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遍的時候完全成功。
褚一刀看見屏幕上的這些圖片,然後篩選出了一些稍微完整一點的照片,隨後與這個小區的住宅用戶進行了相似度的比對,然而,沒有一個人符合。
這一點也在褚一刀的意料之中。
不過這也說明了另一個問題,這個小區的安全系統還是有待加強。
褚一刀剛要說這事兒,然後保安就通過內線打電話進來了。
“褚先生,您好。”保安客氣的說。
“你好。”褚一刀的眉頭微微一皺,雖然他對周圍的事情和環境都不是特別的關心但是他天生就屬於那種對周圍的事情過目不忘,並且有着極其敏銳的第六感的人,褚一刀眼睛轉了轉,然後用自己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他覺得有點事兒就在他的腦袋裡面盤旋,忽然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可能。
“剛纔接到您的投訴以後,我和我的同事們上樓去取走了放在您家門口的那個小盒子。”保安的聲音頓了一下,像是在等褚一刀反應一樣。
褚一刀慢吞吞的‘恩’了一聲,與此同時,他拿出自己口袋裡的,然後調節成靜音的模式,迅速的編輯了一條短信息,過了不到五秒鐘,他收到了回信。
“收到。”
“我想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褚一刀依舊慢悠悠的說出這句話。
故意拉長的語調倒是合理的解釋了剛纔褚一刀的沉默。
家門口莫名的出現東西確實會引起業主的不滿,尤其是像褚一刀,本來就是屬於關係戶的那種,而且,他們家住在17樓,但是據說是爲了安靜,褚一刀把自己家樓上和樓下也都財大氣粗的買下來了,如果不是對門的業主的太太現在正在懷着孕,準備生二胎,褚一刀沒準兒也打算把對門給買下來。
這樣的業主,保安也更上心一點,一弄不好,沒準兒就會丟飯碗。
“是的,我們進行了排查。”保安想到這裡,更加的客氣了。
褚一刀將電話的通信信號切到自己的上,然後他打開了家裡的全部的監控攝像頭。
“那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褚一刀說。
“是一個小u盤”,對方說。
“裡面是什麼內容?”
保安遲疑了一下,“對不起,未經過您的同意,我們沒查看裡面到底是什麼內容。”
褚一刀在椅子上做好,眼睛盯着手腕上的手錶,指針輕快又有力的一下一下的轉動。
十九八七……
“你可以幫我看一下這個u盤是什麼牌子的麼?”褚一刀輕而快的說。
四三二……
“好的,我幫您看……啊!你們是誰!幹什麼抓我!”
一!
電話裡一片嘈雜,褚一刀聽了半分鐘以後,慢慢的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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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得罪誰了?”
褚一刀大哥的聲音和褚一刀的相似程度有些高,只不過他因爲常年位高權重的,說話的聲音裡難免有一點點的架子,哪怕是和他最疼愛的小弟弟,這樣的習慣也一時不好改變。
“沒事兒。”褚一刀習慣性的說。
褚一刀的大哥最是不滿意自家弟弟總是這樣的淡定,他情願總是給他收拾爛攤子,也好過總是看他少年老成,不需要自己所提供的哪怕一點點的幫助。
其實事情哪裡像褚一刀所說的一樣,只是簡單的沒事兒,要是真的沒事兒的話,他今天晚上也不會大費周章的,又是找自己,又是查監控的。
“那人已經問過了。受人指使,一點小錢。”
褚一刀擺弄了一下自己手邊的咖啡杯,然後說道:“我知道。”
其實他從電話裡的時候就知道,對方的聲音是他要找的那個人-----就是之前從電梯進來,然後在他的門口放下東西的人,這一點在他找到了對方大概的面部輪廓,但是在小區的住戶裡面匹配不上的時候就想到了。
如果能在這個小區裡面行動,又不會覺得行跡詭異的,一共有兩種人,一種是住戶,另一種就是小區的安保人員了。
等到接電話的時候,褚一刀更加明確了這一點。對方的聲音是陌生的,雖然很少與小區的保安打交道,但是褚一刀的記憶力很好,他能夠清晰的記得自己見過的保安的面孔還有他們說話的聲音,這個人的聲音他從來沒有聽到過,而且說話的節奏也很奇怪,所以褚一刀推測和他通電話的那個人是來他們家門口送東西的那個人,但是接電話的卻是小區裡面的保安,對方只不過買通了一個小保安,就可以利用和褚一刀剛纔一樣的方式,把自己的通話信號切到保安的內線上,然後和褚一刀交流。
褚一刀是這麼想的,並且有很大的把握,不過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叫自家哥哥派人去抓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保安,而自己則是想辦法一邊拖住他,一邊利用電話信號定位找到了那個人的位置。
“你什麼時候回家一趟?”
