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開始在屋裡忙活着,我們就站在門口看着,有人還在屋子的外面採集着一些數據。初步調查取證之後,警察走出屋子,摘下手套,掏出了手機,我說:“不用打電話了,這裡沒有手機信號,如果想找,出了村子就有信號了。”警察頭子看了看我,讓其中一個警察出去打電話,叫人來驗屍再把屍體搬走。
很快有警察把我們帶回去,我們是殺人嫌疑犯,但是警察又找不到我們殺人的動機和證據,所以我們並沒有被戴上手銬,在我們走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了我們的車停在遠處,就問警察我們可不可以把我們的車開走。
警察看到我們的車,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回頭看看我們,說:“你們現在還不可以,我們會叫交警隊的同事過來,把你們的車拖走。現在這裡的情況對你們很不利,所以在你們洗脫嫌疑之前什麼地方都不可去。”
我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大約下午四點多一點兒的時候,我們被帶進了派出所,但屁股還沒有坐熱,又把我們轉入了市公安局。畢竟案子太大,派出所沒有權利看押我們。
市公安局裡警察給我們做詳細的筆錄,但是在這之前我們統一了口徑,不會說這裡鬧鬼,無論警察問什麼,我們都說一覺醒來人就這麼死了。如果說鬧鬼,我們的嫌疑就更大了。
我們在公安局裡待了一夜,沒想到第二天的時候高天墨就來了。
他的手裡拿着一份法醫連夜解剖屍體做出的屍檢報告,他對我並沒有隱瞞什麼,畢竟我幫過他很大的忙,老簫的案子他還得感謝我。他讓屋子裡所有警察都出去了,接着把屍檢報告拿給我看。
屍檢報告上說陳剛,劉萬利還有李朋都是被人謀殺的。李朋生前受到過鈍器的重擊,頭骨嚴重骨折,顱腔內大量出血,最終導致死亡。
陳剛是由於吸入了某些致幻藥品而失去知覺,滾到火堆裡被燒死的。致幻藥品是一種特別的花粉,在屋子裡還有房子的周圍都有發現,至於是什麼花粉還是做進一步的檢查。看到這裡,我的身體猛得一怔。花粉成了致幻的藥品,這無疑把殺人的矛頭直接指向了穆一諾。
劉萬利更不可能自己掐死了自己。因爲人在窒息的情況下,大腦會嚴重缺氧,人的力氣也會越來越小,昏迷之後,就會自然的鬆開了雙手。法醫在李朋兩隻手的手背上發現了一些淡淡的指痕,應該是兇手戴着手套之類的東西用力的按住了李朋的手。
我草!
這是哪個法醫做出的報告,又把殺死劉萬利的兇手的矛頭指向了我。除了我之外,她們女生是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力氣按住掙扎的李朋的。
屍檢報告寫的清清楚楚,法醫與我無怨無仇的,也沒有理由害我。
我明白了高天墨的意圖,他讓我看屍檢報告無非是想給我心理壓力,讓我感到事情已經敗露,就什麼都交代了。
“高隊長,您是這什麼意思,懷疑我們殺了他們?”我把屍檢報告直接扔到了桌子上。看看穆一諾她們,她們看完屍檢報告臉都白了。
高天墨點了根菸,說:“不是我懷疑你們,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再加上荒村屋子裡的情況,讓所有人不得不相信兇手就是你們!”
“這能算證據嗎?就算花粉是我們帶的,就算李朋是被人掐死的。究竟是誰殺了他們。我都說過了,我睡醒了之後他們已經死了,也可能是別人殺了他們,你怎麼就知道是我們殺了他們?”
高天墨說:“屋子除了你們留下的痕跡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的,兇手就在你們中間!”
我連連擺手,示意高天墨別在長篇大論,我直接說道:“法律上講究誰主張誰取證,你們懷疑我們,就要找出證據,屋子沒有其他人也不能直接證明人是我們殺的。他們身上有我們留下的指紋嗎?”
