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通孤疑地看了看那顆搖錢樹,又重新掂量了一下袋子裡的東西,不重啊,不至於讓自己的肩膀受傷吧?他看着地上的石地面,自己解釋道,肯定是睡下去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要不然就是地下太涼,自己纔會覺得不適應。
唐三成此時正在研究着這間墓室,五人正在分開檢查可能存在的機關,石壁上面光禿禿地,任何有可能的機關都沒有,蕭寧也不是頭一回下墓了,像這麼不着調的墓還是第一回見,她靠在石壁上,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要我說,這墓是白下了,你們看,畫上不是表明這一男一女已經飛昇了嗎?這就是一空墓,計劃着飛天而設置的。”
就在此時,吳通突然跳了起來:“你們看到了沒有?”
“看到什麼?”衆人都覺得莫名其妙,吳通的手指向搖錢樹:“上面有人在對我笑,她怎麼會站在樹頂上,她……不就是壁畫上的女人嗎?”
蕭寧渾身一震,剛纔在上面的時候,她也覺得壁畫上面的女人好像扭頭過來朝自己笑了一下,不過是兩秒鐘的事情,現在聽吳通一講,只覺得毛骨悚然,她慢慢地扭頭去看搖錢樹,樹頂上沒有人,依然只有一龍一鳳相對於樹端:“吳通,你眼花了吧?”
吳通的身子抖了一抖,有點像發羊顛瘋,眼珠子完全不動了,七邪衝過去,手伸到他的人中上,使命地一掐,吳通害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悠悠清醒過來,與剛纔判若兩人:“怎麼了?”
“這話我們問你還差不多。”白逸說道,剛纔的吳通那慫樣,哪裡還像平時的他,戰戰兢兢,平時他可是老奸巨猾,一般事情是爲難不到他的。
吳通有些疑惑,剛纔發生的一切好像被模糊了一樣,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他只有一抓頭,一跺腳,放棄了:“孃的,剛纔像中邪了一樣。”
這事就此翻過一頁去,衆人看着這規整的墓室,全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尤其是雷子,他也是倒斗的老手了,以爲跟着白逸他們能夠有不一般的境遇,結果跑到了這麼一個鬼地方,連棺槨都找不到,除了眼前這顆青銅樹,值錢的明器都沒有幾樣,四周都是光滑整齊的石壁,地面鋪的石板都是一絲不苟。
唐三成的眼睛看到了壁畫上面,壁畫上面的那隻三頭鳳正在回頭,它的眼神很犀利,看着的正是對面牆上的一個地方,兩者之間若是有線連起來,那就是一條直線,唐三成偶然發現這一點,興奮地衝了過去,站在與壁畫相對的牆上,手在空氣中游走着,手指慢慢引向這一面石壁上,手指落在一個點上,這裡,三頭鳳鳥看的正是這裡!!
這裡會不會有什麼玄機呢?唐三成的手指在上面敲着,是空鼓的聲音,石壁之間還有空間,他興奮地叫白逸他們過來,告訴他們這一重大發現,雷子終於興奮起來,雙手摸在石壁上,完了,哈哈大笑:“孃的,這樣就想難住我?可沒有那麼容易。”
雷子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來,是手雷!白逸瞪了他一眼:“墓室結構不明,若是因爲爆炸引起墓室坍塌,我們就要被活埋在這裡了,這東西你還是留着吧,弄不好可以防身用。”
白逸的話有道理,這個白逸和以前周哥的做事方式截然不同,要是換作周哥,二話不說手雷就會扔出去了,管它個三七二十一,這個白逸要周全不少,雷子打心眼裡服氣,進來了,就要想着活着出去,他嬉笑着想去到唐三成那裡,身子貼着石壁過去,也不知道撞到了哪裡,整堵石壁突然晃動起來,像是地震之中……
唐三成看到雷子身後有一塊石磚突了出來,撲過去把它按住,晃動停止了,原來這石磚就是機關所在了,這真是誤打誤撞撞出來了好彩頭,衆人一番嘗試,石壁終於打開了,六人還沒有來得及興奮,看清眼前的東西,大爲駭然,蕭寧扯着唐三成的衣服:“唐三成,這是什麼東西啊?”
眼前的東西確實怪異,一個圓形狀的黃色物體,像水晶,又有些像琥珀,非常通透,裡面的東西清晰可見,蕭寧好奇地盯着裡面的東西,看久了,恍然明白這裡面是什麼,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回頭看牆上的壁畫,那位昇天的女子,她轉頭過來的時候,那張臉,不就是那張臉嗎?這黃色東西里面赫然是一個人頭,眉目很清楚,頭髮還飄浮着,是一張標緻的臉龐,蕭寧正盯着緊,那一雙眼睛突然睜開,緊緊地看着蕭寧……
其他人也都看到了,唐三成和七邪覺得奇怪,雷子卻大笑着上前,拍了拍那個黃色圓形,百無禁忌的樣子:“不要怕,你看,這眼睛不就閉上了。”
果然,隨着雷子的拍打,那人頭動了一下,眼睛就閉上了,蕭寧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光景:“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是琥珀嗎?只聽說裡面會有動物屍體的,怎麼會有一顆人頭?”
“這不是琥珀,也不是水晶,這是屍繭。”白逸說道:“我以前見到過,而且拿到手了,賣給了一個日本人,這種東西,古籍記載,這東西有可能是先秦的時候,方士用來煉丹的藥引子,是把不足月的孕婦浸入藥液里弄死,裝在缸裡,埋二十七年再挖上來,肚子裡的胎兒就會變成屍繭。外面這一層東西,是孕婦的胎盤石化後的物質,你看到的琥珀色,其實是裡面的羊水凝固而成的。也有人說,這是一種屍體的防腐技術,用特殊的混合中藥的樹脂將屍體裹住,讓屍體不喪失水分。”
噁心,蕭寧劇烈地搖搖頭:“就算是防腐好了,怎麼只有一顆人頭在裡面,況且……”她有些難以啓齒:“這顆人頭和壁畫上的女人,好像是同一個人!!”
唐三成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這壁畫上的女人是看不清楚正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