就在褚一刀思考問題的時候,褚一刀的大哥又說話了。
“近期吧。”褚一刀本以爲他大哥都掛斷電話了,這下子猛地被他發問,便敷衍的順口一說,隨後就準備掛斷電話。
“別近期,就明天,回家,你自己,我不想看見什麼亂碼七遭的人。”褚一刀的大哥說。
“她不是什麼……”
褚一刀沒說完,他大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褚一刀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屏幕,然後默默的把他大哥拖拽進了黑名單,就像是剛纔有急事兒要找他的時候把他從黑名單裡拖出來一樣。
已經凌晨了,褚一刀卻有點睡不着覺。
近期他本來已經養成了良好的作息:早睡早起,但是因爲共子珣這麼一個視頻傳輸了過來,感覺很多的麻煩事兒都再度的找到了自己的身上。
褚一刀拉開寫字檯的抽屜,從裡面抽出來一條香菸。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吸菸了,一方面是他最近生活的很愉快,雖然有時候赫連明月會弄出一些爛攤子等着他來收拾,但是總的來說,他收拾的還是比較心甘情願,甚至說是甘之如飴的,沒有煩心事兒就不會想着吸菸或者喝酒,另一方面,赫連明月特別討厭他身上帶煙味兒,如果聞到他身上有一點點的煙味兒,赫連明月就會很大力的把他推到浴室裡面去,然後也不管熱水器開沒開,蓮蓬頭裡噴出來的是熱水涼水,都讓褚一刀站在下面衝。
有一次,赫連明月看見褚一刀都冷的打寒顫了,自己可能是也心疼了,默默的走到其實已經有點生氣的褚一刀的懷裡,兩隻小手環抱着褚一刀的腰,陪着他一起淋了兩秒鐘的涼水。
想到她當時凍得差點哭出來的表情,褚一刀又默默的將那條香菸給塞了回去。
褚一刀用遙控器關掉了屋子裡面的燈光,整個人都置身於黑暗之中,被黑暗包裹的寧靜的感覺讓他的心裡好受了不少,隨後他拿出自己的,重新的看了一下共子珣傳輸給他的那條視頻。
只不過這次他佩戴上了耳機。
視頻的拍攝角度還有質量都不是特別的好,很顯然,是有人用拍的,拍之前也沒做好準備,在最開始的時候,整個鏡頭都晃悠悠的,直到後來,才變得正常起來。
先是穿着黑色工裝服的共子珣站在一棵樹的下面,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反正站在那裡半天都沒動,過了半分鐘,一個長得挺高的白人走了過來,倆人隨便的說了幾句話,能看出來那白人挺浮誇的,共子珣也不是特別的喜歡他。
褚一刀看見共子珣特有的那個嫌棄的表情,嘴角和眉梢不禁變得柔和了一點。
隨後那白人又說了什麼事兒,共子珣要往前走,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白人大喊了一聲,這聲大喊聽的還是比較清晰的,一方面是因爲那白人的聲音陡然變大,還帶着一些驚慌,另一方面也是因爲手裡拿着拍攝視頻的工具的那人往前邁了一步,屏幕都跟着抖了一下。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他們倆這麼驚訝。
