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這回態度如此堅決,而且行爲如此粗魯,實在大出餘昔和魏曉芬的意料,一時她們都有些發傻,眼睜睜看着秦風拂袖而去,走出大門口才反應過來。
“秦風,你別走,給我回來,你瘋了嗎?”餘昔緊追幾步,衝着秦風的背影喊道。
對秦風的失態,餘昔有點生氣,對父親也十分失望,這兩個人簡直命中犯衝,每次都不能好好吃頓飯。但是秦風的情緒失控,餘昔也能理解,努力了這麼長時間,付出了這麼大努力,父親還是這個態度,換了誰都難免發作。
魏曉芬看到秦風已經走到餘昔的保時捷轎車後備箱裡,用手指掰開後了後備箱,從裡面拎出自己的行李箱就往大門外走,趕緊催促道:“表姐,你還愣着幹什麼,趕快去把這頭犟驢拉回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商量呢。”
餘昔也意識到,這次不把秦風拉回來了,他以後都沒辦法跟父親見面了,趕緊快跑幾步追了上去。
“你給我回來!”餘鎮南捂着胸口,大聲怒吼道:“你要出了這個門,我就沒你這個女兒,我們斷絕父女關係,你去跟他過吧,就當沒我跟你爸媽,我們也沒生養過你。”
餘昔停下腳步,惱怒地一跺腳,恨恨地質問道:“爸,你就非要毀了我的幸福,拆散我們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自己看到了,他是個什麼貨色,我一句話他就敢跟我掀桌子,這樣的男人你嫁給他以後要遭多大的罪?他現在敢當着你的面這樣對我,以後就敢上手打你,跟着她纔會毀了你的幸福!”餘鎮南大聲說道,捂着胸口痛苦地在沙發上坐下來,氣喘如牛。
江萍趕緊拿來藥罐子和一杯白開水,給餘鎮南服下兩顆藥,拍着後背安慰道:“老東西,你至於生這麼大氣嗎。本來好好的,你回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非要說出讓人絕望的話。這下好了,鬧成這樣子對誰有好處?”
“你閉嘴!難道都怪我嗎。我不同意怎麼了,我不同意他們還不是在一起嘛。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你看看你閨女的樣子,心早就跟着人走了,眼裡還有我們嗎?”餘鎮南強詞奪理。
其實餘鎮南心中最深的芥蒂是秦風的婚史,堂堂常務副省長,女兒嫁給一個農家子弟,還是個二婚,他的面子實在拉不下來!餘鎮南是把面子看得很重的一個人,門戶觀念很重,這點芥蒂梗在心裡好多年了,始終拔不出來。所以每次他看到秦風,氣就不打一處來。
餘昔一跺腳,決絕地說道:“我不管那麼多,我就要嫁給他。你們不同意就不同意,我們的婚禮你們也可以不參加。這個家我也不想再踏進來了,感受不到一點溫暖。哼!”
丟下這句話,餘昔大步離去,小跑着出了院子,緊追負氣而走的秦風而去。
魏曉芬一看餘昔走了,餘鎮南氣得臉都黑了,感覺待在這裡太危險,馬上說道:“姨父,你消消氣,我去把他們追回來啊。”
看着餘昔和魏曉芬離去的背影,餘鎮南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厥過去。完了完了,養了一輩子的女兒真的是給別人家養的,這個逆子!
秦風拎着行李箱氣鼓鼓往省委大院外面走,心中充滿了悲涼和怒火,一股惡氣堵在胸口,簡直要氣炸了。他悲涼的是,自己無論怎麼努力,付出什麼都無法改變餘鎮南對自己的成見,這讓人十分有挫敗感。憤怒的是剛回到江北,就被餘鎮南迎面一盆冷水,透心涼。
餘鎮南如果咬死不同意這門婚事,他和餘昔就很難順利完婚,就算勉強結婚了,也會有各種問題和障礙。他不想爲難餘昔,無論怎麼說,餘鎮南都是餘昔的父親,他不能讓餘昔像當年的母親一樣,爲了愛人與家庭一刀兩斷。可是自己呢?誰會心疼自己的處境!
“秦風,你等等我,走得那麼快乾嘛啊,你回來啊。”餘昔穿着高跟鞋追上來,快追上秦風時腳崴了一下,一下子坐在地上,額頭上疼出冷汗,捂着腳呻吟道:“哎喲,疼死我了。”
秦風扭過頭,看到餘昔跌坐在地上,心一下子軟了下來,一股愧疚涌上心頭,連忙蹲下來攙扶住餘昔,握住餘昔的腳腕,心疼地問道:“你怎麼樣?別動,我來幫你治傷!”
秦風運集內力,一股雄厚的內力輸入餘昔崴腳的部位,然後抓住腳脖子扭了扭,幫她活血化瘀,餘昔的疼痛很快緩解了很多。
“你真打算就這麼走了,連我都不要了嗎?”餘昔眼淚汪汪地問道,充滿了委屈。這個混蛋,真是頭犟驢,一發火就六親不認了,丟下自己就走,簡直要氣死人。
秦風冷着臉說道:“你爸的態度你也聽到了,看到了,讓他同意我們的婚事,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我怎麼做他才能高興?太失敗了,不就是看不起我們家嗎,而且嫌棄我有過婚史,那我怎麼辦?”
“那你也不能掀桌子走人啊,跟我爸對罵,你還準備跟他動手嗎?去了南華那麼久,都副廳級幹部了,還這麼粗魯,一點涵養都沒有,說翻臉就翻臉,爲了我你就不能受點委屈嗎?”餘昔說着說着都哭了起來,淚眼婆娑,楚楚可憐,看得秦風的心都碎了。
“對不起,我錯了,是我失態了。”秦風滿臉通紅,愧疚地說道,心情居然好了很多,自己的愛人又回來了。
餘昔撅着嘴巴說道:“現在知道錯了,晚啦,我已經跟我爸媽斷絕了關係,以後跟定你了。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裡,不離不棄。”
“啊,真的?你……這個……”秦風反而慌神了,餘昔難道要效仿母親當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