便算落入他手裡,只怕對他也無益,反是催命的鬼符!”
“話雖如此,可他向來命大,身邊又有李思景那樣的奇人,萬一破解,後果不堪設想啊!”顏帝心急如焚,又開始在大殿裡兜圈子,嘴裡兀自唸叨:“不行!得再派個人去漠王府打探消息,可是,派誰呢?派誰不引人注目,又能被他信任呢!真是頭痛啊!”
“不引人注目,又能被他信任……”郭福順着他的思路往下想,“那便須是他的故人,他的故人,卻能爲我們所用的故人,這個真心不好找……”
“老十一行事謹慎小心,能讓他信任的人,實在不多啊!”顏帝長吁短嘆,“像吳鉤溫良那些人,是想都不要想!”
“是啊!這些人對他是忠心耿耿,不管是金錢蠱惑,還是嚴刑拷打,都對他們無用,他們又都是孤家寡人,也無法要挾……對了,皇上,上次不是有一個歌女,接近了承然,他能中用不?”
“中什麼用啊!”顏帝沮喪道:“就中過一回用,還想着能多用幾回,承然便被調離老十一身邊,那小子也是個狠角色,知道這事跟那歌女脫不了干係,竟然一回頭就把那女人宰了,害得朕白花了許多心思!美人計都沒用,朕真是無計可施了!”
“美人計……”郭福無意識的重複着他的話,咕噥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
“皇上,咱們就用美人計吧!”他興奮低叫。
顏帝輕哧:“行了,你還真是老糊塗了!老十一就跟個和尚似的,你什麼時候見他對女人有興趣?”
“他對女人沒興趣,可是,女人對他有興趣啊!”郭福笑得狡詐。
“那有什麼用?”顏帝擺手,“那些個花癡女人,哪個近得了他的身?全當蚊子蒼蠅一樣趕跑了!”
wWW¸TTκan¸c○
“那我們就找一個他不好意思趕的女人!”郭福上前,貼在顏帝耳邊低語:“皇上,有一個女人,不知您還記不記得。”
“誰?”顏帝問。
“許若昔!”郭福答。
“她?”顏帝一怔,皺眉道:“她跟那些花癡女人有什麼區別嗎?一樣都戀慕老十一,當他是陽春白雪,視朕爲糞土頑石,這人,現在還沒有嫁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