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驅車到了騰龍市的經典大酒店,將車子停靠好,看着酒店上方紅色的霓虹燈,眉頭微微一皺。他在騰龍市的時間也不短了,有些風聲也是聽到過的,這經典大酒店好像並不是單純依靠酒菜來吸引顧客,而是靠其中一些玩的玩意兒。
秦牧對這些事情倒不是太反感,只是陸雲飛將自己約在這裡倒有些不合時宜,畢竟按照上下級來看,陸雲飛屬於市幹部,而秦牧只是下屬縣的縣委書記,陸雲飛怎麼樣也應該架着點架子,不應該如此沒有分寸。
當他走進經典之後,迎面走來的張麗娜讓他登時明白過來,這陸雲飛也是一杆槍,給了張麗娜面子出頭約秦牧,而真正到這裡進行接觸的,卻是這個很有些手腕的女人。至於張麗娜爲什麼沒有被當成房中華事件中的替罪羊,秦牧沒有去追究。貓行貓路,蛇行蛇道,誰都有自己的關係圈。
張麗娜穿了一件大敞背的淡紫色晚禮服,這在北遼還不常見,白花花的肌膚在幽暗的燈光下顯得誘人至極,她年齡不大,僅僅三十冒頭,渾身上下流露出成熟女人才有的魅惑和風情。她淺笑兮兮的走到秦牧面前,微微伸出右手,聲音中帶着一點嗲音的說道:“秦書記,想約您一次還真的不容易呀。”
秦牧點點頭,沒有觸碰張麗娜的手,而是背起手說道:“張經理,真巧,能夠在這裡遇到你。”秦牧這句話非常的不給面子,張麗娜已經透出了今天的局是她擺的,秦牧還在這裡裝傻充愣,擺明了是計較張麗娜將秦牧出賣的事情。儘管這是秦牧當時期望的結局,但是張麗娜確實不知道的,秦牧完全有理由發火,甚至於掉頭就走張麗娜也沒有任何理由不高興。
秦牧突然而起的重壓,讓張麗娜尷尬的將手放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塗了淡淡妝容的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柔聲說道:“秦書記,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做生意的,還不是靠樹乘涼的主?”
張麗娜這話裡就有了一點求饒的意味,她是商人,商人就要唯利是圖,秦牧當時跟房中華比起來,明顯屬於弱勢方面,人家張麗娜這麼選擇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句話帶着柔柔軟軟的嗲音,還有張麗娜臉上恰到好處的無奈,讓秦牧嘴角掛上一絲笑容,點點頭說道:“張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只是我不知道,這一次是誰的屋檐那麼低,讓您又要避雨了?”
秦牧來這邊就是想談談陸雲飛的口風,看看是不是三星那邊開始向自己施加壓力。如今看到張麗娜,心思馬上就轉了起來,否則也不會擺出一副高姿態來壓迫張麗娜,這也是官場上的攻心之計。這樣一來,張麗娜在說話的時候就少了些銳氣,總要計較一下說話是不是得體,是不是觸碰了以往的傷疤,秦牧說話和探尋就佔了優勢。他若是現在不說出來,等到局上再提,那就有點騎虎難下算舊賬的嫌疑,他是不屑自己被放在那個局面之上的。
聽秦牧的話風有些轉,張麗娜笑了起來,順着秦牧的話風說道:“秦書記,哪裡還有什麼屋檐啊,就算是有,有您秦書記這句話,咱們也要到您這邊避雨不是。上次的事都是我的錯,今天我一定好好的向您賠罪。”說着,張麗娜媚眼一番,煙波竟是流轉得分外勾人。
秦牧心頭亂跳了一下,他也已經有小半年沒有觸碰女人了,張麗娜這一個極具女人味的眼神相當的誘惑,絕對是此中老手。秦牧眼神迷離了一陣,惹得張麗娜格格笑了起來,衝着酒店吧檯的服務員說道:“來兩瓶洋酒,送到八號貴賓室。”
秦牧笑着說道:“張經理還真是有心了,竟然知道我喜歡坐這個號的房間。”
張麗娜移動腳步,悄然站在秦牧側面靠前的一步位置,將自己雪白的大半個後背展現到秦牧的眼中。看着秦牧的眼神不自覺的飛到那裡,張麗娜心裡狡黠的笑了一聲,終歸是沒有什麼經驗的雛,老孃略施手段,眼看他就要落到老孃的石榴裙下面了。早知道如此簡單,又何必走房中華和葉石評的那條線,只要製造一些曖昧,秦牧這個小年輕還不是自己的裙下之臣。
秦牧的眼神僅僅是滑過張麗娜白皙的後背,便將眼神掃向了吧檯那一排洋酒之上,稍稍有些意外的點點頭,說道:“張經理,不如我們坐下聊?”
