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抽了抽鼻子,聞着羊肉漸漸散發出來的香味兒猛咽口水,伸手就要去抓。哈日查蓋將他手一拍,聳了聳肩,嘴角掛着壞笑,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拿東西交換。”
我覺得這小子有些猖狂,便問道:“要什麼?”
哈日查蓋指了指周圍,說:“聽說你會看風水,你覺得這地方風水怎麼樣?”
我只覺得好笑,說:“風水之由來,乃是古人辨別地理,結合山川河流,以判定是否適合生存的一種手段。這地方草木絕跡,毒蟲遍地,水流斷絕,你說風水好不好?”
哈日查蓋聳了聳肩,將烤好的羊肉條分成四堆,折了些木棍當筷子分發給我們,說:“邊吃邊聊,我媽媽是漢族人,這邊兒少數民族很多,和漢族人外形差異也挺大,所以我算0的上是混血。”
我道:“看出來了。”哈日查蓋鼻子高挺,臉型分明,有着蒙古人深刻的輪廓和漢族人柔和的五官,讓人一看就能發現是混血。
豆腐邊吃羊肉條,邊道:“混血兒一般長得帥氣漂亮,你怎麼這麼磕磣呢?”豆腐這話純粹是找茬兒的。哈日查蓋挑了挑眉,一臉壞笑,說:“我是不是磕磣,回頭咱們去酒吧坐一下,;老男人,看看妹子是去你那兒還是來我這兒。“
豆腐被嗆了一下,無法辯解,惱羞成怒,說:“老、老男人?你……你們這些年輕人,滿腦子就想着把妹,就不能有點兒遠大的理想嗎?學學那些上太空的飛行員,想一想那些待在大海深處的潛艇員,你就不覺得慚愧嗎!跟你說話掉身價,睡了!”
豆腐被氣走後,我們三人圍在火堆邊繼續吃,期間哈日查蓋挺能找話題,自娛自樂,一直掛着笑,和呂肅那種溫和親切的笑容不同,這個年輕人有着很張揚的活力,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年紀大,但跟他處了一天,我忽然感覺自己應該多幹些有活力的事,讓自己的心態年輕一些纔好。
這麼想着,東西也吃的差不多,我們在火裡放了驅蟲片兒,便鑽進帳篷裡睡了。由於我們人少,因此帶着的是四人一頂的大帳篷,我和豆腐還有顓瑞睡帳篷裡,哈日查蓋睡車上,開着音響聽歌,不過他將聲音調的比較小,到不至於打擾我們。
這一覺睡的深沉,也不知多久,我忽然被豆腐搖醒了,睜開眼一看,帳篷外的光線隱隱約約透進帳篷,豆腐的臉忽明忽暗,便聽豆腐說:“老陳,那個哈什麼的不見了。”
不見了?
我揉了揉額頭,撐着坐起來,發現帳篷的簾子是開着的。豆腐瞅見我的目光,立刻解釋道:“我晚上沒吃飽,餓醒了,起來找吃的,然後車裡面沒人,”
顓瑞不知何時也醒了,撩開帳篷,說:“我出去看看。”
出了帳篷,只見帳篷外面的篝火將熄未熄,離篝火外六七米遠的地方,便停着我們的車子。我湊上前一看,車中果然空無一人。而這時,顓瑞觀察力敏銳,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車輛另一側的一排腳印,衝我使了個眼色。
這行腳印兒從駕駛位一側的地面延伸,由於戈壁形地表比較堅硬,因而腳印並不深,時斷時續,接着跳動的篝火,可以看到這串腳印,一直向着黑暗深處延伸而去。
我不由得嘶了一聲,心說這地方沒有人煙,就算是半夜起來放水,也不至於走這麼遠吧?我朝顓瑞遞了個眼色,示意問他,找的這個所謂年輕巫師,究竟靠譜不靠譜,別是有什麼古怪吧?
顓瑞半邊臉帶着面具,剩下的半邊俊顏,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似是很不滿,緊接着,他從裝備包裡翻出一支手槍攏在衣袖裡,打着手電筒,率先往黑暗中走去。
看樣子,如果哈日查蓋若是在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顓瑞估摸是要發飆了。我和豆腐緊跟而上,只見腳印一直延伸到了一片孔竅形的紅色岩層地帶,中間一條狹窄的小路,也不知道那哈日查蓋去裡面做什麼。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一時更加疑惑。但我們三個都是經驗豐富,見過大場面的,眼前的情況雖然有些不明,但又怎麼會懼怕,當即便打着手電筒進入其中。
燈光下,周圍的紅色岩石千奇百怪,四下望去,全是大大小小形狀不規則的孔竅,夜風呼呼的刮過,千百個孔竅發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我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發現今晚看不見月亮。
不知爲何,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心說才第一天進戈壁,不會就出什麼幺蛾子吧?就在這時,我目光一閃,視線中猛地閃過一個青綠色的人臉!
