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大喊:“九蟲九蟲!你在嗎?”耳朵裡空空如也。突然,宿舍的門開了,老三滿臉是水,頭髮微溼的走了進來:“我靠,二哥你真能睡,趕緊起來洗臉啊?今天是馬長臉的課,我都曠好幾次了,期末還不得掛我啊?”
“我怎麼又回來了?你剛纔不是被車撞飛嗎?”我大驚,實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老三摸摸我的額頭:“不發燒啊,怎麼一早上起來就說胡話啊,二哥,我又沒欠你錢,做夢還得夢見我撞死,你跟我多大仇啊?”老三邊說邊忙活換衣服。
“老三,咱們好像進到了什麼奇怪的陣法裡,這怎麼破啊?”我滿頭霧水的說。
“得,等上完課回來我再跟你討論吧,二哥你趕緊的吧,還有十分鐘了,我可先去了,老四給咱們佔座了。”老三說着拿起書飛快的朝着教室衝了出去。
突然手機響了,號碼顯示我媽媽,我趕緊接了起來,那邊傳來我媽熟悉的聲音,“大兒子,幹啥呢?
“奧,我剛起牀,準備去上課。”雖然剛纔已經跟我老媽通過電話,但是還是抑制不住心裡的悸動。
“這都幾點了纔起來,趕緊去吧,一會遲到了,我跟你爸今天開車去看你,晚上到。”我媽語重心長的說。
我立馬說:“那太好了,你們快來吧,我等着。”
掛掉電話之後,我忽然想起按着這麼下去老三一會不是會被車撞飛嗎?不會我一睜開眼睛又是星期三吧。不行,我得去阻止,打定主意後,我趕緊穿上衣服往學校大門口跑去。
路上經過女生宿舍,我特意回頭,想看看之前那個白衣女孩還在不在,結果門口空空如也,難道是我之前看錯了?我心裡泛着嘀咕。
等我在回過神,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已經從教學樓裡走了出去,正往大門口去,我大聲喊:“老三——”我突然看見街對面站着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她頭髮有些凌亂,臉色慘白,毫無表情的看着我。
老三回過頭:“二哥,馬長臉讓我去二校區取點東西,你趕緊上去吧。”說着老三已經走到了校門口,正要過街,遠處那輛轎車正在高速的駛來,那個女孩卻又在我視線裡消失了。
“老三——你站在那別動,千萬別動——”聽我這麼一喊,老三頓時懵了,茫然在站在校門口看着我,那量車從他身旁急速開過,嚇了老三一跳,他大罵了一句:“媽的,會不會開車!”
見此情景,我終於舒了一口氣,“二哥,你什麼事啊?”老三回過神來問我。
“我……跟你一起去二校區,一會馬長臉問起來,就說我幫你去拿東西了。”我害怕他去的路上在遇到什麼意外,老三賊笑了一下。
一路上也沒出什麼事,回來又聽了馬長臉一個小時的大課,聽的我昏昏欲睡,那感覺彷彿又回到了平靜的學校,有着一種說不出的美好。
10點多終於下課了,老四先回了宿舍,我跟老三一起去吃飯,“老三,你要過街的時候看沒看見對面有個穿白衣服的女孩?”
“沒注意啊?”老三歪着腦袋想了半天,“忘了,怎麼的二哥,你相中人家姑娘啦?”他竊笑着,對着窗口說:“土豆粉。”
“我也要一份。”
“土豆粉兩份——”食堂小哥朝着裡面喊道,“同學你倆等會,前面還有一個揚州炒飯。”
不一會,土豆粉上來了,我跟老三邊吃邊聊,“老三,你真不記得自己是隱調局的了?母局長?付馬?你都忘啦?”我正問着,老三漲紅了臉,使勁的咳嗽。
“你怎麼了?”
“花……花椒……嗆……”老三一口氣沒倒騰上來,臉從紅色變成了紫色,一瞬間的功夫就倒在了桌子上。
我又睜開了眼睛,手機上的日期仍然是2014年6月4日,星期三。宿舍的門開了,老三滿臉是水,頭髮微溼的走了進來:“我靠,二哥你真能睡,趕緊起來洗臉啊?今天是馬長臉的課,我都曠好幾次了,期末還不得掛我啊?”
