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義說過這個宅子已經上百年了,如果我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話,那眼前這個男人也肯定是很多年之前的人。能這麼久都不腐爛,連外形都不怎麼改變,這比木乃伊的技術還要高啊。
我覺得不管是什麼可能‘性’,賈義肯定和這男人有關係。
想到這兒,我突然就想到了姥爺。那晚十三娘子刨了我家祖墳,姥爺棺木被打開,但是姥爺的屍體也是一點都沒有腐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想如果想‘弄’明白怎麼回事,也只有從這兒出去後,找到賈義本人問問才行了。
在屋裡待了一會兒之後,我就不那麼害怕了,而且屋裡不但也沒有什麼異味,還有一種怡人的香氣。我儘量讓自己無視眼前這個死人,專心找蓮‘花’香爐。
在靈‘牀’的後面,正對着‘門’的位置,就是一個八仙桌,桌上供奉了一個奇怪的神像,也就一尺高,通身被紅布裹着,只‘露’出一個腦袋,看着還有點眼熟。
我現在沒心情觀察什麼神像,因爲在它前面,擺着一個蓮‘花’形狀的香爐。香爐裡燃着一炷香,不過馬上就要燃盡了。香肯定不會自己跑進香爐燃起了,所以這兒肯定是有人打理的。
鎖定目標後,我也不再猶豫,繞過靈‘牀’就去拿香爐。
就在我的手快要碰到香爐的那一刻,香燃盡了,案几上的蠟燭也滅了。屋裡的氣氛瞬間就變了。
我可不想和一個死人在黑咕隆咚的屋子裡,我果斷伸出手拿到香爐,但同時也覺得後背發涼,就好像貼着一個大冰塊一樣。
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更加強烈,我慢慢回過頭,只見那戲子正站在我身後,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要幹什麼?”她僵硬地張開嘴,幽幽地問我,那聲音就像穿越了幾十年來到我耳邊一樣。
“我…我…”
面對過那麼多鬼,我以爲自己不害怕了,沒想到還是哆嗦起來。
我趕緊給自己鼓勁兒,一咬牙,一跺腳,心說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個‘女’鬼嘛!
我拿起扇子就往她身上打,一邊打一邊喊,“你管我來幹什麼的!”
這一通暴打之後,我覺得就像熱身了似的,也不害怕了,渾身開始冒汗,但是很快我就意識到不對勁兒了,因爲我面前根本不是鬼,而是一根柱子!這兒什麼時候多了一根柱子的?
我繞過柱子就往‘門’外跑,但是還沒到‘門’口,就被一隻手抓住了,我心說可千萬別是躺着的那哥們,一回頭,還真是他。
他已經半坐起來,翻着眼皮,用一隻手死死地抓着我。突然那戲子也從房樑上倒着吊下來,用她的長袖子纏住了我的脖子,開始往上拽。
我的腳漸漸離地了,我的脖子被勒得很難受,已經只有出的氣了。再這麼下去,這屋裡就又會增加一個吊死鬼。
不行,我不能死在這兒,如果死到這兒,別人連我的屍體都找不到。
我奮力掙扎,香爐裡的灰全都灑了出來,撒了那男人一臉,男人突然就鬆開了我的手,‘轟’地倒下了。
想不到香灰還有這功效,想必這香爐也不是個普通東西,我揚起香爐就往‘女’人臉上砸,然後又用扇子去攻擊她。
她總算沒有繼續把我往上拽,袖子一鬆,我摔在了地上。我爬起來就往‘門’外跑,非常狼狽,當我跑出宅‘門’的時候,那戲子也沒再追出來。
我一溜小跑朝衚衕口跑去,跑了一段路之後,我氣喘吁吁,一股股的血腥味往嘴裡冒,我停下來,靠在牆上,想休息兩秒鐘。現在已經能看見衚衕口了,還有外面的燈光,和這‘陰’暗的衚衕簡直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下意識地往剛纔跑出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這一眼看過去,我就沒心情再歇着了,因爲此時衚衕裡擠滿了人,他們目光呆滯,就像喪屍一樣朝我走來,我沒顧上仔細觀察,拔‘腿’就跑。
我卯足了勁兒一路狂奔,我可不想被這羣鬼給生吞了。
還好我跑得快,總算出了衚衕口,一出來我發現自己居然正站在公園裡,就是我們之前來過的那個小公園。
我也看到葉辰和樑子在不遠處,他們好像正在找我。樑子最先看到我,趕緊跑了過來。
“文強,你剛纔去哪兒了啊?”
我說我還想問你們去哪兒了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跑了,讓我一個人去那宅子裡,簡直都快嚇‘尿’了。
葉辰看了看我手裡的香爐,驚訝地不得了,“你找到蓮‘花’香爐了?你找到那宅子了?”
我覺得他們臨陣退縮,讓我一個人去冒險,也沒好氣,就說當然是去過了,不然這香爐難道還是我變出來的嗎。
然後我又問他們當時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一進衚衕就丟下我跑了,是不是因爲害怕。
樑子和葉辰一臉無辜,也很茫然,說根本沒有走進什麼衚衕,就是來了這個公園,我走在最前面,我突然朝着一個灌木叢走過去,一眨眼就不見了。
樑子說完還指了指那個灌木叢,我回頭一看,正是我剛纔跑出來的地方,灌木叢後面是一堵高牆,我難不成還穿牆而過了?
這也太離奇了,那剛纔的宅子到底存在不存在呢?
回到車上,我把自己的經歷告訴了他們,他們兩個互相對視了一眼,葉辰問我,“你說,會不會是因爲你的體質跟我們不一樣,所以能進去呢?”
“什麼意思?我什麼體質?極‘陰’體質?”我問葉辰。
他點點頭,“對,接近鬼的體質。”
我聽着很不舒服,不過他說的也沒錯,我死而復生,體質也特殊,確實接近半個鬼了。
葉辰繼續說,“所以你能穿牆過去,能去我們去不了的地方。”
樑子也神情緊張地跟着說,會不會是那賈義知道我很特殊,才故意撞上我,然後讓我去幫他幹這件事的,他肯定知道自己或者普通人都進不了那宅子。
他們分析倒是很有道理,那賈義是怎麼知道我跟別人不一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