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不要碰我!”紅衣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尖叫着甩開他的手,一咬牙,扭頭衝着跑了。
“紅衣!紅衣!”
“娘!娘!”
邢天邪抱着小寶跟着追了過去,可是,待他過去時,那裡已然沒了紅衣的身影,急得他大叫:“紅衣!紅衣!”
她這是怎麼了?
“娘!娘!”小寶也急得哭了,大吵着要娘。
邢天邪在那裡的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紅衣,無奈,只得先抱小寶回紅月樓,他想不明白,紅衣爲什麼突然跑開。
是因爲,他欺騙了關於父親的事情嗎?
可他覺得那並不是欺騙,他根本就沒再當北冥是自己的父親過,他覺得相愛是兩個人的事情,跟父母,跟任何人都無關。
只是,他並不清楚紅衣的身份,也許,他知道了,他就能明白此刻紅衣的心裡有多麼的難過了。
紅衣躲了起來,眼睜睜地望着邢天邪抱着兒子離開了那裡,淚水也模糊了她的雙眼……
“幸虧你還記得自己下凡來的目的。”無常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身後,這幾年來,他一直在等她出來。
沒想到,這一等,居然就是六年!
六年了,他根本不敢回去覆命,他不知道該如何向義父和義母交差,他要等紅衣自己回去跟他們說清楚。
“無常哥哥……”紅衣紅着雙眼望着無常,淚水就那樣無助地滑落,她現在心裡很矛盾,說不清楚是悔還是恨。
“六年了!你終於出來了!”無常還是像以前一樣,輕輕用手指拭去她臉上的淚珠,很是心疼:“義父義母都還在等你,你的事情,他們還不知道,跟我回去吧。”
“回去?”紅衣怔住了,心中陡然涌出無數的不捨,搖搖頭:“不!我不能回去!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不管怎麼樣,她非常的愛邢天邪和兒子,他們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不能棄他們而去。
“公主妹妹!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你跟他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們不可能白頭到老!他是魔兒子,終有一天,他也會成魔!而你,你是阿修羅高貴的公主,你是未來的王,你們怎麼可能有好結果!難道你忘了,你肩負着除魔的責任嗎?”無常實在不願意看到她這麼的傷心。
“難道你會認爲,當你提劍去殺他父親的時候,他還會像現在這麼愛着你,護着你嗎?你難道不知道骨肉親情嗎?還是說,你想就這樣騙自己一生一世,然後昧着自己的良心,跟他過一輩子?你一個人的幸福要建立在天下百姓的痛苦之上,你覺得你們真的能幸福嗎?”
“我……”紅衣無言以對,心亂如麻。
“公主妹妹,跟我回去吧!”無常再次朝她伸出了手。
“我……”紅衣輕咬着脣瓣,心裡正承受着針扎般的痛楚,依舊是搖搖頭:“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再回去的話,父王和母后一定不會再讓她下凡了,那她從此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天邪哥和小寶了,光是想着就令她心痛了。
“孩子,你已經在外面耽誤了太久的時間了,應該回來看一看了,你母后病了!”這時,從天鏡裡傳來父王的聲音。
“父王!”紅衣心頭陡然一跳:“母后!”一般是自己的父母,一邊是自己的丈夫和兒子了,紅衣的心就像是被人生生撕扯一般疼痛。
“紅衣,你的事情,父王已經知道了,天大的事情,也要回來再說!你記住,父王和母后永遠都是最愛你的!”父王那慈祥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父王……”紅衣淚水漣漣,她想母后,想回去看一看母后,可是,又怕再也看不見邢天邪和小寶。
“回來吧孩子!”忽然從天鏡中傳來一股極強的吸力,將紅衣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吸了起來。
“不要!父王!不要!”紅衣下意識地去抵抗,可是,她的法力如何能與她父王抗衡。
只聽一聲響之後,紅衣和無常雙雙都突然消失在了那裡,就好像,他們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一樣。
且說邢天邪帶着小寶匆匆回到紅月樓,以爲紅衣會在那裡等他們,可是,回去之後,裡裡外外都找了個遍,就是沒有紅衣的身影,說明,她沒有回來。
“爹!娘爲什麼不跟我們一起回來?是不是那個壞爺爺把她抓走了?還是說,她不要小寶了?”小寶奶聲奶氣地拉着邢天邪問個不停。
“小寶,乖!娘那麼疼愛小寶,怎麼可能不要小寶呢?一定是娘有什麼事情給耽擱了,所以,纔沒有回來而已,明天娘一定會回來了。”
邢天邪柔聲安慰着兒子,輕撫着兒子的小臉,心中亦是焦急擔心不已。
紅衣這個時候都沒有回來,她能去哪呢?
她是生他的氣了嗎?是因爲他隱瞞了自己是大魔頭的兒子的身份?還是?他有些不敢往壞處想。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她分開,哪怕一天,一個小時也不願意,可是,現在,她卻不見了。
“紅衣,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
望着兒子熟睡的小臉,邢天邪的心從未如此焦躁過,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那種預感而且越來越強烈,他覺得紅衣一定是出事了。
窗外,風吹過,一個極爲細小的腳步聲傳來,他目光一寒,迅速在兒子周圍佈下結界,確定外面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會打擾到兒子時,這才放心的出去。
“是你!”
令他意外的是,來的人居然是夏姬,本來,他以爲來的人會是自己的父親。
“天邪哥!”夏姬看上去有些憔悴,眼角似乎還帶着殘留的淚水,像是受了什麼委屈。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對於這個義妹,邢天邪的態度沒有絲毫的改變,對他來說,夏姬就是父親的幫兇。
“天邪哥,義父今天殺了很多的天將,你若是再不阻止他,天帝一發怒,一切都完了!”聽起來,好像夏姬還很關心北冥。
“那是他的事,與我何干?”邢天邪依舊是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