高天墨沒有想到我還懂點兒法律,當時就無語了,我接着說:“我們的精神都很正常,沒有動機就無法夠成犯罪,他們三個都是洪曉雪的同學,而我和他們也都是第一次見面,沒有理由殺他們。”
“他們三個都是富二代,你們也可能是爲了錢才殺人的。”高天墨冷笑一聲。
“錢!”我冷笑一聲,“錢我有的是,實話告訴你,我開的那輛車是人送我,車都敢送更不用說錢了,如果他們被綁架還有可能是我做的,他們都學生,能有多少錢,身上帶的錢會比寶馬多嗎?”我一臉的戲虐看着高天墨。
高天墨無奈,直接用警察的身份施壓,說:“不管怎麼樣,這兩天你們不能離開。”
“如果你們在四十八個小時之內無法找到有力的證據,你就得放了我們。”
高天墨也不是神仙,我相信他在兩天時間裡肯定忙活死了,但是四十八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他不得不把我們放出來,但是我的自由卻受到了限制,在案子沒有有力的證據之前,我們是不可以離開這座城市的。
其實不讓我們離開那根本就是給自己找個面子,我們又不是通緝犯,想離開這座城市還不是小菜。從警局裡出來,洪曉雪和王可兒回到了學校,我和穆一諾回到了我的神店,商量着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我覺得我們還應該去老石村一趟,那裡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我們看到那個小孩子應該是村子裡冤鬼的鬼領,只有收服了它,其他的小鬼就樹倒猢猻散了,但是那小孩子道行似乎很深,恐怕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了的。
穆一諾說她這兩天會聯繫一下自己的大師哥,他的道行很深,應該可以對付的了。其實我沒說,我可不看好他大師哥,連我下的道他都感覺不到,道行能深的到哪去。我從抽屜的裡面掏出一把小小的箭,這東西叫嗜陰籠,做工十分的精細,乃是上千年的水沉木做成的。
很多人都以爲水沉木,降龍木都是個傳說,其實並不是。水沉木這種東西早已經絕跡,它是生長在地下空間裡的一種植物,因爲長年不見陽光,陰氣重煞氣也強,但是這東西對人無害。
《鬼術》上說,嗜陰籠如果被高人施入道術,便成爲捉鬼的利器。它是師父留給我的,師父對我說這嗜陰籠是惡鬼的剋星,只要被它碰到的惡鬼,瞬間便會讓它魂飛魄散,但是它也會被惡鬼的煞氣所侵蝕。如果殺的鬼多了,嗜陰籠也會變成和鬼一樣,禍害無窮。
穆一諾聽我說完,極爲不解,說:“你到底都學的什麼,這麼多歪門邪道的東西?”她把水沉木拿在手裡仔細地看,這東西看上去很像兩個人抱在一起,通身翠綠的顏色,如果不仔細看,很多都會以爲這東西是玉,但它是木頭的一種。
“你們道家用的是桃木劍,我們用的就是這東西。我師父說過,這隻水沉木裡有一個故事,只是失傳了。傳說有人能夠知道故事的內容,它就能答應你三個要求,然後它就會永遠的消失。”我說。
誰會想到,老石村我們還沒有去,王可兒卻死了。
洪曉給我打來電話,焦急地告訴我,王可兒昨天晚上離奇的死在廁所裡,七竅流血而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立刻趕到了學校,第一時間找到了洪曉雪。洪曉雪的女生宿舍樓下圍得很多人,警察已經封鎖了樓道。我找到了洪曉雪,卻看到她的頭很亂,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臉上也紅紅的,我仔細一看,她的臉竟然腫了起來,模糊的能夠看到都是手指印。
我當時就火了,大聲地叫道:“我x他媽的,曉雪,誰把你打成這樣,我他媽的要了她的命!我x他媽的……誰打的人,給我滾出來。”我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當時就咬破了手指。
原本鬧哄哄地人羣立刻安靜下來,很多人都回過頭來盯着我看。我兩眼通紅,接着大喊道:“誰打的人,給我滾出來,老子我他媽弄死他!”
穆一諾和洪曉雪一齊拉住我,我掙脫了她們兩個想要衝到人羣的前面去,幾個警察擡着一個擔架從樓道里走了出來,擔架上面躺着一個人,被白布蒙着。不用想我都知道那是王可兒。
後面跟着一男一女,女的哭得撕心裂肺,幾乎都要哭倒。我想他們應該是王可兒的父母。那個女人無意中擡頭看到我身後洪曉雪,立刻就衝了過來,大喊着:“你這個掃把星,還我女兒命來……”
原來是這個王八蛋打的,我突然擡起了胳膊,就要把血彈出去,穆一諾手疾眼快,一下子按住我的胳膊,我的血彈到地上。“你他媽的瘋了!”穆一諾壓低了聲音衝我喊道。可是那個女人卻衝到了洪曉雪的身前,擡起胳膊一把掌就朝着洪曉雪的臉上扇去。
洪曉雪連躲也沒躲,閉上眼睛等着捱打。
“曉雪……”我本能的想伸出胳膊想攔住,可是已經晚了。巴掌帶着風聲就打了下去。
讓我想不到的是,這個可惡的女人剛剛打着洪曉雪,卻發出了一聲如同鬧貓般的慘叫,捂着自己的手腕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滾。幾個警察衝了過來,強行穩住了她,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奇的看到女人的胳膊上漲起一個乒乓球大小的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