共子珣站着的位置不是特別的好,熱帶雨林的茂密植被讓光線進不來,光線不好,拍出來的東西有時候就是一片霧濛濛的,褚一刀嘗試着擴大了一下清晰度,然後看清楚了,原來是褚一刀身後的樹上忽然竄出來一條小蛇。
褚一刀躲過去了,隨後那白人就把那蛇給腰斬了,一刀兩斷。
褚一刀的眼睛眯了起來,他不太明白共子珣爲什麼會帶着這個人出來,在他看來,這個白人咋咋呼呼,下手又比較狠毒,這兩點在團隊的合作當中都是一枚不合適的螺釘,很可能本來挺順暢的事情就會砸在他的手裡。
共子珣怎麼會帶這麼一個人呢?看見他的表情,感覺他也不是特別的得意這個人,褚一刀不明白。
共子珣瞪了那白人一眼,然後白人很快嬉皮笑臉的對共子珣說前面有情況,於是共子珣離開了這裡,然後徑直的走遠了,那白人也跟在共子珣的身後走遠了。
他們倆都沒注意到共子珣之前站立的那棵樹的旁邊又掉下來一坨柔軟的黑乎乎的東西。
視頻仍舊繼續,但是沒有繼續跟拍共子珣,而是慢悠悠的推進,看樣子目的地是之前共子珣站立過的那個地方。
昨天晚上褚一刀只看到了這裡,他不想管這事兒,於是看到這就把視頻給刪除掉了,但是沒想到,樹欲靜而風不止,他本來不想插手這件兒,但是都有人找到他的家裡來了,褚一刀只能先看好現在的形勢,具體到底該怎麼辦,他會以後再考慮。
褚一刀單手拖着自己的下巴,他的目光聚焦在那坨黑乎乎的東西上。
一個黑色的球狀物,不是很規則的球,看起來不像是屬於樹體的任何一個部分。
褚一刀已經確定了對方是在用拍攝,因爲手持拍攝的這個人低聲的用英語抱怨了一句,大意是攝像設備很糟糕,不能聚焦什麼的。
蔥鬱的樹木枝葉把光線給屏蔽了不少,對方要想把這東西拍的清楚就只能往前走。
褚一刀歪了歪脖子,看見那人不斷的向前走,忽然,褚一刀的眸色一深,本能的大聲喊道:“別過去!”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見本來是成爲一個小黑團一樣的東西迅速的四散開來,幾乎就在幾秒鐘的功夫,它們就已經從一個不規則的足球大小的東西變成了數十條的小黑蛇,隨後就像一支支離弦的箭一樣衝向了手拿攝像機的那個人。
對方顯然是中招了,只聽見中英文混雜的罵聲求救聲還有祈求的聲音。
隨後,落在了地上,褚一刀終於看見了那個人的臉,那是一個年紀不大的黑人男孩兒,他雙目瞪得溜圓,看樣子已經完全的停止了呼吸。
從小黑蛇開始展開攻擊,到他倒在了地上不過十幾秒的時間,這個大男孩兒就已經失去了生命,可見這種毒蛇所帶毒性的劇烈的程度。
幸好剛纔共子珣躲了開來,如果不是剛纔他的敏捷的話,那他也會成爲這些小蛇的盤中餐和下酒菜。
如果失去了共子珣這麼一個好朋友的話,褚一刀捏了捏自己的拳頭。
的攝像功能還在繼續,之間那些小黑蛇在那個那男孩兒的身上轉了好幾個圈,然後就像是有意識一樣,專門從柔軟的地方下手,一隻小黑蛇順着男孩兒的嘴巴鑽了進去,另一隻小黑蛇則弓起了身子,就像是一根拉滿的弓箭或者彈簧一樣,瞬間就扎進了他的眼睛裡,一瞬間,眼球炸裂,眼球裡面的液體盡數噴濺出來,有的甚至濺到了攝像頭上,只看見那小蛇隨着液體的潤滑,慢慢的順着他的眼睛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