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有云,月高風黑夜,殺人放火時。
今夜,月亮便很“高”,夜也很“黑”。
“良辰美景奈何天啊。”徐子儒唸叨了一句詩,嘿嘿一笑,便揹着一個小書包出發了。
因爲是出去做賊,他沒有開自己的車,先步行5公里,在路邊找到一輛共享單車,砸爛共享單車的鎖,騎着到了毓秀路37號別墅。
別墅的大門是鎖着的,徐子儒就先爬樹,爬到大概4米高的位置,直接砸爛2樓的玻璃,從那窗戶潛入到別墅裡。
上了三樓,來到白天那幅畫所在的房間,伸手推了推,門也是鎖着的,一腳放開。
“樊女士,你就等着哭鼻子吧!”徐子儒將事先準備好的水果刀拿出來,一個大步就邁了進去。
他甚至已經想到了樊女士看到這幅畫被摧殘後抓狂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就露出一抹笑容。
然而,下一刻,他臉上的笑便僵住了。
牆壁上居然空空如也,那幅畫不見了!
“畫呢?”徐子儒將水果刀重新放進兜裡,“難道是樊女士不放心,將這畫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想想樊女士白天的腦殘,居然懷疑前去調查兇手的治安官對那幅畫不懷好意,他覺得這非常有可能。
“明明很簡單的事情,非要搞這麼麻煩。”徐子儒悻悻的回去了。
這個時候他如果想找到畫被帶去哪裡,其實非常簡單,只要在詭秘力量那花上一點積分就可以,但是他不願意花這個冤枉錢,因爲有更簡單的方式:問樊女士。
至於白天和樊女士的交流不是很愉快這件事情,徐子儒半點不介意,那並不是樊女士不解人意,實在是交流方式有問題,下次帶把刀過去,實在不行再往樊女士脖子上一架,那交流絕對很愉快的。
爲了混淆視聽,徐子儒又將裡面所有房間的門都踹爛,在那些牆壁上都寫上“臭B子,這次只是警告,你再敢勾引我男人,下次弄死你。”
然後他才揚長而去。
回到家,把這次作案的鞋套、手套、假髮、裙子、口罩等所有物品都燒掉,才舒舒服服的躺到牀上,很快便進入夢鄉。
徐子儒這邊睡得舒服,甚至都做起了美夢,毓秀路別墅一街之隔的另一棟別墅內,樊女士卻睡得不太好。
她躺在那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滿腦子都是一個問題:爲什麼那麼時間短,丈夫爲什麼那麼不給力,她纔剛剛有感覺,對方就結束了。
“你是怎麼了?”丈夫在一邊喘着粗氣,“看你悶悶不樂的樣子,有什麼心事嗎?”
“沒。”樊女士伸手打開牀邊的檯燈,從抽屜翻出一包女士香菸,用打火機點着,在那抽起來。
“你看你,大半夜的抽菸,還說沒心事?”丈夫拿一個枕頭塞在自己後面,坐了起來。
“沒什麼心事,就是稍微有些鬱悶。”
“鬱悶什麼?”
“沒什麼。”樊女士噴了一口煙。
“是不是還在想那個保潔員的事?”丈夫伸手抓着樊女士的一隻手,“放心吧,我聽說接收這個案子的治安官,在局裡破案率最高了,你就放心吧。”
“誰關心她了?”樊女士嗤笑一聲,“那種鄉下土包子,死了也就死了,只是死在哪不好,偏偏死在我們家裡,給人添堵。”
“你說這事兒挺奇怪啊。”丈夫伸手把樊女士嘴裡的煙拿過來,自己抽了一口,“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殺一個老實巴交的保潔?圖什麼啊。”
“你怎麼知道她老實巴交了?”樊女士將那煙從丈夫手中搶過來,“莫非你盯着她看了?”
“什麼?盯着她看?”丈夫矢口否決,“沒有的事,絕對沒有!”
“你沒有盯着她屁股看?也沒有盯着她那兩團看?”
“怎麼會?我的眼裡只有你。”丈夫嘿嘿一笑,“再說了,你身材這麼好,人也這麼漂亮,我怎麼可能還會去看別人,難道我的眼睛瞎了不成?”
“這可不好說。”樊女士斜了那帥氣的臉蛋丈夫一眼,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便起身下了牀,走到了客廳裡。
打開冰箱,拿了一瓶紅酒,“啵”得一聲拔掉木塞,“嘩啦”清脆的聲音響起,猩紅的酒液注入高腳杯。
樊女士端着高腳杯,坐在沙發上,抽一口煙喝一口酒。
“你到底怎麼了嘛。”丈夫也跟着出來了,坐在樊女士旁邊,“又是抽菸又是喝酒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事。”樊女士偏了偏頭,她嘴上說沒事,但心裡其實卻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好像即將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看會電視吧。”丈夫很實誠,連問兩遍都說沒事,他就真覺得沒事,拿遙控器打開那超大屏的電視,打算找部深夜劇來看看。
“爾康!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不要怕,紫薇!”
“爾康,救救我,我好害怕!”
極其富有穿透力的聲音傳來,下一刻,爾康和紫薇緊緊抱在一起大哭起來。
樊女士擡頭看了一眼,爾康的兩個大鼻孔撲面而來,她頓時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
“大半夜的看什麼看!”她沒好氣的拿過遙控器,又把電視給關了。
“好好好,不看就不看,發什麼脾氣。”丈夫就站了起來,剛想回房間,卻是看到客廳牆上新添了一幅畫,畫上是一個佩刀的絡腮鬍子,正是妻子的心頭肉《塞納河的兇手》。
“你把這幅畫拿過來了?”丈夫轉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