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先嚥了一口口水,這才說道:“剛纔我看壁畫的時候,飛昇中的那個女人有回頭,她或許也不是在看我,可是我清楚地與她臉對臉,她長什麼樣子,我記得很清楚,對了,她的雙眉之間,靠右的地方有一顆紅痣!!”
雷子嘻嘻哈哈地向前去看屍繭中的女人到底有沒有紅痣,他膽子大,直接貼在屍繭前,那屍繭也不知道到底用什麼製成的,或許真是孕婦的子宮?反正一股又腥又臭又帶股中藥味的味道直鑽進雷子的鼻子裡,他略微捏了下鼻子,眼睛恨不得要貼到那屍繭上去了,裡面的人頭睡得正安詳,動也不動一下,臉不轉過來,就沒有辦法看到女人眉心中是不是有顆紅痣,雷子按剛纔的方法大力地一拍屍繭,只見那人頭顫了一顫,女人的一雙眼睛睜開來,直直地瞪着雷子,好像很生氣,雷子與她是大眼瞪小眼,一股莫名的恐懼襲了上來,雷子“呀”了一聲,後退一步,連連拍打自己的胸口:“娘啊,真是中邪了,這個女人眉心那裡真的有一顆紅痣!!”
唐三成突然想到了蕭寧鎖骨上的那顆痣,莫名地笑了起來,蕭寧好像知道唐三成在想什麼一樣,撅起嘴來:“臭流氓!!”
這年頭當流氓的代價是很沉重的,唐三成正色道:“我又怎麼了,我只是想到你說壁畫上的人會回頭看你,覺得好笑而已,這壓根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不管怎麼樣,這事有些不對勁了,屍繭中的女人和壁畫上的女人一模一樣這不足以爲奇,頂多說明這裡面的人頭就是女墓主的唄,可是蕭寧遇上的事情纔怪異,她怎麼看着看着,就讓壁畫上的女人回頭了?
“吳通,這東西帶出去。”白逸咬咬牙說道,進來了一趟,不能一點收穫也沒有,這正合吳通的心意,他快步地向前,把這個人頭屍繭拿在了手上,就像拿着剛砍下來的人頭一樣,吳通將屍繭提在手上,眼睛不由自主地就看着牆上,他一邊走,一邊看,腳步突然停下來了,他發現,在自己走動的時候,壁畫也在動,雖然很細微可是在動無疑,他大叫了一聲:“這幅壁畫是活的!!”
大家一一試驗,唐三成朝與飛天女相反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盯着牆上的壁畫,不知不覺中,飛天女的頭在微微地移動,看向唐三成,嘴角還有一抹詭異的笑容,唐三成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了,這麼說,蕭寧說看到女人的長相也是真的了!
這個發現讓所有人不寒而慄,這間墓室實在是太詭異了,雷子說道:“這地方太邪氣了,我們趕緊出去吧,至少沒有空手而歸。”
這個建議提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沒有攻擊的機關,沒有洪水猛獸,就這麼一個簡單格局的墓室卻讓歷經生死的他們感到恐懼,這是一種由內心瀰漫出來的最本能的反應。
就在此時,整間墓室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吳通抱着的屍繭脫離了他的手,骨碌碌地朝搖錢樹的方向滾過去,裡面的人頭轉動了一下方向,一雙眼睛又睜開了,瞪着眼前的六人,吳通回頭對上那一雙眼睛,心裡一麻,居然不敢去撿!
雷子纔不怕這個邪氣,嘴裡不乾不淨地罵了一聲:“孬種!”快步地過去將屍繭牢牢地抱在懷裡,吳通被雷子一嗆,氣不打一處來:“你他媽的罵誰呢!!”兩個人在這種時候還糾纏在了一起,吳通掐住了雷子的脖子:“你他媽的算老幾,老子跟着白老闆下墓的時候,你還在哪個旮旯裡撒尿呢!!”
墓室的震動還在持續,不少碎石和粉塵撲騰騰地往下掉,看這情形墓室要坍塌了,白逸盯着雷子懷裡的屍繭,搶過來重新放回到石壁裡,震動停止了,衆人剛剛吁了一口氣,只聽到“咚”地一聲響,通往上一層墓室的通道處,一道石門,一道青銅門同時從上面落下,把出路堵了一個嚴嚴實實!
白逸的臉“騰”地一下白了,好狡猾的機關啊,一旦對這屍繭起了歪念頭,拿了,那麼整間石室恐怕就會坍塌,衆人被活埋,你放回去,好,第二重機關又啓動了,將出路堵得嚴嚴實實,還是一條死路!
還糾纏在一起的雷子和吳通總算鬆開了對方,同時朝地上啐了一口,看來這兩人是怎麼着都不會看對方順眼了,唐三成說道:“再找找看,有沒有其它的出路。”
沒有,沒有另外的出路了,唐三成有些頹然,自己偶然的發現卻是一個陷阱,蕭寧突然敲打着石壁,然後站在了壁畫旁邊的那一堵牆邊:“這堵牆的聲音不大一樣,或許我們可以從這裡突圍出去。”
唐三成敲了敲:“裡面有空鼓,好像是空的。”
聽到唐三成這麼說,大家都拿着工具上前,開始敲打石牆,一開始的動作幅度不敢太大,只有從中間敲出一個孔來,孔越敲越大,足以能夠鑽進去一個人了,剛纔被雷子刺激說慫的吳通要了強,第一個鑽了進去,他的頭和上身先鑽進去,剛剛擡了一隻腳進去,突然整個人朝後一仰,整個人跌了出來!狠狠地摔到地上,狼狽不堪!
與吳通一起跌出來的還有一具無頭的屍身,從衣着上來看是女人,她的雙手抱着吳通的雙肩,腐朽的衣袖裡露出尖利的手骨,手骨穿透了吳通的衣物,刺到了他的皮肉裡,兩“人”跌到地上,那無頭女屍還緊緊地貼在吳通的身上,身子貼着身子,這要是一活生生的人,這場畫就有些香豔了,可惜……
那具無頭的屍身在半腐之中,全身都是沾溼的屍液,屍液混着污濁凝固的黑血與吳通來了一個近距離接觸,那股惡臭吳通一輩子也不願意再回想了,死,竟然是這麼可怕的東西,吳通突然想到自己死後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寒由心生,他發瘋一樣推開身上的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