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白彩姑已經是個鬼魂,但他在古墓裡,雙腳從未離開過地面,現在雙腳忽然離開地面了,讓他吃驚不小,肖意和金冢主,更是驚得嘴巴都張大得久久合不上去。
“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白彩姑看着自己的腳底離地面有一尺多高,肖意和金冢主看着自己時,全都要高高的昂起頭來才能看得到,心裡一時有些難以適應。
“爺,你在金冢主的石棺裡睡了兩天兩夜,是不是因爲這個,你的鬼身才變輕了,纔會浮到了空中?”肖意望着天空裡的白彩姑,嘴裡喃喃的說到。
“我在金冢主的石棺裡睡了兩天兩夜?”白彩姑有點不相信,他覺得自己在金冢主的石棺裡,好像也就睡了那麼一下子而已。
“你從我的身上把那一團鬼氣吸去之後,的確是在我的石棺裡睡了兩天兩夜,我和肖意一直在邊上看着,後來看到你手腳亂動,好像是在做惡夢,我才把你推醒的。”金冢主也說了。
“你是說我自己一個人在你的石棺裡睡了兩天兩夜?”白彩姑心裡一怔,看着金冢主問到。
金冢主點了點頭說:“的確是這樣,你把我身上的鬼氣吸去之後,我也在石棺裡睡了一下,前後也就一個時辰的時間,我醒來之後,感覺到側身睡在那小小的石棺裡,很不舒服,就從石棺裡出來了,和肖意一起在石棺的邊上看着你睡。”
“沒想到你一睡就是兩天兩夜,要不是我把你搖醒,你可能還會睡得更久一些。”金冢主看了白彩姑的眼睛一陣之後,又說了一句。
白彩姑的心裡不禁爲自己感到悲哀了:這石棺,長期存放着金冢主的屍體,又是用奇特的藥物浸泡過的東西,已經成了一個極陰之地,自己在這樣的東西里睡了兩天兩夜,鬼魂身上的陽氣,恐怕已經被消耗殆盡,這個時候自己的鬼魂之身變得輕浮在空中,也就不足爲奇了。
看來這個金冢主知道的東西實在有限,不然她不可能讓自己一個鬼魂獨自在這石棺裡睡上兩天的,白彩姑心裡又這樣想到。
如果不是白彩姑做惡夢身體亂動,金冢主可能還會讓自己繼續睡在這石棺之中,想到這裡時,白彩姑覺得一股寒意從心中飄過:自己若是在這石棺裡睡上十天半個月的,可能就永遠沒法醒過來了……
正想到這裡時,白彩姑又感到身上有些異樣,低頭向自己的身上看去時,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的變小。
肖意和金冢主也發現了白彩姑身上的異樣,嘴裡失聲的叫到:“爺,你怎麼啦?你的身體怎麼在慢慢的變小起來了?”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白彩姑也是一臉疑惑的說道。
白彩姑的身體,還在慢慢的變小,再變小,到最後,變得只有三隻手指一樣大小,才停止了下來,漂浮在空中。
正疑惑間,白彩姑又覺得自己正在慢慢的變薄了,薄得像一張紙一樣。
肖意和金冢主又是一陣吃驚,嘴巴再次張開,半天都合不上去。
這時,白彩姑的身子忽然下滑,飛到金冢主的面前,向前一竄,鑽進了金冢主的眼睛裡。
白彩姑先是覺得眼前一黑,接着感覺到自己處身在一個又圓又明亮的地方,許久之後,白彩姑心裡好一陣吃驚:這是一個眼睛,是鬼魂金冢主的眼睛!
自己怎麼會鑽到金冢主的眼睛裡?鑽到金冢主的眼睛裡來幹怎麼?白彩姑一腦子的迷惑,心裡也多出了一份擔憂,不知道自己以後能不能從金冢主的眼睛裡出去。
肖意一看到白彩姑忽然鑽到金冢主的眼睛裡不見了,愣了半響之後,不禁怒從心上起,對着金冢主揮起了拳頭,嘴裡罵道:“好啊!好你個金冢主,原來你只是詐降,一出來就把爺給收到身體裡去了,看我不打死你這個惡毒的女鬼!”
肖意的話,只有白彩姑的心裡聽到了,她的嘴巴雖然在動,金冢主卻是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雖然沒有聽到肖意的說話聲,但金冢主看到了肖意臉上的怒意和手上的動作了,立即就嚇得後退了兩步,嘴裡說到:“肖意,你別亂生氣,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還裝!我今天就滅了你!”肖意說着,立即把後背上的噴火槍抓在了手上,對着金冢主扳動扳機。
只是肖意的聲音,金冢主還是沒有聽到。
看到肖意一付就要對金冢主下狠手的樣子,白彩姑也有點着急了,嘴裡連忙對肖意說了一句:“肖意,我沒事,你彆着急。”
話說出來的時候,白彩姑心裡愣了一下:自己明明是在說話,但這話竟然是從金冢主的嘴裡發出來!