那人臉赫然就躲在其中一個孔竅後面,彷彿在等候我們,又彷彿是一直在偷窺一下,別提多驚悚了。我嚇了一大跳,心臟猛地一沉,幾乎就要叫出聲,然而這時,拿着手電筒的顓瑞卻忽然改變了一下身形,他身體這一側,便將燈光給擋住了,霎時間,那張青色的臉,便猛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但我知道,它還在那兒!
長期以來形成的警惕性,讓我猛地往前撲了一下,以此和那張黑暗中面對面的臉錯開,至少這樣可以避免正面襲擊。但我一錯開,才猛地想起來豆腐還在我身後,我趕緊對顓瑞道:“別走了,有情況!”
顓瑞聞言猛地轉過頭,燈光也跟着往後打。豆腐顯然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臉的茫然,而就在這時,從他身邊的一個孔洞處,猛地竄出了一個人影。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那個從黑暗中竄出來的人影,赫然是失蹤的哈日查蓋。只見他胸口的位置處,赫然插着一支青綠色的冷煙火,慘綠的微光,將他的一張臉映照成了青色。原來,我剛纔猛然瞟到的那張青綠色的人臉,竟然是他。
豆腐嚇了一大跳,猛地張嘴欲呼,卻被哈日查蓋一把捂住嘴,緊接着,他衝我們微微搖頭,示意我們不要出聲。
我和顓瑞也不清楚他搞什麼把戲,但見他現在應該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便點了點頭,他這才放開捂住豆腐的手,緊接着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剛纔竄出來的地方,示意我們跟上去。
豆腐用手背擦着嘴,做着嘴型說:鹹的,他肯定很久沒洗手。
我瞪了豆腐一眼,示意他閉嘴,緊接着,便跟着哈日查蓋身後,四人繞進了一片很狹窄的三角區域。這周圍都是紅色的岩石,間或有一些孔竅,通過這些孔竅,可以觀察周圍的環境,實在是一個藏身偷窺的好地方。
他帶我們來這兒幹嘛?
這時,哈日查蓋又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們蹲下來。這地方比較狹窄,我們四個一頓下來,便顯得十分擁擠,幾乎動不得身。豆腐扭來扭去,做着脣形問哈日查蓋:你到底要幹什麼?
哈日查蓋又指了指顓瑞手裡的手電筒,示意關燈。顓瑞眯了眯眼,沒有照做。哈日查蓋搖了搖頭,示意自己還有冷煙火,緊接着將聲音壓的極低,用一種接近氣聲的聲音說:一會兒,有東西,會出來,關燈。
顓瑞挑了挑眉,最後將手電筒關了,很快在,這個地方便只剩下冷煙火慘淡的微光,這是支小型冷煙火,光芒幾乎只容我們看清對方的臉,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裡,四張慘綠色的臉互相對視着。
慘綠的光下中,哈日查蓋的神色依舊帶着一抹壞笑,火紅色的頭髮服帖的垂下來,和綠色的臉形成了一種古怪的對比。正當我覺得疑惑之時,忽然間,豆腐的眼睛猛然瞪大,彷彿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樣,直勾勾盯着前方。那個位置處,恰好有一個籃球大小的孔竅。我心中一動,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猛地發現,透過這個孔竅偷偷看過去,地面上,不知何時,竟然爬了一個個黑乎乎的影子。
由於這裡幾乎沒有什麼光線,因此我根本看不出那是什麼東西,只隱隱約約覺得,像是一個個四肢着地,在地面上爬行的人一樣,只是顯得細手細腿,彷彿一具具乾屍在爬,這種情形,讓人覺得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心說,難道哈日查蓋就是讓我們看這個?
那些是什麼玩意兒?
Ps:昨天有書友反應漲價了,我問了下網站,是整體調價的,近期各大網站都在調價格,也算大勢所趨吧,畢竟現在物價都在漲,唯有看書的價格一直以來都沒有變。
不過好在價格漲得不是太多,原本千字三分,改爲千字五分,也就是說現在看一章是一毛五,也就是一條短信的價格,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小刀,不過我也很有信心,咱們的《鬼喘氣》還是值這一毛五的。
看來這個月稿費也會漲一些,我決定月底用這筆錢請我的男神吃飯……大家覺得請他吃麻辣燙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