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那幾個小混混,這個時候是完全驚呆了,全部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們估計這個時候害怕的連叫都叫不出來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在他們的面前,身首異處。
我盯着地面上蠕動的螞蝗,我發現,這些東西不斷的從那傢伙的身體裡爬出來,每一隻都肥碩鼓脹,應該都是吸抱了血的,那些東西在地面上蠕動一陣之後,便會十分迅速的散開,朝旁邊的灌木叢爬去,我當即追進了灌木叢,小安也跟了進來。
灌木叢的中間有一片空地,這個地方非常隱蔽,空地也並不大。
而那些螞蝗,全部朝空地的方向聚集過去。
沒一會兒,空地中間已經形成了黑乎乎的一大片,那些螞蝗就像是抱成了一個巨大的球體,不斷在那一片空地中間蠕動翻滾,暗紅色的血液不一會兒就浸染了那片空地。
緊接着,那和着血液的螞蝗,似乎開始互相撕咬起來。
自相殘殺之間,被殺死的螞蝗身體迅速癟了下去,而且慢慢萎縮,最後幾乎變成了一個黑點。
而勝者吸食血液之後,身體不斷脹大,有的居然變到了拳頭的大小,而且那傢伙依舊在不斷脹大,幾乎能看得清血液在那巨型螞蝗的體內流動的樣子。
小安這個時候已經想要動手了,但我卻按住了她,我想看看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先走。”我拉着小安離開。
我聽二叔說過關於一些南蠻蠱術的事情,我聽說,蠱術便是讓一堆蟲子互相撕咬,最後留下那個最厲害的作爲蠱來使用。
這些螞蝗肯定也有一樣的作用。
我拉着小安來到樹叢的另一邊隱蔽起來,這個位置遠遠能看見那片空地,但出現在空地上的應該難以發現我們。
我低聲對小安說:“那個傢伙,肯定會過來取蠱蟲。”
而小安沒有說話,只是,我感覺她周圍的氣息越來越冰冷,這大概就是她要動手的前奏。
沒一會兒,空地上就只剩下一個半頭大小的黑乎乎圓滾滾的東西在不斷蠕動了,看起來就像一個黑色的大球,只是那大球還不斷的滴着血。
片刻,那東西忽然“噗”的一聲爆開,鮮血四溢,遠遠的,我看見,那爆裂而開的巨型螞蝗體內,有一顆珠子滾落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個身材瘦小的女孩,從林子的一邊走了出現,徑直向那一堆黑血和那一顆珠子走過去。
這就是昨天的那個所
謂傳承之人。
“就是這個人!”我低聲說。
小安點了點頭,對我做了個手勢,接着就向林子的另一邊繞過去。
我們很快一前一後把那人的進退兩條路全都封死了,這個時候,我一個箭步跨出去,那人顯然嚇了一跳,擡頭盯着我,手裡還握着那滿是血污的黑色珠子,趔趄的向後退去,我二話沒說,直接甩出一道司陰符,接下手印,司陰符浮在那女孩頭頂的同時,我也衝了過去,結下雷霆印,又伸手去拉那個女孩,女孩被這輪番的進攻撞得東倒西歪,幾個趔趄,珠子滾落了出去,直接滑向了一邊的灌木叢,這個時候,我看見小安從灌木叢裡衝了出來,迅速的撿起了地上的珠子,那珠子上還在滴血。
小安既然得手,我心也放了大半,直取那個已經完全落於下風的女孩。這個時候,那女孩臉頰上的斑紋又變得明顯起來,雙手忽然勾如鷹爪,忽然朝我進攻的雙手打過來,我嚇了一跳,來不及抽手回身。那一雙手,十分準確的扼住了我的手腕,接着,我整個人居然被這瘦小的女孩給擡了起來,我當時根本不相信自己的雙腳已經離地了。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被她直接拋了出去。
