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閻的眼睛陰森森的看着我,嘴角向上掀起,雲淡風輕的說道:“不用你跑腿了,我用你的身體就行了。”
然後,我就看着他跟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是的,一點一點的朝我逼近。
嚇得我嗷嗚一嗓子,就從牀上蹦躂下去,一口氣跑到了院子裡,這個死戀態,一天不捉弄我丫就心裡難受。
我這驚慌失措的樣子,愣是把正在打掃衛生的大娘給嚇了一跳。
“丫頭,怎麼了?”她緊張的朝我身後看去。
我強擠出笑容,隨便找了個藉口:“啊,沒,沒,我剛纔看見只大耗子。”
聽我這麼說,大娘才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嗨,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爲是那個東西呢。”
“大娘,什麼東西啊?”我一臉迷茫的問道。
“啊,沒,沒什麼。”大娘說着就起身往屋裡走。
看着還站在院子裡的我,神秘的說道:“丫頭,你和你的小男朋友玩幾天就走吧,這裡不好玩兒。”
“啊?爲什麼?”我這纔剛來到這裡,這大娘就讓我回去,難道這裡有什麼恐怖的事情要發生?
可是,昨天晚上睡了一夜,也沒見有什麼不好的事啊?
等我想再細問的時候,那大娘已經轉身進了屋了,像要故意躲避我是的。
即然人家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再追問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得趕緊租個房子,畢竟和我冥閻來這裡是有目地的。
被人知道的太多不好。
“大娘,你知道這裡哪裡有房子出租嗎?”
聽到我說話,大娘放下手裡的活兒,詫異的問我:“你和你小男朋友不是來這兒玩的?要長住啊?”
我點了點頭:“是啊。”
大娘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丫頭,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這落霞鎮的事情嗎?”
“什麼事啊?”我問道。
“不是大娘嚇唬你,實在是這裡不能住人啊。”大娘開始苦口婆心的勸我,反倒讓我更加感興趣起來了。
“怎麼不能住人啊,這裡條件雖然艱苦了一些,但風景還是不錯的,青山綠水的,空氣也好。”我故意說得一副很嚮往的樣子,果然那大娘就急了。
“丫頭,難道你沒看見這鎮子裡全是老人嗎?年輕的姑娘根本就不願意嫁到這裡來,所以鎮子上的年輕小夥子,也都遠走他鄉了。”
那大娘一邊說,一邊抹眼淚兒,似乎是勾起了很傷心的往事。
“爲什麼會這樣呢?”我問道。
“其實落霞鎮是一個大鎮,剛開始的時候人丁很興旺,但自從出了丟失年輕姑娘的事後,凡是年輕漂亮的姑娘,沒有出嫁的,都不敢再呆在這裡了。這莫名其妙的失蹤,說起來,都快二十年了,可是失蹤的姑娘卻一直都沒有斷過,剛開始還有人報案,但都不了了之,時間長了,也就沒有人去了。”
看來,這事真的很是蹊蹺,這我不由得想起了那滿是屍體的大坑。
即然如此,我們就更不能走了。
“大娘,你可見過那個東西長什麼樣?”從她那支吾的語言裡,我似乎感覺到她有意隱瞞了些什麼。
算了,我現在沒有心思去探究那大娘的話,就算是這裡有外星人,有恐龍我也得在這呆着。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給冥閻找到那座古墓,先把他的傷治好,不然這傢伙動不動就暈,我可受不了。
進山之前,我把準備好的傢伙什兒全拿了出來,背在了身上,一路上遇到的人看見我這身奇怪的裝備,倒也沒在意。
畢竟來這裡旅遊的人挺多,進山探險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沒走一會兒,我就遇到了好幾個驢友,對於能在這大山裡相遇,我們都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朝對方揮了揮手。
那幾個雖然一看就是大學生,但肯定不是第一來這種深山裡,其中一個長得挺高大的男生,在見到我之後,便跟我搭起了話。
“你好美女,你是第一個人嗎?要不要加入我們的隊伍。”
他指了指身後的三男二女,自我介紹道:“我們都是A大的學生,我叫王明遠,我們不是壞人,我看你一個人在這裡,怕你遇到危險。”
爲了打消我的疑慮,王明遠急急的說道。
可能他也奇怪,爲什麼我會一個人出現在這深山老林裡。
其實我不是一個人,因爲背後還有一隻貓。
“謝謝,不用了,我其實是來寫生找靈感的。”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帶點文藝範兒,還淑女的捋了捋長髮別在耳後。
見我這麼一說,他也不好意思再強求,便簡單的跟我客氣了兩句,就拉着同伴走了。 ωwш¸тtkan¸C○
冥閻似乎對我們的行爲很是不解,從揹包裡站到我的肩膀上,那肉乎乎的小爪子按得我還挺舒服。
“又不認識,幹嘛打招呼?”他似乎對我剛纔的行爲很不理解,連語調都是涼涼的。
對於他這個千年老鬼,我原諒他在地下呆的時間長了纔會不懂得人情世故。
當然了,對於我的解釋冥閻也不會願意聽,所以我也就省得口舌告訴他我們正常人類的社交行爲。
我的沉默,當然是換來了冥閻的一記貓尾巴,對於他這個冥界的王我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回他的話,這讓他很不爽。
所以他直接用行動警告了我。
其實,我也很不爽,我無法想象那些在地下的厲鬼們見了面,肯定不會像我們活人一樣見了面微笑打招呼。
一個個陰森森的笑着跟對方寒暄:“哎,哥們兒,今天吃的什麼?”
