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看着小安,說道:“小安,你從小靈覺就異於常人,如果說那個房子有問題的話,那你早該知道,早該跟我說了,這四年時間,你就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嗎?”
“這也是我感到最奇怪的地方。”小安說道,“這四年時間我什麼都沒有感覺到,除了覺得半棟樓有點奇怪之外,我從來沒有感覺到……甚至那棟樓的周圍,我都沒看到過任何可疑的東西……”
“所以我纔在想,爲什麼偏偏是這兩年出了問題。會不會是那棟樓發生了什麼變化。”我說道,“會不會是因爲,有些東西被拿走了。”
“你是指那棟樓下埋的東西?”小安說。
我點了點頭,說:“這應該是最關鍵的點,那樣東西就是用來鎮壓整個房子的,如果真的是那東西遺失了的話,恐怕這個屋子裡一直積蓄的怨氣就會爆發出來,那樣可怕的事情會比之前更甚。”
“嗯。”小安若有所思,說,“可是那東西埋在地下。”
“從一棟已經封閉的大樓地基下取走那個東西,這應該很厲害的術法。”我心裡有些擔憂。
而這個時候,小安已經把那顆帶血的黑色珠子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說:“當務之急,是這個。”
我點了點頭,咬破中指,在那顆珠子周圍畫了一個圈,有燃了司陰符、鎮氣符,用符灰畫出特定的圖案,這是洛乾坤教我的封禁之術,大概能夠抵禦一些術法的侵蝕和襲擊。
但我心裡還是總覺得不靠譜。
之後,我和小安幾乎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之中,過了很長時間,我纔想起來,我出來這幾天了,都沒有俱樂部的人打電話找我,這好像有點不對勁,拿出手機翻了翻,我才發現,我手機接到過蕭玉兒的短信,而且不止一條。蕭玉兒居然告訴我,她那天看見我離開了,但是沒有阻攔我,那邊的事情她會打理好,讓我在外頭野過了,還是早點回去的好,因爲我一個人在外頭危險的很。
我心裡忽然對她有些感激。
她這樣做,讓我感到一絲心安。
不過很快,最近的一條短信,卻讓我感到一陣擔憂。
我的手機快要欠費了,能接到短信,卻打不出電話,短信就來自於今天上午,大概就是我、小安和那個女生纏鬥的時候。
蕭玉兒給我的短信說:我們也許查到內奸是誰了,但是還沒有切實的證據。
我當時想回個電話,但是電話打不通,小安說她可以用網銀幫我充話費試試看,我點頭同意,然而,她剛要動手,我忽然感覺到一陣濃重的陰氣逼迫而來,不是從窗口來的,大概是從房門前過來的。與此同時,那一顆黑色珠子四周的符灰表面被一陣莫名的風吹散了不少,只留下淡淡的一層。
我和小安都放下了手機。
這時候,門鎖緩緩轉動,我一咬牙,甩出一道金剛符,準確得打在門鎖上。
那沒鎖很快就擰不動了,但那股陰氣依然沒有散去,越來越逼近。
我擋在放置珠子的桌子前,儘量用身體抵禦住撲面而來的陰邪之力,面前的空氣似乎越來越冷,我趕緊畫出護心神咒,又燃了一道司陰符,隨手抓起桌上的一個玻璃杯,把符灰裝在杯子裡,裝水泡化,倒在黑狗血匕首上。
待那陰氣越來越濃重之後,我上
前一步,心中默想着洛乾坤交給我的咒訣,一步步靠近那道門,就在那道門旁邊,我豎起手中的匕首,暗喝了一聲,一匕首紮在木門和門框中間的縫隙中。
頓時,那縫隙中閃出一片漆黑的色澤。
接着,那門便變得紋絲不動。
這是這是幾天來我練出的第二種術法。
實際上,有很多術法,我自己都不知道名字,每次使出來套路也不大一樣,完全是憑感覺。因爲司陰符要以黑狗血爲引,而且對陰氣有極好的控制和禁錮作用,所以我把它化成符水倒在黑狗血匕首上,再以其氣息來封住整個正門的縫隙,這樣對方散發出來的陰氣,便會統統被禁錮在這道門上,而沒辦法入侵到屋內來。
我返回到那顆黑色珠子前頭,本想加固剛纔所施下的禁咒,但卻被小安制止了,小安說道:“不用加固了,我們趕緊離開,那個傢伙發現我們了,繼續拖延就沒有意義。”
“爬窗?”我問道。
“就爬窗吧。”小安點了點頭。
“可你穿的是裙子……”我說道。
“還管那麼多幹嘛?”小安伸手去拿那顆黑色的珠子,但手瞬間卻被彈開了,我趕緊吹散了那珠子旁的符灰,伸手把珠子取了出來,遞給小安,小安握着珠子,說:“你現在的禁錮術居然那麼強?連我都……”
“我也就這點天賦。”我笑了笑,說,“我先下去下頭接着你,你道行高,但不一定上躥下跳比我有本事。”
小安沒說什麼,我率先躍出窗子外,抱着旁邊的水管,踩着窗臺往下一點點蹭。
不得不說,這十幾天裡,我學得追快,悟得也最快的術法就是禁錮之術,其他的就只不過能記住一兩道符籙的畫法而已,這點確實讓我有些懊惱。
不過這個時候,一切也不容我多想,我很快就從樓上蹭了下去,落在兩棟樓之間的窄道上,小安這時候也從上頭下來了,她身手其實還算矯捷了,但是畢竟是個女孩子,還穿着裙子——尤其是還穿着裙子,她這麼下來,不走光根本是不可能的,我站在下頭擡頭接着她,但屌絲的心性卻又出來了,居然看的我心猿意馬——那大白腿……
小安落地的時候,根本就沒讓我幫忙,直接跳了下來。
我當時估計有點兒面紅耳赤的,而小安冷冷瞥了我一眼,說:“好看麼?摸你都摸了,看一眼還這麼激動?”
