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還真有魄力,說不嫁就不嫁了。”我隨口說了一句。
楊燦燦搖搖頭說:“我覺得她有點自私,估計躔昱古國滅國也是因爲她悔婚吧,既然當初答應了,就不應該反悔的,她不知道自己的一身繫着多少人的安危嗎?”楊燦燦擡頭看着那壁畫說道,在畫上沒有畫出那個女孩的正臉,她穿着華麗的衣服背對着所有人,站在一棵樹下。
當我看到這棵樹的時候,心裡不禁咯噔一下,這棵樹我簡直太熟悉了,在岱輿古國的牆上曾經見過,裝着歸墟之心的盒子之上也刻着此圖騰,一棵光禿禿的樹立在那裡,沒有葉子,但是那棵樹卻很莊重,頗有靈氣,只是這個壁畫不同是樹上並沒有果子,而其它的畫上,樹上都有一顆果子,同樣的樹,爲什麼還分有無果子?莫非是畫的時節不一樣?
我正在納悶,鴻天卻評論了一句,“可是一個國家的成敗總不能系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吧。”楊燦燦不再說話,我也沒多做評論,反正都是一萬年前的事情了。
我們三個人繼續往下一副壁畫走去,“後來這個姆大陸的王還是來攻打躔昱古國了,躔昱國自然就是奮起反擊,那一仗應該傷了不少人。”鴻天的說的很簡單並且帶着哀傷的語氣,而我眼前的壁畫卻是氣勢磅礴的展現了那一場戰役。
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雖然他的皮膚是淺藍色,穿着華麗的衣服,手裡捧着好像水晶一樣的石頭,不用說,那正是歸墟之心,他騎着一個銀白色的類似於獨角獸一般的神獸,在半空中看着前方黑壓壓的一片敵軍,“我猜測,這個人應該就是躔昱古國的王,長的還挺帥,一點都不覺得他藍色的皮膚奇怪。”楊燦燦笑嘻嘻的說道。
我頓時對這個看臉的世界絕望了,咦?不對啊,我絕望什麼?憑我的長相,如果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我一定是人生的贏家,“主人,你心裡都尋思什麼呢?能不能想點現實的?”九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冒了出來,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被他嚇了一跳,“完蛋了,你能聽到我心聲?不許說出去啊。”九蟲無奈的點點頭。
楊燦燦趕忙湊了過來,“喂,小蟲子,剛纔周君揚尋思什麼齷齪的事了?說出來讓大家看清他真面目。”
我頓時一臉黑線,九蟲站在我肩膀上,一歪頭,“哼!老子纔不告訴你。”楊燦燦上手使勁一彈,把九蟲彈飛了,他在地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我也懶得他,繼續聽鴻天說壁畫。
“他用歸墟之心打開了歸墟,幾乎整個姆大陸都毀了。”鴻天隨口說了一句,我仰頭一看,不禁嘆息這畫匠的鬼斧神工,簡直就猶如身臨其境一般,之前我們看到的藍洞變成了巨大的黑洞,在海面上形成滔天巨浪和磅礴的漩渦,眼看着將整個一座大陸吸入那黑洞之內。
而這俊美那人的對面敵軍的首領是以爲穿着黑衣服的人,畫匠有意模糊了他的長相,卻只能看到眼睛,他的眼神充滿的怨恨,甚至可以說是惡毒。
“這躔昱國的王也太狠了,上來就滅了人家一個國,不會要嫁的那個姑娘喜歡的就是他吧,這是衝冠一怒爲紅顏的節奏嗎?”楊燦燦驚歎了一句。
“也許吧,不知道,這一段文字很模糊,好像有人刻意蓋住了上面的字,看不太清楚,不過可以確定那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是姆大陸的王,再後來他們混戰了一番,最後躔昱國贏了,姆大陸的王被擒,關在了悔之境中。”鴻天專注的看着壁畫旁邊的古五國文,認真的翻譯着。
在兩國混戰的壁畫之上,簡直就是科幻片再現,天空飛舞着各種珍奇異獸,兩國的人混在一起,周圍瀰漫着五顏六色的光束。肖老曾說過,第四代人類最得自然之底蘊,所以都是有神力的,其實都是源於自然的能力,進入通神之界時間久了,也不覺得驚異了,而且這壁畫也應該有虛幻的成分在,但再強大的人類終究還是敵不過自然,歸墟一打開,縱然姆大陸再強大,也會被淹沒。
“你剛纔說姆大陸那王被困在悔之境,那是什麼地方?”楊燦燦歪着頭問。
鴻天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以前曾紀聽八公說過,躔昱古國的外面類似八卦陣的地方,其實是八個境,就類似於咱們現在的市,我猜悔之境應該是八境中的一個,估計是專門用來關押犯人的地方。”我恩了一聲,鴻天分析的很有道理,示意鴻天繼續講下去。
到了下一幅畫,鴻天皺着眉看了很久,道:“我沒太看明白,不知道因爲什麼,歸墟之心碎成了六塊,並且躔昱國其他幾個境聯合反叛,導致國亂,歸墟之門再次打開,造成大洪水,使得躔昱國覆滅,他們的大陸也沉了。”
“噗——”我頓時噴了一下,“這是傳說中的因果報應嗎?躔昱國就算能控制歸墟,也不能滅人家一個大陸吧,畢竟人民都是無辜的,現在自己也滅國了,大洪水——等等,那上面有時間嗎?”
