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小這次有足夠的空間和角度打量這個男人,柔和的燈光下,男人身穿一身月白長袍,一頭比辛小小還長的頭髮。而那刀削的俊臉,高挺的鼻樑,性感的雙脣,無一不像一道豐盛的菜餚,讓辛小小垂涎欲滴。
菜餚?辛小小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她居然看着一個男人想到了菜餚?這說明…!
她想吃了這個男人?
又咽了一大口的唾沫,眨了眨眼睛,結巴道:“我…不…我不知道!”
夏侯珏眯了一下眼睛,突然長臂一伸,將辛小小一把按倒在枕頭上,讓她與自己近距離的對視,還不讓她動彈半分。
辛小小心想,有觸覺那應該是人了吧?
但是感受着他的溫度,這冰冷觸感的簡直不是人,他不會真的是鬼吧?
可是那真實的觸感是怎麼回事?
看了一眼夏侯珏,嚇得半天才抖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你…你想幹什麼?”
男人勾着脣,一副他就是王者,誰也不可以忤逆的表情:“我不喜歡仰着頭說話!”辛小小以爲他是覺得那樣說話很累,卻不想他接着又是那副玩味的表情說道:“那樣看你很醜!”
“你…?”
辛小小發現她居然無力反駁!
最後只吐出了一句:“你…你到底是誰?”
“你是個結巴?”冷不丁的男人來了這麼一句。
辛小小擰眉,居然說她是結巴?
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反駁道:“你纔是結巴!”雖然沒在打結,可是卻明顯的底氣不足。
兩個人面對面的躺着,讓辛小小心跳變得非常的快,“撲通、撲通”的像是要跳出來了一樣。不敢正眼直視男人,眼神慌張的躲閃,卻又帶着嬌羞。
夏侯珏不跟她鬥嘴,也不逗她了,勾了勾嘴角,說道:“我叫夏侯珏,明天去跟你的父母說,我要娶你!”
辛小小一驚,她是不是失聰了,這個男人說什麼?他要娶……?
他以爲他是誰?他說娶就娶?做夢!
辛小小眨了眨眼睛,張了張嘴,艱難的開口:“夏…?”
“夏侯珏!”男人非常好心的提醒。
辛小小抿着嘴嚥了一下口水,聲音顫抖的說道:“管你什麼珏,不管你是人是鬼,我外婆是老神仙,我不怕你的。”
不怕他?
不怕他怎麼話都說不清楚了?
夏侯珏勾着嘴角,然後整個身子便辛小小傾了過去。
帶着幾分玩味的的問道:“是嗎?”
“啊!你別過來!”不用想就知道這男人又想佔她的便宜。
辛小小嚇得忙閉上了眼睛,可是那種肌膚觸碰的感覺並沒有到來。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原來又是在做夢。
房間裡的日光燈依舊很明亮,辛小小抿了一下乾癟的嘴脣,想起來喝口水。
可是下一秒那隻被她三翻兩次放回祠堂的發贊,又赫然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髮簪依舊是在枕頭邊上,位置都沒有變下下,那樣子在辛小小看來像是在向她示威一樣。
辛小小把髮簪小心的拿起來,看着它說道:“我不怕你的,想幹嘛就說,別想嚇唬我!”
說完把髮簪隨意的扔在一旁的牀頭櫃上,倒了杯水喝,壓了壓驚繼續睡。
可是被剛纔那麼一嚇,閉上眼睛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了,翻來覆去了老半天還是睡不着。
突然那個玩味而清冷的聲音,又在身邊問道:“是不是睡不着?”
“啊!”辛小小這次差點嚇哭,壓着嗓子說道:“你…到底是什麼鬼,冤有頭債有主!你別纏着我行不?”
夏侯珏看着辛小小,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嘴角閃着一絲有趣的玩味:“不行!”口氣不容半分商量。
“大哥你放過我吧,我是人你是鬼,人鬼殊途你不知道呀!”
辛小小說着就想爬起來,可是男人用一隻手按在她身上,她根本動不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鬼?”
“啊?”這話問得像是家常,卻讓辛小小摸不着南北。
辛小小一愣,她也是胡說的。他這樣問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殺人滅口嗎?
看到辛小小臉上交錯的表情,夏侯珏很滿意。
俊臉突然就暗了下來,每個字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一樣:“沒錯,我是鬼,如果你敢不跟你的父母說,我就……!”最後幾個字沒有咬出來,卻見他面孔青白,陰森森的盯着辛小小,眼底的戲弄一閃而過。
辛小小一雙杏眼睜得老大,看着夏侯珏骨節分明的大手,慢慢在眼前握成了一個拳頭,發出清脆的聲音。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完,卻足以讓她膽顫。
莫名的嚥了一下口水,感覺夏侯珏握的不是拳頭,而是把她捏在手心裡一樣。
對了沒錯,他這樣不就是告訴自己,他把自己捏在他手心裡,自己是逃不掉的嗎?
“說…我說!”辛小小也不知道自己被嚇到了,還是真的怕他會對父母做些什麼。盯着那還沒有鬆開的拳頭,就答應了!
夏侯珏眼角一彎,緊握的手掌鬆開,輕輕捏了一下辛小小的小臉,勾着嘴角笑道:“這纔是好姑娘!”
看着男人無害的俊臉,卻讓人莫名泛寒。辛小小很想罵髒話,可是卻不敢。
可她臉上那一閃而過的不悅,還是被夏侯珏捕捉到了,一眼就道破:“想罵我?”
“沒,沒有!”辛小小舌頭髮抖哪裡還敢罵他。
夏侯珏彎了彎嘴角,伸出手指修長的大手,將她睜得老大的杏眼蒙上,然後說道:“記住說我要娶你,別忘了!”
辛小小認命的閉上了眼睛,聽到院子裡的一聲雞叫,才驚恐的睜開眼睛,嚇得大叫的從牀上坐起來:“啊!”
原來又是做夢!
可是,那枕頭邊上的髮簪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