我實在忍無可忍,“這他媽的有完沒完?”我大罵的一聲,是誰把我的生命之鐘調成了單曲循環嗎?怎麼老是這一天,每次結束還都是老三莫名其妙的死。
老三被我剛起來這聲大罵驚到了,“你這是怎麼了,二哥,一大早上火氣就這麼大。”我沒回答他,老三還是一系列熟悉的動作,忙活換衣服收拾書包,“二哥你趕緊的吧,還有十分鐘了,我可先去了,老四給咱們佔座了。”我跟老三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老三一愣:“你咋知道我要說啥?我不等你了,我先走了。”
我及其不耐煩的說:“等會,我跟你一起走,省得你一會被撞死,一會嗆死。”
老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臉的迷惑,我換上衣服,也顧不得形象了,直接就出門了,反正老三隻不定一會又掛了,我又得回來睡覺。
我老媽的電話如約而至,我卻沒感到一絲的不耐煩,還是一樣的話語,一樣的嘮叨,以前我接到這樣的電話會很沒耐心,然而這是我在這重複的一天裡莫大的安慰。
我們總是習慣把耐心和寬容留給外人,把最差的脾氣留給了自己的親人,尤其是父母,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原諒和隱忍我們,每每直到他們離開得那一刻才知道,原來曾經的嘮叨是那麼彌足珍貴,今後的人生都不會有人再對你說同樣的話了。
接下來,我陪着老三去了二校區,躲開了車,又上了一小時的課,然後來到食堂。
老三對着窗口說:“土豆粉!”
“我也要一份。”
“土豆粉兩份——”食堂小哥朝着裡面喊道,“同學你倆等會,前面還有一個揚州炒飯。”
“等等,老三你換個別的吃。”
“爲什麼?”
“不爲什麼,我請你吃——”我想半天,什麼菜裡不會放花椒,“包子——吃包子吧,我請客。”
老三皺着眉頭看着我:“二哥你今天怎麼怪怪的,行吧,你說啥是啥。”
我刷了飯卡,準備和老三找個地方坐下,食堂角落裡,那個白衣女孩又出現了,我剛要走過去探個究竟,窗口小哥喊了一句:“包子好了——”
老三屁顛屁顛的過去取,頭上大電風扇突然掉了下來,直接砸在老三的頭上,頓時血肉模糊。
我再一次睜開了眼睛,宿舍的門開了,老三滿臉是水,頭髮微溼的走了進來:“我靠,二哥你真能睡,趕緊起來洗臉啊?今天是馬長臉的課,我都曠好幾次了,期末還不得掛我啊?”我跟老三一起說了出來。
我無奈了嘆了一口氣,真是沒完了,2014年6月4日,星期三,我的神啊,你能讓我換一天嗎?我用手摸索着衣服準備穿上,我發現枕頭下面好像有什麼閃過一絲寒光,我一看,心裡頓時又驚又喜,是吳子涵的匕首,我把匕首偷偷的藏在腰間,心裡頓時有種安全感。
老三愣了一下:“你咋知道我要說啥?”我又跟他一起說出來。接下來還是一樣,去二校區取東西,聽課,下課,去食堂。
老三對着窗口說:“土豆粉!”
“你別吃土豆粉啦。”
“土豆粉一份——”食堂小哥朝着裡面喊道,“同學你等會,前面還有一個雲吞麪。”
我剛想勸他換一個離電扇遠點,不帶花椒的,突然感覺有什麼不太對勁,我把老三拉到一旁說:“老三,咱倆在這等會,我有點事想弄清楚。”
“二哥,你今天怎麼神神叨叨的。”老三疑惑的看着我,我沒搭理他,死死的盯着那食堂的窗口。
“雲吞麪一份好了——”食堂小哥朝着裡面喊道。
一個瘦弱矮小的男孩,陰着臉背對着我們走到了窗口,我飛快的朝他走過去,用匕首迅速的刺入他的心臟。
周圍的情景開始變的極其不穩定,就像置身在一團熱氣之後去看眼前的景色,飄飄渺渺的,很像之前跟子涵在的那個虛夢空間遭到破壞時候的樣子。
那男孩沒有轉身,頭180度的轉到了後面,嚇了我一跳,“居然被你發現我了。”他惡狠狠的盯着我,渾身散發着陰氣,用一個極度沙啞的聲音說道。
“前幾次你都是揚州炒飯,這次一定要換個雲吞麪,這裡所有的場景都一樣,只有你變了,你就是這個陣的玄機所在。”
“不愧是上凰的轉世,你這陣破的真漂亮,才輪迴了幾天就找到了關鍵所在,不過你看看我是誰——”那極度沙啞的聲音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他的面容慢慢的在發生改變,身體慢慢長高,變的比之前要魁梧許多,繚繞在他周圍的陰氣越來越重,我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鄭局長?”
周圍的景色開始慢慢消失,再消失之前,我若隱若現的又看到了那個白衣女孩,她到底是誰?還不容我多想,我便暈了過去,等我再睜開眼睛時,我彷彿置身在一座大殿裡,我對這裡無比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