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這東西保護着你們,沒事的。”我說。
就在我說話的時候,陳剛因爲敲門沒有人回答就推開了門,門剛剛被打開,陳剛就連忙退了出來,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被嗆的連連咳嗽。“我靠,這房子多少年沒人住了,味兒死了。”我們走過去,一股難聞的發黴的氣味撲面而來,大量的灰塵掉下來。
忽然間雨大了起來,我們來不及細想,都衝到了屋子裡。屋子裡應該很久沒有住過了,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踩上去都是軟綿綿的,我擡頭看了看屋子的角落裡,沒有一張蜘蛛網。屋子裡的味道對眼睛也有刺激,讓我不住的揉着眼睛,眼淚也跟着流了下來。
屋子裡的傢俱雖然都有厚厚的灰塵,但是看上去擺放的十分的整齊,並沒有像西星路宿舍那樣的亂糟糟的。屋子是通體的,中間並沒有被牆壁之類的隔擋隔開。房子西面是農村睡的土炕,炕上整齊的放着棉被。
我不斷地向四處打量着,突然洪曉雪尖叫一聲,大喊道:“櫃子後面有人!”
洪曉雪的尖叫聲把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一起朝那個方向看去,只面貼着牆壁的那個櫃子後面果然露出一個腦袋,看上去年齡大約有五六十歲了,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們,猛然看上去就像一張遺像。
我向前走了兩步,手指早已經被我咬破,穆一諾也走了過來,對我使了一個眼色,她想告訴我如果是鬼,我們兩個人一起對付他。離他越來越近,那個人一動不動的站在櫃子的後面。我們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突然外面一聲巨大的雷聲響過,震得那個人的腦袋掉了下來,借閃電的那一瞬間的光芒,我纔看清楚原來那是一張相片,只是角度的問題,讓人感覺好像是人從櫃子後面探出了腦袋。
所有人的都長長的呼了口氣,陳剛罵道:“我x他媽的,嚇死老子了,我還以爲是鬼呢?”
洪曉雪似乎不同意陳剛的說法,她的身體不斷的發抖着,說:“不是的,這個村子不正常,我離村子越近,胸口就跳的越厲害。我總覺得這個地方兒有點兒邪門,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村子有點兒詭異,太靜了。就算這是一個荒村,怎麼連一聲蛐蛐地叫聲都沒有呢?”
她的話讓其他人都爲之一怔,剛纔都急着避雨,根本沒有看這個村子的外貌,更沒有注意到洪曉雪所說的這一點兒。我拉拉洪曉雪,讓她不要繼續說下去。如果她再說出屋子裡連蜘蛛網都沒有,我估計着這些人都會崩潰,一旦嚇着四處逃散,那就大事不妙了。
屋子立刻安靜了下來,外面的大雨傾盆而下,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夾雜着閃電照亮每個人慘白的臉,詭異無比。
“我出去看看吧。”我說。
“我陪你去。”穆一諾走到我的身邊。
我扶着洪曉雪的肩膀,說:“曉雪,我跟穆一諾出去看看。”說完之後又在她的耳邊小聲的對她說:“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還有一諾,我們不怕,你和同學在這裡等我一下,等雨停了,我們就離開好嗎?”
洪曉雪輕輕的點點頭。
我們走出房門的那一刻,我聽到了洪曉雪的聲音,她似乎想叫住我,我回過頭對她笑了一下,閃電再一次劃過,剛纔掉在地上的那張相片正對着我,我感覺那張相片怪怪的,好像從哪裡見過似的,他正對着我詭異地笑,就像能從相片走出,咬我一口。
“你們可以點堆火!”我對他們說。
大雨淋溼了我和穆一諾的衣服,穆一諾從口袋裡掏出兩包東西,是一些粉末,我擋着雨,她把粉末揚在房子的周圍,但很快被雨水澆下來,順着雨水流走了。
“這管用嗎?都沖走了。”我大聲的說。
“放心吧,有了這東西,我相信一般的東西不可能能靠近他們的。”穆一諾說。
穆一諾撒的上安曲花的花粉,安曲花長在墳地周圍或者陰氣較重的地方,這東西很難找,雖然這花長的地方特殊,但卻能驅陰,它所生長的地方陰氣會受到抑制。
“走,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穆一諾打開了手電。光線根本照不出去,大雨把光線都反射的了回來,她又關上了手電,我們像鬼一樣的冒着雨在村子裡亂轉,村子很大,走了半天都沒有走到村子的盡頭,而且泥濘的小路十分不好走,深一腳淺一腳的弄得渾身都髒了。我藉着閃電的光線看了一下,村子好像沒有盡頭一樣。
