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洞是血屍挖的,他只是潛藏在地下不斷的找死人肉吃罷了,而趙學明的空棺也有了答案,那所謂的被趙乾帶回來的血肉也是被血屍給吃掉的,但是,想到這裡,問題就出來了。
稻場邊上埋的是那胖子父親的屍體,但是,很明顯,挖墳的時候也是空墓不假,可是,那棺材明顯是被血屍從地下給摧毀了之後,它纔有機會吃血肉,可趙學明的棺材在當時,可是被完好無損的擡出來的。
難道,那血屍還會“隔山打牛”?
“那些案件的所有記錄我都看過了,包括趙乾整個燈泡廠公司做假賬的事情,既然薛大爺說線索在那裡,就在那裡,要不,咱們打個賭?”
招娣側目瞅了一眼薛大爺,這丫的是賭神呢?動不動就打賭,這一次不比上一次,招娣也很想找出兇手。
“這個賭可以打!”招娣抿脣笑着說道:“賭什麼?”
“賭二十塊錢買酒錢。”
“……”招娣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用一對像是看shabi一樣的眼神上下看了薛大爺至少一分鐘,嘴角抽搐了一下,這老頭兒這一行頭,一看就是個有錢人,這中山裝穿的是筆挺筆挺的,賭二十塊?她沒聽錯吧。
“二十塊……嗯,一瓶燒酒八塊五……一盤兒水煮花生四塊錢……再來……再來點兒什麼呢?什麼呢?……豬頭肉?不行,太貴了……吃不起……”
這老頭兒喃喃自語,二十塊錢就已經在盤算着怎麼花了,招娣是看着他的背影,腸子都在打結……
就在這時,一聲急剎車劃破長空,一位穿着一身乾淨白色短袖運動裝揹着登山包的女子下了車,雙腿溜直,腰肢纖細,面如玉,眉如柳,長髮高高紮起垂在身後。
“老大,我們現在開始行動嗎?”
她是龍敏,招娣認識她,是薛大爺的助手,不過,找了個這麼標誌的助手,也不擔心薛大爺犯罪。
“你說呢?”薛大爺說道一頭鑽進了車內,這車,招娣才發現,是一輛商務車,想一想方纔薛大爺打賭的籌碼是二十塊錢,招娣就頭皮發麻,這車在鄉下行駛,還不得爭奪靚麗風景的頭牌啊。
“她?”龍敏遲疑了一下,前腳都踏上了駕駛位,又退了出來,看了看招娣,又看了看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薛大爺:“她也去嗎?”
招娣從龍敏眼中看出了遲疑,而且她還有些蹙眉,招娣不知道她是嫌棄,還是覺得她去了是個累贅。
“她是我徒兒。”薛大爺搖下車窗說完衝着招娣說:“丫頭,還不上車?薛大爺要你親眼見證事實,免得你覺得輸了二十塊錢而抵賴。”
招娣悻悻的上了車,倒是推拉車門,扣了半晌都沒拉開,還是龍敏有些嫌棄的幫她拉開的,是啊,城裡的東西都是高科技玩意兒,招娣覺得自己往那兒一站,就是一村裡土娃子,和龍敏比起來,恐怕,她的半邊背影都靚麗的讓人流鼻血吧。
“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薛大爺說道,車子啓動,龍敏帶着漏指皮手套握着方向盤,每一次打方向盤,都讓招娣覺得,她很不但每,而且很瀟灑。
“準備好了,老大!”龍敏說道,也許是因爲發覺後排座的招娣總是看他,龍敏是不是從反光鏡裡看一下後排的招娣,一言不發。
“招娣,你的父母都不在了,師傅給你重新取個名兒怎麼樣?”
薛大爺似乎挺喜歡和招娣搭訕的,龍敏側目甩開身後順滑的長髮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大。
“啊?好!不過,我也有大名,叫方玲。”招娣似乎從一上車就不怎麼說話,眼看着就要到了亂葬崗。
“呸呸呸……這名字不好,師傅給你取的名字,絕對能幫你度過三年後的劫,信不信?要不打個賭?”
薛大爺興致勃勃的扭着脖子往後看,招娣低頭不說話,嘟囔着:“再賭二十塊錢嗎?”
“你的命就值二十塊?”薛大爺伸出兩根手指頭問道。
招娣翻了個白眼,總是說她有一劫,還是什麼命劫,小聲嘀咕着:“那你說要多少錢?”
“到了老大!”車停了,龍敏似乎聽不下去老大和那丫頭胡攪蠻纏,像是哄孩子一樣的態度,平時對她們可從來都是要求嚴謹,做事絕對不留尾巴,倒是對這鄉下小姑娘這麼感興趣。
“我算算你的命值多少錢在談價格,再想一個吉利的名字,怎麼樣?”薛大爺果然是留了一手,招娣擡頭淡淡的說道:“隨你。”
反正身上除了肖傑給的那些錢,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招娣不想多說話,她感覺,如果不破了案子,就算三年後的所謂的命劫是真的,那又能怎樣?就算她躲過這一劫,她揹負着清水鄉那麼多條人命和冤魂,她又如何活的踏實?
“一言爲定~”
薛大爺說完,解開安全帶,就下了車,此刻突然從車內走下來,招娣覺得夜風微涼,有點不像是夏天的夜風,夏天的風看着樹梢擺動的幅度很大,其實呢,能感受到的卻有限,都說夏天的風在上頭。
今晚,樹梢未動,卻有一種涼意,招娣有一種冷進骨子裡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明顯是留着汗,卻有些不寒而慄的冷。
陰氣很重,招娣已經對玄學之術有了一些瞭解,這就是陰氣,她幾乎能肯定。
下了車,龍敏帶路,薛大爺揹着雙手像是逛街一樣,一點緊張感都沒有,招娣倒是對這老頭兒沒話說了。
若是相比之下,看龍敏那英姿颯爽的背影更像是個幹練的女警,再看看這老頭兒,估摸着脫了這一套中山裝,充其量也只是個在家看孫子跳繩兒的糟老頭兒。
薛大爺在亂葬崗內走了幾步,偶爾在墳丘與墳丘之間的空地上跳幾下,走幾步,又跳幾下,隨後,他搖搖頭,竟然離開了亂葬崗地域,來到了那顆榕樹下,仰頭看着碩大的足以遮天蔽月的樹冠沉思。
“挖……”他就說了一個字。
龍敏一直跟着他,招娣跟在身後不說話,她卻感覺只要一來道這榕樹下,那種音量幹越發的濃郁,也許是因爲這榕樹太大,樹冠遮蔽,整日不見陽光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