這尼瑪是我第二次被她扔出去了,這回是直接刷在了硬土路上,當時我覺得自己渾身都散了架似的。
那邊的小安則一伸手,女孩身旁灌木上的葉子頓時四散亂舞起來,像是起了一陣大風,那女孩身子一晃,直接朝小安衝過去,我想站起來幫小安的,但已經來不及了,那女孩雙腳一蹬,力道特別強,整個人凌空而下,像老鷹撲食一樣朝小安頭頂襲取。
一瞬間,小安那條長裙的裙襬如我小時候見過的曇花一般迅速隨着陣風“綻放”飄舞起來,她的頭髮也突然飛舞四散。我剛站起身來,就感覺巨大的壓力自小安的周身四散而開,我趕緊扶住身後不遠的樹木。而半空中攻擊小安的小女孩,整個身子直接如斷線風箏一般摔了出去,落到了灌木後頭,悄無聲息。
我一瘸一拐的衝過去想要抓人,可那個小女孩實在太靈活,受了這樣的一擊居然還能站起來,而且行動速度依舊特別快,現實衝過來撞了我一下,接着又朝反方向跑去,小安再次攻擊的時候,她藉着樹木作爲掩護,幾下便掠得沒影兒了。
小安的那攻擊,倒是把好幾棵樹樹幹上給切出了大口子。
小女孩逃走,我再去追也沒什麼意義,這個時候我覺得渾身綿軟無力,回頭看着小安,長長吐了口氣
。
她也沒說什麼,走上前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辛苦……”
我看她那樣子有點兒似笑非笑,好像是忍不住笑。
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小安又說道:“別管那麼多了,還是先回賓館吧。”
“賓館那邊還能去?”我說道。
“我剛纔試探過,鬼紋一脈的人沒有在我身邊了,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還敢回到那裡去,我們到村子裡頭找個地方住着,我手裡這個東西……”她看了看那顆滴血的珠子,說道,“這個東西我們可能需要那裡的陰氣來鎮壓一下。我能感覺到,這裡頭有很大的怨力聚集。”
我不敢怠慢,點了點頭。
我們很快就在學校對面的村子深處找了個地方住下,依然是隻開了一個房間,這個時候我也沒啥好忸怩的了,我的確是不希望小安離我太遠,倒不是因爲我想要保護她了,反倒是我非常清楚自己一個人恐怕應付不過來那些危險。連那麼一個瘦小的女孩子,這個時候我都打不過。
住下之後,小安才告訴我,今天上午雖然節外生枝,但是還是調查到了一些東西,而且她聯繫上了之前玩的比較好的幾個師妹師弟,關於那兩棟宿舍樓,之所以被封,有各種不同的說法。
不過當初爲什麼只做半棟,說法都比較一致,就是因爲,人工湖後面的山實際上是一座墳山,同時也是四十多年前的刑場,死者無數,在修建那幾棟樓的時候,又因爲做工期間死人而鬧出了糾紛,所以當時還有些迷信的校長,請了個所謂的高人過來看風水,那高人用了個什麼以陰制陰的方法,才平息了這些事情。據說方法就是在那地基下頭埋了個什麼東西,並且交代校方房子每層樓都要留一個不住人的房間,來接納那些偶爾可能來的“特殊客人”,房間一定要陰冷潮溼,偏僻。可以放東西,但絕對就是不能住人。
另一方面,房子裡只能住女生,不能住男生。
這些事情校方基本都照做了,房子也因爲工期延誤、資金不足草草收場,爲了節省開支只做了一半就縮小了規模。
那時候學校甚至有人提出來不要讓人再去那房子裡住了。
但是由於宿舍實在緊缺,還是安排了小安她們院系的女生住進去,住了好幾年,都沒出什麼事兒,直到小安畢業也沒出什麼事兒。
誰知道,就在一年前開始,那棟樓裡卻開始怪象頻發,一年之間居然死了十二個人,還發生了兇殺案,簡直比富士康還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