張麗娜心裡正得意着,感覺秦牧這句話裡暗含着迫不及待的意思,便裝作撒嬌的又飛了秦牧一個媚眼,小聲笑道:“秦書記,夜還長,我們可以慢慢來。”
秦牧點點頭,他不知道張麗娜出於什麼心理在這個時候就向自己發嗲撒嬌,他跟她好像並沒有那麼近乎,而且今天張麗娜的穿着不像是談事情,倒像擺明了要拿身體來做籌碼。秦牧臉上表情不動,轉而向前慢慢走着。
張麗娜直覺認爲,秦牧這是有些年輕人的心理,就算心裡有什麼想法,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也不敢透露出來,頓時覺得自己魅力迷人,走到秦牧身邊帶着路,小腰扭得好像恨不得將其折斷了一般,那晚禮服隨着她擺動的身姿,隱隱從口面可以看到雪峰的若隱若現。
“這個酒店的老闆,還真有點意思,整個大廳非但不是明快敞亮,倒是帶着點朦朧的色調,可見江心**。”秦牧聞到張麗娜身上傳來的香水味道,濃郁中還加則着舒暢的味道,臉色也是微微有些紅,顧左右而言他。
張麗娜笑道:“這老闆還是一個能人呢,聽說在北七省還有幾個娛樂公司,還有幾個工廠,可不是我們這種不入流的小公司能夠比擬的。”她身體微側,趁着秦牧擡頭看穹頂的時候,用前胸擦過秦牧的胳膊。
如今雖然還是寒冷季節,但是胳膊處觸碰的那一股子柔軟秦牧並不是沒感覺,他故作深沉的咳嗽一聲,心中對張麗娜就多了幾分警惕。
他的這番作爲,讓張麗娜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現在僅僅是試探性的,若是秦牧一會兒喝酒之後故作狂態,那她就半推半就依了秦牧,到時候看秦牧是不是還敢在自己面前架着勁。心思到了這裡,張麗娜不禁又看了一眼秦牧,這才發現,跟她接觸過幾次的年輕人,渾身上下散發這自信的風采,臉龐英俊年輕中還帶着一絲滄桑,不禁渾身微熱起來,連走路也變的小心翼翼,雙腿緊繃的走起了一字路。
兩人到了八號貴賓室,卻是在二樓一個靠邊的地方。秦牧看着門上的門牌,發現有點彆扭,也沒有說破,笑道:“沒想到張經理竟然找了這麼雅緻的房間,看來今天的酒還真的是不喝不行啊。”
張麗娜笑着說道:“酒到情意在,秦書記,您先請。”說着,將門輕輕地打開,裡面兩個穿旗袍的女孩子站在門側,衝着秦牧鞠躬道:“您好,歡迎光臨。”
這種調調秦牧曾經經歷過,也不以爲意,漫步走了進來這八號貴賓室的佈置非常的富麗堂皇,非但精心裝修了四周,而且電視、空調等所有的加點一應俱全,若是沒有來過的人看了,肯定不會認爲這是酒店,而是一處裝修豪華的居家場所。秦牧的注意力放在了用整片毛玻璃做成的休息室分隔牆上,從這邊看過去,裡面的不知朦朦朧朧,雖然霧裡看花卻讓人有一揭而入的。
張麗娜低聲吩咐了那兩名穿着旗袍的服務員上菜,嬌笑着說道:“秦書記,這環境怎麼樣?”
秦牧點點頭,由衷的說道:“別具一格,匠心獨用,這樣的老闆若是不發財,還真是沒有天理了。”
張麗娜格格笑了起來,向秦牧招呼請他坐下。秦牧擺擺手說道:“我先坐不合規矩,不如我們先在旁邊的沙發坐一下,等等陸書記吧。”
張麗娜心中登時得意起來,看現在這個架勢,誰不知道陸雲飛只是一個出面的幌子,她張麗娜纔是事情的主角。現在秦牧提出來坐到沙發上,那短短的雙人沙發,不是正好讓秦牧佔自己便宜?張麗娜沒想到秦牧會如此的急色,對自己的美色陷阱又多了一分自信,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秦書記,您先做,我去看看菜式做得怎麼樣。”說着,站起身來踩着小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走了出去。
無可否認,張麗娜也是經過大風大Lang的,非常懂得一些男人的心理。在她的心裡,既然已經做出了秦牧被自己美色所迷的判斷,自然就開始有步驟的計劃,既然秦牧表現得如此着急,那麼她就要抻着他,不讓他一步得逞,那麼自己的要求,秦牧很可能拍板答應。
他這一走,秦牧卻把電話打給了劉大有,低聲吩咐了幾句之後,便閉上眼睛假寐。如今上了青滔縣的頂峰,需要面對的壓力和誘惑就越大,他反而不能像當縣長那樣,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
這個拍板權,還真的累人呢,秦牧淡淡的想到:其實,也是非常誘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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