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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光影斑駁,寒風在林間沙沙作響,黑暗吞併了地上所有的影子,滲到潮溼的土裡。
“她在哪?”一襲白袍被風帶動,明明早已羽化的一個人卻又未登仙,眉宇之間的褶皺似是被什麼牽着,一直延伸到無限遠的天邊。
地上跪着約莫五個人,雙眼皆與地平視,說話之時,如履薄冰,小心謹慎:“屬下無能。”
“這是你們第幾次給本宮這樣的答覆了?”男子修長的大拇指一一劃過其餘的四指,跪在地上的人看得心驚膽顫,生怕下一刻這手就會結束他們並不太長的生命。
骨節分明的手漸變爲拳,躊躇片刻後又微微張開,他尋不得的人,別人又如何尋得到?
“你們自己去冷獄領罰。”
“是!”五個人聽到這句話,如蒙大赦,逃似的離開了。徒留那一襲白衣在暮色中飄渺成一縷青煙。
斷崖之上,斂情劍破空長嘯,衰草遍野,殘枝橫成,劍光在月下揮舞成霧,淡藍色的光暈把謫仙的周身染成了月牙白,衣帶繾綣。塵世間的一切幻化成了靜態的背景,獨得他一人持劍斬愁思。本不該如此的!他應該是無慾無求的,他本該待在千山萬水五行三世的空裡,二十多年的冷靜沉穩卻在這數月之內,爲她所土崩瓦解!不應該!不應該啊!
霎時寒光大增,劍的嘶鳴聲震得枝顫葉落,最後一式,劍深深的鑲嵌在貧瘠的土裡,拉出了一道幾寸寬的口子,一直崩裂到斷崖的盡頭。地動山搖,月隱雲濃,他在喊她,喊一個叫月兒的
女子。
夜深人靜,一陣猛烈的顫動將我驚醒,夢猶涼,枕猶溼。洞內之人全都戒備了起來,單兒也在第一時間趕到我身邊。
我忽的抓住她的手,一切似是夢卻又那麼真實:“他來了,單兒,他來了!”
“影,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她見我失神如此,連忙將手覆在我的肩膀上安撫我,“他來了?誰來了?”
“冷清瀟,他來找我了!”我激動地攥緊她的手。單兒憐憫的注視我。“影,這是你早就知道的。”
是啊,我早就知道的。他在找我,一直都在找我……雖然不知道他爲何如此,但是他還是在找我。我軟弱的依偎在單兒懷中,淚眼盈眶:“單兒,我好想見他。怎麼辦……你抓住我,你把我綁起來!或者,或者你把我打暈!我好想他,想得快瘋了!他離我好近,我都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
我執着她的手,把它扳直:“單兒,你打我。這樣我就不會想見他了。你打我,打啊!”
單兒被我弄得手足無措,一聲脆響,她一巴掌落在了我的臉頰,我呆滯的望向她。
“想見就去見他啊,幹嗎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副樣子?!”她先是生氣的吼着,吼到後面就哽咽了。
“你不懂的。”我因她的一巴掌,而冷靜了下來,眼神變得空洞,“在他身邊,我從來都的不到他的信任。一次是這樣,兩次也是這樣。我的愛在他的懷疑裡變得卑微,我的底線被攤在陽光底下曬得透明而不自覺。他的世界裡一切都是他在操控,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我匍匐在他的腳下,仰視着他,這樣的姿勢註定
了距離的遙遠。”淚潸然而下,我卻渾然不知,眼神沒有焦距。
她顫抖的靠近我,一遍遍的說對不起,單兒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一剎那間,我彷彿看到了他褐色的眼眸,心漏了一拍。我想他,日日夜夜都在想他,一顆淚從眼角滑落。
斷崖之上,斂情劍莫名的一亮,冷絕宮里藍光大作。握劍的男子,眸色漸深,水影月,我冷清瀟絕不會就此放手!
靜禪寺中,靜空住持手中珠鏈斷裂,佛珠四下掉落,飛濺出一地的喧譁。
靜空住持看着夜空,天上星光閃爍,搖頭嘆息:“冰凌之出,帝王星動。凡塵俗世,風起雲涌。”
“女施主,你的傷好了?”一個小和尚準備向主持討教佛法,不曾料想看到了這位在破廟中中毒的女子。
“已無大礙。”上官奚霜無感情的說道,然後轉身出寺,脣邊綻開了詭異的弧度,復仇計劃已在心中釀成。
“女施主,你的傷還沒好……女施主!”
不顧小和尚的關心,上官奚霜蒙面走向了路邊一個狹小而陰暗的角落。在這個世上,有人可以大富大貴,山珍海味,金絲錦衣,高枕一夜夢無憂:而有些人卻沒權沒勢,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蜷縮一牆之角。
上官奚霜冷眼扔出一個碎銀,砸醒了地上的一個殘疾的乞丐:“聽着:冰凌之心,帝王星動。武林至尊,莫過冷月。明天把這幾句話傳開來。”
上官奚霜,就這樣一步步的踏上了那條陰暗的道路,曾經有多少人踏上了這條不歸路,這個白骨鋪路,恨血森森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