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谷啓幕戀戀不捨地離開溫柔鄉,回了一趟谷家大宅。
此時母親岑雅正在餐廳用餐。
“少爺,你回來了!”管家迎了上來。
谷啓幕輕應了一聲,隨手把公文包給了管家,朝着母親走去。
“媽,今天氣色看來不錯……”
“勳兒,你回來了,快快快,媽還正愁着這麼豐富的早餐一個人吃不完呢,你回來正好,陪媽一起吃!”
岑雅高興地朝小兒子揮手,而谷啓幕一聽她叫着自己的名字也是喜出望外,本想着今天回來試試運氣,看看媽能不能想起關於杜家的事來,現在好了,媽的神智清楚,想必能幫他一個大忙了。
“果然很豐富,媽的胃口好了我就放心了!”谷啓幕坐到岑雅身邊的位置,還特意給她夾了幾片肉條放到碗裡。
“我胃口好有什麼用啊,吃了也是浪費,不過你該好好補補身體了,外面的東西味精多,吃多了對身體沒好處,你什麼時候能搬回來跟媽一塊住啊?那媽的胃口才是真的好了!”岑雅看着小兒子意氣風發的臉,知道他心情不錯,她也就放心了。
“我知道媽是最疼我的!”谷啓幕輕撫母親年邁的手,感恩一笑。
“那是當然了,你也是我十月懷胎的骨肉,我不疼你還能疼誰啊?”岑雅笑着拍了拍谷啓幕的手。
母子倆這樣邊吃邊聊着,各自都把肚子撐的飽飽的才擱下碗筷,谷啓幕隨後去了二樓,他在陳列櫃前瞅見了那隻和杜建鵬家裡一模一樣的菸斗,取出來仔細看了看底部,沒錯,同樣的‘祥悅德明’四個字,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底。
還真的有一樣的篆刻,看來杜建鵬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那份協議呢?是不是母親收了起來?
他思忖了片刻,便決定去向母親問個明白。
找到岑雅時,她坐在二樓的偏廳,就是那個陽光明媚的空中花園,戴着一副老花鏡看着書。
“媽,我有時間想問問你!”
聽到聲音,岑雅取下眼鏡,笑看着他。
“什麼事這麼嚴肅啊?”
谷啓幕走到她身邊,蹲在她面前,像小時候有不明白的事情詢問父母一樣,眼底滿是求知慾*望。
“媽,你還記得當年放棄自己產業合股經營鼎豐的利特集團嗎?”
“利特?”岑雅怔了怔,眉心深蹙着,陷入到一陣沉思中。
“我想想啊……利特,利特……哦,我記得,是有一家叫利特,好像老闆姓杜吧,跟你父親拜過把子,怎麼了?”
聽到母親這樣說,谷啓幕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媽,你再想想,當年父親有沒有和杜家簽訂過什麼協議嗎?”
“協議?”岑雅眉頭蹙了起來,起身在陽臺上踱步,絞盡腦汁地想着已經快要被遺忘了陳年舊事。
“我倒是沒見過什麼協議,工作上的事你爸爸不可能讓我知道的,不過我聽你爸說起過,他們合資的時候除了正式控股的合同,還有一份是屬於他們兄弟間的協議,但具體內容是什麼我不清楚,那份協議你父親當時是拿有一份的,一直放在原來家中書桌裡,多少年了,我都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你去找找看!”
谷啓幕在母親的指點下,打開了一旁父親生前用過的書桌的抽屜,翻找着那份協議。
可是,他翻遍了整個書桌,也沒能找到在杜建鵬家所看到的那份協議,是不是母親忘了放哪了?還是根本就遺失了?
罷了,母親這裡找不到線索,他就去問問張旺好了,再不行,律師樓還有一份呢!
“找不到嗎?啓幕,那份協議很重要嗎?怎麼這麼多年了突然提起這件事啊?”看着兒子失望的眼神,母親岑雅關切的問道。
爲了不讓母親擔心,谷啓幕還是故作鎮定的扶着岑雅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想看看父親留下來的資料,看對鼎豐的運作是否有用!”
岑雅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鼎豐這些年在你的領導下,也越來越好了,不過我偶爾跟幾位老股東喝茶還是聽說了一點他們對你的意見,海外市場的投資你要謹慎呀,多大的腰圍就穿多大的褲頭,別太硬撐,也別太意氣用事!”
“我知道,媽你先休息,時間不早,我要去公司了!”谷啓幕把岑雅扶到了沙發上,安慰道。
岑雅看着小兒子緊蹙的眉心,知子莫若母,也一下子靈臺清明瞭一般,攔下了谷啓幕要離開的步伐。
“勳兒,媽媽不知道什麼文件,但知道你爸和杜天祥之間的恩怨,你想不想聽聽?”
谷啓幕聞言,眸底閃過了一絲光亮,連忙入座,“薑還是老的辣啊,瞧我居然沒有一點也沒想到問問這些事,媽,你快給我說說,這爸和杜天祥之間,是不是有過什麼誤會?”
岑雅點了點頭,緩慢的語速將發生在三十年前,事關兩個男人前途命運的往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