我突然停住了腳步,說:“一諾,我總感覺身後有東西跟着我們。”
穆一諾小心把黃符抓在手裡,讓我差異在是,那張黃符居然不會溼,真他孃的希奇。“我也感覺到了,要不要我們回頭看看。”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東西就在我們的身後,只要我們一轉身,它們也會跟着我們轉身,我們不會看到它們的。”
穆一諾也緊張起來,說:“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最終我們還是回過頭,可是回過頭之後卻什麼都沒有發現。也許真像我所說的那樣,東西會與我們一起轉身。
穆一諾蹲下來看了看地面,嘆了口氣,說道:“你說沒錯,有東西在跟着我們,這是鬼掃地。”
《鬼術》上說:浮隨後而方爲也,暗夾其隱,互而其視,以惑移失取也。意思就是說當你的身後有鬼的跟隨你的時候,它會消除你所的痕跡,但你也看不到它。其實它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迷惑你,這種鬼是好鬼,是讓你知難而退,不想讓你向危險的地方走去。等到天亮一切都過去了。
原來穆一諾蹲下就是想看我們留下的腳印,我才發現我們的腳印都不見了,我好奇的用手按了一下地面,地面上留下的那個手印奇蹟般的消失不見了。
我閉了一下眼睛,原來鬼就在我的眼前,如果我帶上鎖陽節,一定能夠看到它。
“怎麼辦?我們還要不要轉?”我站起身來問穆一諾。
穆一諾點點頭,說:“當然要找,這是我們來這裡的目的。”
雨絲毫沒有減弱的樣子,也許是鬼聽到我和穆一諾的說話聲音,之後我們走過的路腳印沒有再消失。很快我們來到一個高臺的前面,我立刻感覺到了一陣陰冷的感覺,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因爲雨水的原因。
穆一諾走過去看看,突然我的心跳的厲害,感覺好像是鬼門鎖在召喚我回去。我突然想到可能是洪曉雪他們遇到了危險。我立刻拉住洪曉雪,說:“我們回去,他們有危險!”
當我們氣喘吁吁的趕回去的時候,他們都相安無事,一個個都好好的圍着堆火,火光照亮的了整個屋子,讓我的心裡稍稍的安慰了一下。他們見我們回來,招呼我們過去烤火。我們坐了下來,他們又開始接着議論。
說話不多的李朋點了支菸,說道:“剛纔我們已經分析過了,這裡不可能是遇到了災害,我剛纔去了別的屋子裡看了看,碗筷還整齊的地擺在桌子上面,我覺得這裡人只能一種可能才導致消失的。”
“什麼?”我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覺得這個村子裡的人也許在一夜之間全都死了。”
這句話剛剛說完,一聲炸雷響起,又是一道閃電劃破天際,映出張張恐懼的臉。
洪曉雪說道:“黃泉,你們剛纔出去都看到了什麼?”
“哦,也沒什麼,村子確定是座荒村,沒有人住。”我看了看手錶,說:“現在才下午三點多一兒,離天黑還很早呢,我就不相信這雨能下這麼長時間。”
接着我們又是無聲的沉默,李朋打了哈欠,拍了拍自己嘴,說:“你們聊着,我得先睡會覺了。”
穆一諾對我使個了眼色,走到門口看着外的雨,我知道她有話想對我說,我站起身來,也跟着過去了。她小聲對我說:“黃泉,有沒有覺得這個李朋有些地方不對勁兒?”
我有點兒莫名其妙,朝牆角的李朋友看去,這纔想到李朋剛纔說話的樣子,他面無表情,兩眼有些呆滯,似乎是一張死人般的臉。我猛然想起他剛纔說過的一句,他出去過。穆一諾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
李朋出去過,那麼剛纔穆一諾撒下了安曲花粉就失去了作用。
“我們得趕快走,如果李朋真的被惡鬼上了身,那他們就都危險了。是我們利用了他們,如果他們死了,我們就成了害死他們的兇手。”穆一諾說。
我搖搖頭,說:“唉,真是百密一疏,本來是想我們這些人擺個四方萬象陣,誰知道這個李朋出了亂子。”
我們所說的陣法是由四個男性三個女性組成。四男人代表四個方向,陽氣照向四方,三個女人代表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如此循環下去,陽氣就會越來越強。可惜李朋從屋子出去了,他又不懂道道,村子裡的惡鬼藉着他的身體,進了我們的屋子,我辛辛苦苦建立的陣法也失去了作用。
“要不我帶上鎖陽節,看看李朋到底有沒有鬼上身?”說着,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血紅的繩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