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流水聲壓過了身後鼠精追趕我們的聲音,這大水跑的比鼠精快的多,並且這水馬上就要流到我們的近前了。現在已經到了無論可退的地步,前進一步可能會死,而後退一樣會死,如果我們不顧這水流繼續沿着河流跑下去,其最終的結果遲早也會被鼠精追上,那樣我還是會死,而留在岸上無異於伸直了脖子等着鼠精來挖空我們的腦子,跳進這水流,或許我們會死,但也許會有一絲生存的希望
我們四個人裡面的水性大小不一,我的水性是最差的,棚子的水性最好,何琳琳與方紅都不相上下,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我們全都都跳進河水中,一時半會兒倒是死不了,但時間久了,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情,畢竟我們都不是水中的動物,加之我們現在的體力早已經不堪重負了,如果不是我還有未了的心事,我真想直接放棄,死在這裡得了
我們不知道這蓄積的水流究竟可以持續多久,順着這河流的衝擊究竟能不能將我們送出這個是非之地,我們尚且不知,我最擔心的就是這河流的衝勁兒不夠,把我們送到一半的時候,再中途把我們放下來,那我們可就真的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身後鼠精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這滾滾的洪流馬上就要到眼前,事到如今沒有別的辦法了
忽然間,耳邊“嘩啦啦”一陣巨響,一陣疾風從我們的耳邊劃過,席捲着細小的水滴,在這手電的光亮下,巨大的洪水已經到了我們的眼前,這水流太過於強大,以至於我們還沒有來得及準備,就被那強大的浪頭直接拍出了很遠,我頓時感覺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飛了起來,隨即便猛然被灌到了水底,這水裡不知道混雜了多少污穢,但我還是不由自主的嗆了兩口水,頓時覺得一陣陣噁心涌上心頭
我們四個人連同這隻小小的鼠精全部都被大水所淹沒,我奮盡全力在水中盡力的掙扎着,好讓自己不沉下去,但因爲體力消耗太多,加之水性太差的緣故,幾經周折,我還是沒有辦法飄在水面上,我感覺自己的身子在一點點兒的往下沉,小鼠精奮力的游到了我的身邊,四爪不停地撲騰着水,用它的嘴巴咬住我的衣服,似乎想要奮力的將我提上來,但它小小的身軀怎麼可能拽的動我,它的頭被我的身子拖帶着進了水裡,接連着嗆了幾口水,但這小小的鼠精卻似乎並沒有鬆口的意思
在洪水摸過我的脖子的時候,我突然有了一絲感動,我覺得我和這隻小小的鼠精並沒有什麼交情,但是它卻願意在最危急關頭挺身救我,寧願自己被水淹沒也不遠輕易鬆口,這隻鼠精爲何這樣呢
我的耳朵開始灌入了一些水,耳邊全是咕嚕嚕的響聲,正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身邊嘩啦啦一陣響動,緊接着有一雙手奮力的將我的胳膊拽住,慢慢的竟然將我拖出了水面
我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氣,定睛一看,原來是何琳琳,她此時正氣喘鬱郁的一邊盡力維持着身體的平衡,一邊拖拽着我
我看到了何琳琳,張開嘴一笑,一股浪頭打來,我被着實的嗆了一口水,拼命的咳嗽起來,何琳琳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問:“都被衝散了,你是怎麼找到我這兒來的”
何琳琳說:“在蘇聯的時候,我的導師曾經給我講過一種叫做心電感應的理論,只要你想着一個人,你就能找到他”
我笑笑:“原來你一直都在想着我,你想着我什麼”
何琳琳說:“想着你千萬不要死也許你死了纔是給我帶來的最大的損失因爲那樣,我就不得不一個人面對這些正常人都不會相信的事情”
此時棚子和方紅也從不遠處攙扶着朝我們的方向游來,我顧不上與何琳琳過多的矯情,我跟何琳琳的這種感情說不清楚,雖然認識不就,卻一起面對了生與死的考驗,而且又有着極爲相似的身世經歷,如果說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棚子與方紅來到我們的身邊,如果是在岸上,我可以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其餘三人,但是現在是在水中,我就像是連一個走路都不會的孩子,連自衛都談不上,又如何來說保護其餘三個人所以,我只能在其餘三個人的攙扶下,勉強的在這河水中隨波逐流
突然這小鼠精開始拼命的在我的身邊撲騰,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敵情在向我們預警,何琳琳此時在我的身邊對我說道:“不好,這水流似乎不對,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接近咱們”
此話一說,我頓時怎麼都明白了,在水裡完全是人家鼠精的天下,這大水在將我們淹沒的同時,也將那些追趕我們的鼠精一同淹沒了,此時它們在水中調整過來,肯定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蹤跡,我估計現在正在朝着我們這邊趕來,看來這下才是我們所遇到的真正的危險
棚子說:“龍陷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正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時,我們的耳邊忽然出來了“嗷嗷”的兩聲吼叫,這叫聲似乎是正好從水的下游傳來,我們四個人愣了一下,頓時心裡面一陣溫暖
這聲音不是別的,而正是那寫織靈的聲音,棚子說道:“老王八來了,看來咱們還且死不了呢”
我一邊控制着自己身子的平衡,一邊說道:“看來這些老鱉從一開始就感覺到了咱們遇到了麻煩,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過來,現在恐怕是順着這強大的水流追過來的”
何琳琳鬆了口氣,她說:“我們的援手終於來了”
這些老鱉是水中的動物,即便是逆流而上,它們的來勢也一樣很迅速,沒有半分鐘的時間,我們已經能夠接着微弱的手電光線看到它們在下游游過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