“什麼,你說什麼呢?”我尷尬無比。
小安一拉我的手腕,說:“別廢話了,趕緊走。”
我點了點頭,我們倆迅速出了小巷子。
這個時候我有些疑惑,不知道爲什麼,剛纔我感受到的那股陰氣,好像比之前那小女孩身上散發出來的更加強大,這讓我有些不安,如果那個女孩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力又有質的提升,而且很執着的想要我們手裡這件東西的話,那這狀況恐怕會非常棘手,人最厲害的兩樣東西,就是魂魄和執念。
我和小安沒跑多遠,我就感覺到有陰氣逼近,當時我以爲是有敵人畢竟,但一擡頭卻發現,我們鬼使神差的又來到了那條上午螞蝗聚集的小路上,我看了小安一眼,說:“你怎麼又把我帶到這裡來了?”
小安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想繞小路進學校裡而已,現在那邊也不安全了,那我們只能去
會學校去,除非這件事我們不查了。”
我嘆了口氣,說道:“這個地方,今天上午應該有人佈陣吸引了那些蟲子,否則他們不至於會自行到這個地方互相吞噬。”
我又遠遠看了一眼上午案發的地方,那個地方這時候好像還有巡邏的警察,那些人應該還在調查。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學校快要辦不下去了,死了那麼多人,而且最近死的還都是以特別離奇的死法死亡的……我不想節外生枝,儘量避過那些警察的視線,回到那片空地上,這個地方,地面上還是污跡斑斑,土堆裡麻麻點點,螞蝗們的戰場無人打掃。
我蹲下來,隨便找了根枯枝,把那土刨開,那土堆下頭,果然有一層白白的粉末,這應該是符灰無疑,有人在這裡利用符灰吸引了螞蝗,讓他們聚集,噬咬,最後造出那個蠱來。
“是那個小女生麼?”我不由得說道,“在這裡事先埋好東西,然後等事發,再過來取那顆……”
而小安卻走上前來,說道:“我覺得不像,那個女孩在這裡應該埋伏了一陣子不錯,但她出來之後,我總覺得她的動作像是在試探,她也沒有看出來那是什麼東西。”
“你的意思,不是那女孩子?”我說道。
“你覺得那女孩子的術法像是用蠱用毒的麼?”小安反問我。
我咬了咬牙,說道:“確實,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不過,他們這些人的術法,我們也不是特別瞭解,有什麼特殊的修煉法子我們也說不清……而且那個女孩子的確是傳承之人,這一點絕對是沒有錯的。”
“如果不是的話,那這個學校裡一次就出現了四個傳承之人。”小安說,“這個學校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說,即將發生什麼?爲什麼大家都對這裡這麼感興趣。”
我搖了搖頭,這個時候,突然,我感覺我手底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定睛一看,那土地裡居然陡然冒出一隻螞蝗的頭來,我嚇得趕緊後退了幾步。
怎麼還會有螞蝗?
剛纔有漏網之魚,而且居然比之前那隻螞蝗還要大,這傢伙出來的時候,還不停的向外噴出黑色的液體來,沒一會兒,那傢伙的半個身體都映入了我的眼瞼。看錯了!這東西根本不是螞蝗,而是一個帶着甲殼和翅膀的東西,像是一隻大甲蟲,又像是蜣螂什麼之類的。
“小心!”這時候,一聲厲喝從我身後傳來,我猛地回過頭,鏡宇站在我身後,指着那東西,大聲說,“別碰,那是屍蟲!渾身都是劇毒,碰上了你道行再高也是潰爛而死的命。”
我本能的向後連退了幾步。
誰想到,我這一退,那屍蟲居然像是受到了驚嚇,居然直接從土堆裡鑽了出來,我沒想到,這東西居然那麼大,足足有兩個巴掌那麼大,這樣巨大的甲蟲,這一瞬間直直的朝我臉上撲了過來,當時我根本避無可避,只能抽出剛纔剛從那道門上拔下來的黑狗血匕首,狠狠向上一劃。
我沒想到自己這一下劃的那麼準,居然“噗”的一聲直接割開了那隻屍蟲的肚皮,頓時,一股黑綠色的液體飛濺而開,我的衣服上、皮膚上到處都是。
我頓時覺得一陣惡臭,一股噁心,一陣暈眩,接着,一個趔趄坐倒在地上。
我實在沒想到,這屍蟲的劇毒立竿見影,一“擊”之下,我直接就中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