肖意一聽,臉上怒火更大了,嘴裡吼叫道:“好你個金冢主,把爺抓去了還不算,還敢學爺的聲音來騙我!”
吼完之後,肖意把槍舉起,對準金冢主的腦袋。
金冢主還是沒能聽得到肖意的話,但她看到了肖意的動作,嚇得連連擺手:“不是我學爺的聲音來騙你,剛纔的話是爺說的,他就在我的左眼裡,不信你可以自己看。”
聽了金冢主的話,肖意有心想相信金冢主的話,卻又是不敢信,手上卻是有些猶豫不決了。
金冢主向前走了兩步,走到肖意的面前,指着自己的左眼,讓肖意看。
肖意向金冢主的左眼看去,果然看到金冢主的左眼裡有一個小小的人影,人影很熟悉,正是白彩姑。
看到金冢主眼睛裡的影子,肖意感到眼睛一陣溼潤,她扔了手裡的槍,雙手抓着金冢主的手臂,嘴裡說到:“爺,你怎麼跑到金冢主的眼睛裡去了,萬一以後出不來,那我豈不是再也看不到你了?”
肖意說着,不禁一陣悲傷襲向心頭。
聽了肖意的話,白彩姑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安慰她說到:“肖意,你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從金冢主的眼睛裡出去的。”
聽了白彩姑的話,肖意強忍着難過,點了幾下頭。
肖意的嘴巴雖然在動,金冢主卻是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但看到肖意把手裡的槍扔了,心裡總算是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氣。
“肖意,你的話我爲怎麼總是聽不到,爺卻能聽得到?”驚慌過去之後,金冢主問肖意,憑着女子的感覺,金冢主感覺到白彩姑能聽得到肖意的說話聲。
肖意沒出聲,她的聲音,何止單單金冢主聽不到?除了白彩姑,這天下的人,再也沒有誰能聽得到她的話了,這事,她也不知道怎樣對金冢主說。
“我也聽不到肖意說話,只是看到她嘴動時猜想而已。”自己的心裡能聽得到肖意的說話聲,說出來有此些太嚇人了一些,白彩姑只得這樣對金冢主說到。
金冢主對白彩姑的話倒也沒有任何的懷疑,嘴裡問白彩姑說到:“爺,你怎麼跑到我的眼睛裡去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爲怎麼要到你的眼睛裡來。”白彩姑說着,發現自己的聲音依然是從金冢主的嘴裡說出來的。
說完這話時,白彩姑忽然覺得從金冢主的身上吸來的那一團鬼氣,在身體裡遊動。
許久之後,那鬼氣從白彩姑的嘴裡竄了出來,又回到金冢主的身上去了。
金冢主立即就感覺到那鬼氣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心裡感到有些奇怪,嘴裡問白彩姑說到:“爺,那團鬼氣怎麼又回到我的身上來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團鬼氣在我的身上沒有用了吧。”白彩姑想了想之後說到。
那團鬼氣裡的所有記憶,已經全都印記到了白彩姑的腦海裡,這倒是真的。
現在那團鬼氣又回到了金冢主的身上去,但那團鬼氣裡的記憶,已經深深的印在了白彩姑的腦海裡抹不去了。
金冢主也點了點頭,她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團鬼氣進入白彩姑的身體時,把鬼氣裡的所有東西,都在白彩姑的腦海裡留下了印記。
想想也覺得這團鬼氣的任務完成了,它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金冢主也覺得很好,畢竟是自己身上的東西,留在白彩姑的身體裡,也不一定是好事。
白彩姑不說話了,他開始消化從金冢主那裡得來的所有記憶。
從這些記憶中,白彩姑再次證明自己的想法是對的,金冢主的巫術,的確不高,她能這樣長久的在這古墓裡存活得下來,靠的只是這個古墓,她身上所有的本領,也只是古墓的建造者給她的,而身爲這古墓的冢主,金冢主對這古墓的瞭解,也並不是很多,她這個冢主,像是一個服務人員……
但白彩姑還是從金冢主的一些記憶之中,悟出了這古墓中的一些奧妙之處。
白彩姑擡起腳,向金二的石棺走去。
擡起腳之後,白彩姑才忽然想起自己還呆在金冢主的眼睛裡,不過他這一擡腳時,金冢主的腳卻也跟着擡了起來。