楊燦燦上前看了看,“這時間我認識,大概在一萬年前,這洪水似乎持續了很久。”
我一拍大腿,“那就對了,看來這故事至少有一半可信,萬年前確實有一場載入史冊的大洪水,這是肖老再剛進西域的時候給我的講的,不論東西方,都有以洪水開端的神話,比如西方的諾亞方舟,咱們的大禹治水。”
楊燦燦撇撇嘴,“當然是真實的,藍臉人咱們看到過,歸墟之心也見過,雖然只是個盒子,不過墓葬的壁畫一般不都是跟家族有關的嗎?看了半天都跟馬哥的家族有點關係都沒有啊?”
“這就有關係了——”鴻天接了一句,繼續道:“後來躔昱國的皇族順着歸墟逃到了渤海之處的極東之眼,在極東之眼附近有五座山,就是神話傳說的五座仙山了,也就演變成了古五國,而姆大陸的王就被困在了員嶠山。”
我頓時恍然大悟,“你是說馬哥的家族其實是躔昱古國悔之境的境主,悔之境後來變成了員嶠國,我去,馬哥的家族真是高大上啊,估計上凰也應該是個什麼境主,原來我也是高大上的轉世。”我得意的看着楊燦燦。
楊燦燦白了我一眼,“你是豬之境的境主,不過既然去了五座山,爲什麼又跑這來建造個地下水牢啊?”楊燦燦不解的問道。
“因爲姆大陸的倖存者追來這裡救他們的王,而這時候躔國的實力已經遠遠的削弱了,而且帶頭打架的也並不是那個男人了,換了一個。”鴻天指着那畫說道。
我跟楊燦燦頓時一起噗了出來,我雖然只見過一次,但這壁畫太過傳神,我幾乎一眼就能認出來,那人正是上凰,我曾在蠍子墓中見過他的雕像,當時就是在那裡認識了楊燦燦,所以她自然也認得,“原來我的前不知道多少世也是上了壁畫的人。”我得意的說道。
“在歸墟周圍的那五座山並沒有根基,尤其是岱輿和員嶠兩座山一直在向極地漂浮,所以古五國的人不得不來到這裡,員嶠國就在這裡建造了水牢,困住姆大陸的王還有其他的一些犯人。”鴻天站在最後一幅畫上說道。
“完了?”我驚歎了,“這什麼壁畫,挖了一堆坑也沒埋啊?”
“那這麼說,冥昱教的教主就是那個姆大陸的王唄,起初的那些冥昱教徒都是姆大陸的人,而我們這些通靈之人多多少少都跟古五國有點聯繫,怪不得一直爲敵,這是世仇啊。”楊燦燦一臉嚴肅的分析道。
我附和道,“這之後這冥昱教主就一直在轉世,現在也不知道是多少世了,原來他還有一段這樣的故事,看來他做這麼多,一直想搶奪歸墟之心,難道是爲了復國?”
九蟲突然站在我肩膀上開口了,“主人,你太天真了,都這麼久了,復國能滿足他嗎?以他現在的所作所爲來看,估計稱霸世界纔是他想要的。”
鴻天掃了我們一眼,道:“不過看了這些後,覺得這冥昱教主其實也挺可憐的。”
我恩了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論是什麼理由,都不能以傷害無辜的人作爲代價去完成自己的目的,不能因爲同情,就覺得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情有可原。”
楊燦燦點點頭,“就是。”
我記得肖老曾說過,在梵蒂岡有一個古抄本,裡面曾記載着關於人類的一些預言,那裡曾說過,第四代人類毀滅於大洪水,雖然歷史上不曾記載,不過看這些零零碎碎的線索,應該是如此,而第五代人類卻會毀滅于歸墟,若是讓那冥昱教得了歸墟之心,只怕預言就要成真了。
我正在尋思着,突然身後離我們不遠發出一聲異響,我回頭望去,其中一個棺材的棺蓋微微的開啓了一條縫,從裡面冒出一陣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