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母親那兒知道了父親和杜天祥從前的恩恩怨怨,谷啓幕便匆忙趕往公司。
一路上,於萍薇的電話也是響個不停,對於已經兩個早上沒有按時到公司來上班的總裁,她也看出了一些不對勁,某人因爲愛情而耽誤正事,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得上福氣?
谷啓幕自然知道於萍薇有抱怨,一個電話也沒有接,直到他現身總裁辦公室,看到於萍薇一臉的哭笑不得,便將從路邊買來的一束鮮花送給她賠罪了。
於萍薇瞬間就埋怨全無,無奈地看着越發懂得哄女人開心的總裁,再一次被一束花給收買了。
“叫甌羽鋒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急事找他!”
“可是今天早上還要去跟中聯集團的王總開會啊,我已經一拖再拖了,再不赴約,恐怕對方會覺得我們鼎豐店大欺客,沒有誠意啊!”於萍薇跟在身後急忙提醒道。
“推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王總這邊,我*日*後再專程登門拜訪吧!”谷啓幕擺擺手,此刻他還有更十萬火急的事要處理,杜建鵬這個人竟然是有備而來,他必須找到一個更好的手段來擊退敵人,在商戰中,永遠都是敵人最可怕,而不是得罪兩個盟友。
於萍薇只好照做,把甌羽鋒呼上來,再看着那束花的面子上,足足讓中聯的王總罵足了半個小時。
做鼎豐的秘書,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勝任的,這個時候,她多希望何衛柔能夠回來幫幫她,至少,不那麼累!
甌羽鋒從谷啓幕口中得知了當年的一切,再聯想到昨晚杜建鵬那麼陰損的花招,也是憂心忡忡的,畢竟敵人老奸巨猾,還有一份協議在手,鼎豐這次被他盯上,也是騎虎難下得很啊。
“這樣吧,我再去以合作的理由跟杜建鵬接觸,看看從他口中能套出什麼來?再不行的話,我就去幫你把那份文件偷回來,這樣他總不會以爲抓着我們的小辮子而得意了吧!”甌羽鋒的餿主意說得一點也不好笑。
谷啓幕的眉宇蹙得更深了,眉心之間似乎攏起了高高的小山,眼中是一片沉鶩。
“他敢拿出來給我看,還怕我用這招?恐怕他早就影印了十份八份,你偷得完嗎?”
甌羽鋒抿抿脣,苦惱道,“這傢伙想不到這麼陰險,現在居然來向你討要這麼一大筆金額,不得低於鼎豐總資產的百分之二十,天吶,這不等於說把鼎豐下面十層都分給他了……你爸也真是的,怎麼會這麼大方……”
說到這,他忽然感覺到一道冷厲的目光射來,急忙改口,“呵呵……伯父重情義啊重情義,現在是真給別人有機可趁了!”
谷啓幕指着太陽穴,沉默地想着什麼,悠悠開口,“我倒是覺得他拿着這點訊息算不得什麼,如果我的身份被揭穿,恐怕事情會變得更遭!”
聞言,甌羽鋒一怔,挺起身子緊張道,“你認爲他會去查你的身世?”
谷啓幕默然地點了點頭,眼底是一片凌厲,“現在不會,但我們必須把問題想得更深遠一點,杜建鵬是衝着鼎豐來的,如果我沒有答應跟他合作,他不會善罷甘休吧?!自然還會想辦法找我的茬,如果真的給他發現我的身份,到時候,鼎豐就真的不保了……其實我在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想,如果我同意跟他合作,他是不是會因爲得到了這些而滿足,掉心輕心?”
甌羽鋒託着腮幫子思忖了片刻,搖了搖頭,“我看他想要的東西更多吧……不然,他怎麼會跟她搞在一起?你就不怕她把你什麼秘密給抖出來嗎?”
谷啓幕微闔上眼,混亂的思緒中幾乎找不到出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難道真就任人宰割,自己一點還擊的辦法都沒有嗎?
“反正我是不贊成你跟他合作的,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作爲市場部的經理,拿鼎豐的工資生活,我可不想眼睜睜看到鼎豐出事!”
甌羽鋒反對的態度那麼明顯而堅定,話語飄入他的耳中如刺一般,他當然知道不該輕易去冒險,就是因爲這樣,他才煩惱,不知道該如何做決定。
倆人又討論了將近兩個小時,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下午上班的時間,倆人各自都忙,也就分散去工作了,直到傍晚,谷啓幕在開車去往城南區的路上,忽然接到一通何衛柔的電話,才猛然發現,自己又往泥沼中深陷了一步……
“怎麼了衛柔,想我了?”那一刻,看到何衛柔打來電話,他的心情還好得很,怎麼也猜不到短短几秒,心情會坐上過山車。
“你看新聞了嗎?聽說你跟利維特集團合資開發新加坡的房地產合作,你昨晚跟我說的事,是不是這個啊?”
“什麼……”谷啓幕震驚地猛然踩下剎車,急忙打開車載電視屏,找到何衛柔說的那則新聞。
畫面上,杜建鵬西裝筆挺,意氣風發的站在集團大門口接受記者的訪問,而屏幕下方則是電視臺打出來的橫幅,“利維特與鼎豐欲意合資數十億資金投資海外市場”的大字。
採訪中,杜建鵬雖然沒有說明與鼎豐究竟要做什麼,有什麼商業動向,但字字句句都正中好奇者下懷,不僅是賣弄玄虛更是誇大事實,分明有誤導股民和投資者的嫌疑。
只是這次訪問,是杜建鵬單方面接受的,作爲鼎豐的負責人,他沒有任何意向,於是杜建鵬也知道見好就收,到最後居然把燙手山芋打個彎丟到鼎豐的手裡來。
“真是卑鄙!”谷啓幕眼底蓄滿了憤怒,忍不住罵道。
“啓幕,你過來好嗎?我有話跟你說……”從電話聽到谷啓幕在生氣,何衛柔也是十分擔心他,急忙要求他趕來見面。
他憤怒地一把將電視關掉,重新發動車子往何衛柔住所而去。
何衛柔好不容易把他盼來,對於他跟利維特合作的事還沒有機會問出口,谷啓幕的電話就一個接一個的打過來,全都是股東,也是看了或聽說這則新聞報道來問原因的。
谷啓幕起先還給予解釋,後來被這幫老頭子逼急了,也是怒不可遏的通知他們明天召開股東大會,再給他們一個答覆。
掛斷電話,谷啓幕狠狠地扯下領帶,疲憊地坐入沙發裡,煩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