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如果他是通過我的朋友知道我的,那他不會用這種方式來找我。
其次,他給的報酬很豐厚,如果不用撞車的方式,直接來委託我,可能我也會同意。但是他沒那麼做,這說明他認爲我會拒絕,所以就用這種方式逼我答應他的委託。
有誰那麼瞭解我呢?十三娘子是最清楚的,狐仙蘇娘子都不見得知道我的體質。難道是十三娘子生前告訴他的?
葉辰抱怨說,這個十三娘子還真是陰魂不散,死了也讓人繼續來煩你。
我也在想既然他有可能和十三娘子有關係,我還要不要把香爐給他。
不過樑子覺得我們現在只是猜測,現在下定論還有點早。而眼下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不給他我就得承擔那幾百萬的賠償,那一百萬的酬勞也就拿不到。
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所以決定先回公寓再說。我把樑子和葉辰送走後,一個回到了家。
我把蓮花香爐拿在手裡仔細觀察,心想這東西到底好在哪兒呢?值得讓他畫那麼大價錢。陰宅裡的男屍和賈義長得那麼像,所以賈義肯定不只是收藏古玩那麼簡單,香爐對他一定有某種用途。
就在我專心回憶昨晚那些事情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來電的是賈義。我猶豫着,要不要接,接了就意味着現在就要拿給他了,不給他我又不知道編一個什麼理由。
直到最後電話自動掛斷,我也沒有接起來。我不知道爲什麼,這明明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東西,可以抵消那幾百萬的賠償了,還能白賺一百萬,現在卻不想給他了。
我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然後窩在沙發上,抱着香爐,就睡着了。
我的耳邊一直傳來唱戲的聲音,突然那男人翻着眼皮,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一下子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渾身已經溼透,手裡還死死握着那個香爐。
這才發現剛纔只是一個夢,而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我想回到牀上繼續睡覺,卻聽到門口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這防盜門雖然是密碼鎖,但也可以插鑰匙,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有人在撬鎖。
我第一反應就是把香爐藏起來,我快速來到廚房,掀起一塊吊頂,把香爐放了進去。在那裡我設計了一個機關,只要不把吊頂整個拆下來,根本不會發現。
藏好香爐,我拎起棒球棒,慢慢地往門口走去,同時打開手機準備報警。還沒等我把號碼撥出去,一羣人闖了進來。
我屋裡黑着燈,什麼都沒看清,也沒出手,一個黑布袋就兜頭罩了下來,我的手腳也迅速被人用繩子捆上了。我覺得來的人至少也有四五個。
我被一個人快速扛到了肩膀上就出了門,就在我出門時候,我聽到了他們搜屋子發出的響聲。
到底是誰會綁架我,還翻東西?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賈義乾的!他給我打了一通電話後,就沒有再打來,連條信息都沒有發,說明他一直再監視着我,他肯定已經知道我拿到了香爐,但是故意不給他,所以纔派人來綁架我。
這麼一想,我更覺得賈義有問題了,而且那香爐一定有特殊用途的,考慮到他之前怪異的舉止,沒準兒是用於某種邪法的。
那扛着我的人也沒有坐電梯,直接走的樓梯,從公寓樓出來後,我不知道方向,但是確定自己是被扔到了一輛車上。
我被扔到車上以後,想自己解開繩子,但是費了半天勁兒,也弄不開,最後我放棄了,想着還不如保存體力,待會兒再找機會逃跑。只要他們找不到那香爐,我就還有用,諒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
不知道走了多遠,車停了下來,我被人連扯帶拽地下了車。腳下的路不平坦,坑坑窪窪,還有很多碎石子。
他們帶着我走了一段路之後,把我用力往前一推,我倒在了地上。一個人拿下我腦袋上的黑布袋,我環顧四周,發作這裡站了一圈人。他們穿着黑色長袍,頭戴高帽,每人手裡拿着一個火把。
他們全都朝着一個方向站着,我順着那方向看過去,不遠處有一座高臺,高臺上站着一個人,跟其他人的裝束差不多,但是那人的袍子是紅色的,戴着一個臉譜面具。
這活脫脫就是一個邪教組織啊,高臺上的那人該不會就是賈義吧?
這時我注意到在高臺上還放着一口大鍋,鍋臺底下已經塞滿了炭火。我感覺不妙,難道是要把我下油鍋炸了嗎?
我看看周圍的環境,已經絕望了,四周全是樹,中間是這片空地看起來像個碎石場。
這時站在高臺上的人看了看旁邊的男人。那男人往前站了站,開始問我話,果然不出我所料,上來就問我香爐藏到了哪裡。
我脖子一擰,根本不想告訴他們。如果好聲好氣問我,或許我還不起疑心,以這種方式把我抓來,又這麼逼問我,我是不可能讓他們如願的。
而且我堅信一點,只要我不說,他們就不敢弄死我。
可是萬萬沒想到,那個人根本沒有繼續逼問我的意思,而是直接讓兩個人把我架起來扔進了大鍋裡。這鍋裡放的不是油,是水。
那個問我話的男人,衝着我冷哼了一聲,“溫水煮青蛙的故事聽過嗎?”
“你們煮了我,就更別想知道香爐的下落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的勇氣,都這樣了也不想妥協。
“點火!”那人一聲令下,過來兩個小兵,開始生火。
一開始我確實很舒服,就像泡溫泉似的,但是很快就受不了了,全身冒汗,緊接着我的皮膚都被燙的很疼。
我的繩子早已經被解開了,但此刻我渾身虛弱,根本爬不出去,而且這鍋邊燙的跟烙鐵似的。
這時那戴面具的人一揮手,兩個燒火的把火封上,退了下去。我就知道他們不會把我弄死,剛纔問我話的男人繼續問我,“怎麼樣,說不說?”
“讓我說也可以,你讓他先把面具摘下來,我要看看他到底是誰!”我指着那戴面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