另一個則無比陶醉的回答:“嗨,跟以往一樣,炸心肝,清燉人手,還喝了點人血。”
這畫面,我光想想就覺得無比恐怖。
所以對於冥閻這個傢伙來說,他不用懂,也不需要懂。
因爲他是至高無上的王,只要做好他自己就行了。
所以,剛纔的這記貓尾,我也只是揉了揉頭,把我的不滿也全都壓了下去。
在他甩我第二貓尾巴時,趕緊的討好的開口道:“以後再遇到人我不會再跟他們說話了。”
對於我的回答,冥閻似乎頗爲滿意,甩了甩貓尾巴,又加了句:“一看那小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何着您這是吃醋哪?
當然,這麼作死的話我是不是會說出口的,因爲就以他那自大臭屁的性子,肯定會一口否認。
越往深山裡走,路越不好走,而且我身上還帶着許多沉重的東西,工兵鏟、黑驢蹄子、糯米還有香燭之類的。
當然了,還有冥閻和一些必備的吃食和水。
光這些加在一起就快有30斤重了,再加上山路本身就崎嶇,所以我累得簡直跟條狗是的。
那汗更是跟瀑布是的往下淌。
而冥閻則蹲在我的肩上,涼涼的說道:“你這身子也太單薄了。”
在我剛要把他抓下來扔地上時,他又說道:“我來幫你一把吧。”
這話頓時就跟那山澗的清泉是的,一下子就將我心裡的那暴躁的小人給淨化了。
然後,我就看見冥閻從我的肩上跳了下來,貓爪子往下一拍,那地面就裂開了一條縫。
然後我就看見四個骷髏架子從地底下鑽了出來,噼裡啪啦一頓響,然後組裝成了一輛小車。
冥閻跳了上去,對我招手道:“上來。”
“有這麼好的東西你怎麼不早拿出來?”我滿腔哀怨的問道。
他則白了我一眼:“要是碰到那幾個學生,看見你坐在一輛骨頭架子的車上,你說,他們會不會瘋?”
我重重的點了下頭:“會。”
車子跑得飛快,幾乎是不沾地,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將我們送到這裡後,那些骨頭架子又無聲無息的鑽進了土裡。
眼下日頭已經西斜,太陽也沒有那麼毒辣了。
冥閻自打到這兒以後,許是感覺到了這裡的陰氣,便閉目深吸了幾口,變回了人身。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拿腳點了幾下。
見我還杵在原地,朝我一瞥眼:“挖啊。”
“我歇會兒不行啊?我還有沒有點人權了?”我拿手扇着風,喝了幾口水,發泄着我的不滿。
對於他這種奴役我的行爲,深深的鄙視了他一下。
冥閻陰森森的衝我一樂,隨手將樹上那個縮頭縮腦的鬼魂抓來,一口就給吞了,差點兒沒把我魂兒嚇飛了。
好傢伙,我怎麼忘了這傢伙不是人,跟他講人權,這不是找死呢麼,成千上萬的鬼魂在他手底下,也沒見哪個敢跟他翻臉子。
“行,行,我去,爺快收了您那神通吧。”
迫於冥閻的淫威,我無比惆悵的拿起兵工鏟,開始朝那古墓走去,一般這樣兒的古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冥閻讓我挖的那個地方,應該是個暗道。
我跟個泥猴是的撅着屁股刨土,冥閻則站在邊上,不時的指手畫腳。
我一邊罵着這孫子,一邊在那座古墓邊上挖着,累得我滿頭大汗。
“我說,您老大這麼大的神通,就不能叫幾個幫手來啊?非得讓我一個小女子,幹這累人的活兒?”
誰知,冥閻則十分神秘的看了我兩眼,到我邊上小聲的說道:“你知道當初爲什麼會選你不?”
“知道啊,我有陰陽眼。”
“錯,其實我是看你是條漢子。”
我這正挖得起勁兒,冷不丁的被他這麼一氣,差點一兵工鏟拍他頭上去,要不是他躲得快,我非得讓他知道姐不是吃素的。
爲了省點力氣,我決定從現在起不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